“什么？”优姬迟疑，我开始加快语速。
“谁是恶魔？你，还是他？为什么要把自己说成恶魔呢？”
“……”
“其实我今天就是要找你，不然有人会杀了你。”
“你不是来……”
“听我说！我真的只是想来叫你走，帮你到安全的地方，有我的话，她也不会找到你的。”
“你，其实很普通吧。”
她一下睁大了眼，有些忿忿地看向我。枪也垂到腰间。
我舒了口气，开始放慢速度。
“你本来只是个普通学生，过着普通的生活，拥有完整的家，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父母不见了吧。”
“你怎么知道？”
“这么久没人来，家里异常的整洁，怎么看也不像是很多人住着。”
“那又怎样？我父母出差了。”
“别撒谎，这种说谎的表情我可是很清楚的，你在父母不见之后才变得不一样的吧。”
“为什么喜欢枪呢？我有些不明白，如果要追问为什么有枪，那就是有人给了你。”
“……”
“不然你一个平凡的学生也不可能有的。”
“真是乱来的推理。”
“不错，按着感觉说，其实是很爽的。”
“噗！”她一下笑了出来，“那之后呢？”
“你因为某种契机与他相识，于是一部分在你心中觉醒了。这样说好理解点。”
“……”她一副“那有怎样？”的表情。
“于是你开始用枪杀人，一个又一个，一次又一次地扣下扳机，你是很享受的……”
“……”
“但这是一种可怕的快感，你害怕杀人，但又痴迷用枪，一次次发泄过后便是恐惧。”
“与他相遇多少减少了这种束缚，你以为他和你类似。不如做情侣。”
“这算哪门子理由？”这么说着的她倒是点了点头。
“可是，你就是恶魔吗？你称之为恶魔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杀人很多就算是恶魔？拥有可能杀人的欲望就算是恶魔？恶魔在你口中恐怕就是这两种，可你这么想不觉得太简单了吗？”
“？”她有些疑惑。
看了看绮罗，他倒是一脸无聊地站在一旁，小安一直盯视他。
“你不喜欢杀人吧。你还是拥有道德感的，即使与他相遇，这种感觉也从未消失，作为‘人’的心一直存在吧。”
“我不管你杀了多少人。你可以想象每年死去的饥饿贫穷的人有多少？占有优越条件的我们也许间接地杀了他们吧。如果极端地说，我们的存在不就是杀人吗？”
她神色有些慌乱。
“何必执拗于恶魔的称呼，说到底不过是人对可怕之物的符号。拥有人的心，即使双手沾满血迹，你依然可以说自己是人。”
“不过别忘了，你不但是人，还是罪人。”此时我心中的“道义”涨到极点。
啪一下坐到地上，松开了枪。
“跟你对我的说辞有点相似呢。”蒂亚在我耳边细语。充满甜美。一笑了之。
“你拼命地接近他，却越发感到极限。”相似点在这儿吗？
“他厌烦了，你也失望之极，所以在绝望中寻死，却又害怕起来。”
她对我怒目而视。
“你依然不过是个可怜的人类啊。”故作轻松的语气，“但你也应为此高兴呢。”
“切！”她扭头，“我的懦弱……”
“我不告诉任何人，我只保护有限的人，你好好活下去吧。”扔下这句话，我转向早已被小安死死缠住的绮罗。
一个大男孩搞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