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这样吗……？”
“事到如今了你还在说什么？快点脱掉吧！”
“可是……这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
“你看……让你帮我做这种事，摆明着就不太好啊……”
“哈？我都没有说什么，怎么你的意见那么多啊！”
“可……可是啊……”
“别可是了，快点！难道……你还想我帮你吗？”
“不！但是……这真的不太好啊……帮一个男生做这种事……你不觉得怪怪的吗？”
“……”
“我都觉得有点害羞了……”
“哈？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吧？我现在可是害羞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啊！”
“那就算了吧……我不要紧的……”
“可是，你这样一直忍耐着不好啊……”
“没关系的啊……我在墙外的时候也是一直忍着的，所以……”
“所以你的身体才会这么差啊，不该忍耐的时候就不要忍啊！”
见协商无果，凡伊准备付诸行动。
“真的不用啦！让你做这种事太麻烦你了啊！”
“你到底想不想我帮你？”
“……算是想吧……可是……”
“那就闭上嘴吧，我也是想帮你才会这么做的，你稍微看点气氛吧……”
“可是……这样太对不起你了啊……”
“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又没有强迫我？”
凡伊的手已经搭在了斯特齐的上衣扣子上，正准备解开他的扣子。当然，斯特齐正奋力阻扰。
嘶……
“哇！快点住手啊！衣服都传出不该传出的声音了啊！”
被两人撕扯着的病服发出了轻微撕裂的声音，还夹杂着即将崩线的不妙预感。
“你住手不就好了！再说了，你为什么这么抗拒啊？”
“因为这是第一次啊！”
“哈？你在说什么啊！？”
“不……不要啊啊啊……”
最后，斯特齐的上衣被凡伊扯开了。无疑，这件病服已经不能再发挥作用了。
……
……
……
……
“我只是想帮你擦个身子而已，不要弄得像是我要把你吃掉一样啊！”
凡伊正骑在斯特齐身上，一手拿着已经弄湿了的毛巾，一手抓着刚刚才被扯开的衣服一角。
当然，她避开了伤口。
可就算这样，眼前的斯特齐还是一副抵抗的样子，甚至闭上了眼睛。
“你就那么抵抗我嘛……”
凡伊稍微松开了双手，然后一点点从斯特齐的身上起来，下了床。
“绝对没有！只是……太突然了啦！哪有人一进房间就开始脱人衣服啊？”
过了一个晚上，凡伊的表哥还没有回来的迹象。在度过了一个人的夜晚之后，斯特齐一直睡到下午。在斯特齐刚起来不久之后，放学后的凡伊就来了。
然后，就发展成了上面的场景。
“我好歹也算有问过你哦……而且你也已经点头了。”
斯特齐在脑中回想，唤起了一段迷糊的记忆，好像是在自己刚睡醒不久后意识模糊的情况下点了头。
“而且，你也两天没有洗过澡了啊！把你捡回来之后表哥只帮你处理了伤，却因为嫌弃你太脏没有帮你擦过身子啊！”
斯特齐感觉自己知道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现在又不能下床，只有我来帮你擦身子了吧。”
“所以我说就这样放着也无所谓……”
“脏死啦！而且擦了身子也不容易让伤口再被感染吧。”
凡伊手里拿着已经拧干了的毛巾，坐到了斯特齐的身后，但却迟迟未能下手。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人体的背部似乎不长那样。
至少，没有那么“精彩”……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道占据了将近半个背部的“X”型的伤痕，此外还有各式各样的刀伤，划痕，撕裂伤，还有几处看上去是枪伤的伤口。
悬浮在空中的手不知该从哪里开始，不知可以从哪里开始。
每一处伤痕，仿佛触碰了之后就会瞬间崩裂开来，紧紧抓住凡伊的视线不放。
“你喜欢人体艺术吗？”
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凡伊久久才想出一句能让现在的气氛缓和一些的话语。
她不知道现在说这种话合不合适，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配合她，斯特齐笑了。
“应该算是喜欢吧？”
他没有再说什么，似乎正等着凡伊问他其他的问题。
半分钟的沉寂之后，凡伊问道：
“我只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同时，她又一次将毛巾放进一同带进来的脸盆里，有一次揉起了毛巾。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凡伊她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的他。
他知道，此刻的她非常同情自己。
她也知道，他不需要同情。
“那个最大的伤口啊……”
凡伊还没有问出口，斯特齐就已经猜到了她想问什么。
“是我刚刚被分配到‘殿后’时，那些人在出墙的前一晚说这个职位的人要在背后留下这样一个标记代表自己的责任心，然后就把我按住，硬是用刀子刻上去的。”
斯特齐说的十分平静，但凡伊的内心却掀起了一阵波澜。
“你没有抵抗一下吗……？”
凡伊又一次将手中的毛巾拧干。
“我也想啊……”
“好过分……”
凡伊将毛巾展开，折叠好之后，终于在他的背部找到了一块可以开始的地方。
拿着毛巾轻轻擦过，凡伊已经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双手正在颤抖。生怕弄疼了斯特齐，所以小心翼翼地一点点移动着。
不一会儿，洁白如雪的毛巾就被染成了灰色。
将毛巾揉干净之后，凡伊重复着刚刚的动作。只是这是，她不小心撇到了斯特齐发红的耳根。
心使劲地跳了一下。
凡伊只有错开视线，凭着手的直觉继续帮他擦去污秽。
“那个……这位小姐……”
“啊！怎么啦！”
突然的搭话让凡伊慌了手脚，一个不小心划到了斯特齐背上的伤痕。
“好痛……”
“啊啊！对不起……”
凡伊急忙又查看被自己划到的伤痕，生怕它裂开。
“别紧张啦，没事的。只是能不能麻烦你用点力……这样子好痒……”
听到他说话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凡伊便知道此刻的他有多害羞。
这么一想之后，凡伊真的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可笑。
——是啊……我在做什么呢……
一开始就知道了，他不需要同情，他需要的或许一直都是……
凡伊笑了出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笑什么，只是突然想笑。
“也对……那你忍着点吧。”
话毕，凡伊继续开始“工作”，只是这次的效率快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