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河国的某人是位公主

作者:出距168 更新时间:2018/6/29 0:25:41 字数:2947

车前前是位公主,一位在山河国很受爱戴的公主。

山河国战败大唐之后,整个国家民不聊生,动荡不安,但事实上在此之前山河国内部的情况甚至犹有甚之。

大唐很强,所以山河国和大唐的这次交战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的草草结束。山河国的国主受人尊敬,百姓敬仰,所以这场战争的发起来的突然奇然,来的太过奇怪。

这场战争的发起者从来就不是国主。

有人想让山河国覆灭。

借刀杀人,永远是毁灭一件事物最干净、最利落的手段。山河国是一个大的东西,所以只有天底下最锋利的刀才能把它毁灭,这样的刀不多,大唐就是其中一个。

大唐不是刀。所以山河国还在。

雄鹰很少理会蚂蚁的挑衅,当然也无所谓战胜之后得到的战品。所以所谓的俘虏其实是来自山河内部的哀求,国之要亡,山河必须保存最后的希望。

车前前就是山河最后的希望。

大唐是个爱好和平的国家,所以唐国无法插手山河内部的争斗,然而无法插手往往仅仅意味着不能插手,并不意味着不想插手。

车前前没有来过书院,但是她被送到了书院。

书院的态度就是大唐的态度。大唐不给态度,但给了机会。

书院虽然是个读书的地方,但终究是个修行的地方。

留白盯着车前前的方向,心里想着山河国的公主果然是和常人不一样的。

韩路子挥着拳头,捶打着刚刚落在半空的竹叶,鼓着两腮想着原来山河国极有教养的公主也会偷听别人讲话。

“四师姐,你现在是什么境界?”留白看着被韩路子挥的漫天飞舞的竹叶问道。

“在大雅的境界呆了有一段时间了。”韩路子停止双拳,瞪着两只铜铃大的眼睛,惊讶的问道:“难不成师弟你突破了?”

“哪有这么简单。”留白好笑的摇了摇头。

然后愈发奇怪。

两个同在大雅境界的修行者竟然没有丝毫察觉到车前前的出现,这是一件很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车前前的境界达到了二师兄那般,然而那更加不可能。

不是所有人都是二师兄,更确切的说所有人都不是二师兄。

留白和韩路子走出紫竹林,然后溪水旁站着二师兄。

“坐下。”

二师兄拿着他的戒尺和竹简,一丝不苟的说道。

“书院前门的叶子又落了几分,四师妹去清扫一下。”

韩路子拔腿就走,然后幸灾乐祸的看了留白一眼。

留白和二师兄坐在溪水旁,二师兄坐的很端正,因此留白也坐的很端正。

“车前前是个很懂事的姑娘。”

山河国的公主,能不懂礼数吗?

“车前前是个命很苦的姑娘。

国破家亡,又是战俘,能不苦吗?

“车前前是个很有野心的公主。”

山河破碎,不哭不闹,能没有野心吗?

留白心里腓复着,然后抬头看着拿着戒尺的二师兄。

“五师弟,我们需要你的入世。”二师兄翻着手里的竹简,很严肃的说道:“根据书院第二十五条规矩,师弟师妹不准违背师兄师姐的要求。”

留白看着二师兄,又看了看二师兄手里的竹简,于是沉默。

留白抄过书院的规矩,因此他知道书院的大部分规矩其实都是二师兄自己定的,因此他知道书院规矩的第二十五条其实并不是二师兄所说的那条。

二师兄的规矩就是规矩,这是书院默认的规矩,留白很尊敬他,但这并不意味着二师兄的规矩都是规矩。

“二师兄,为什么?”

二师兄看着留白,心里想着等到明天一定要把这条规矩给加到竹简上面。

明天不是今天,所以明天的竹简也不是今天的竹简,所以二师兄必须要给留白一个道理。

书院的人都很讲道理,作为二师兄,他必须更讲道理。

“车前前是位公主。”二师兄想了想,然后很严肃的说道:“既然是公主,那么按照规矩就得送到皇宫住寝。”

“可她是个俘虏。”留白想了想,然后说出了一句看似很有道理其实却很没有道理的话。

“大唐爱好和平,即便是俘虏,可她还是公主。”二师兄训斥道:“规矩就是规矩,既然大唐不让她住在长安城的皇宫,那我们就应该把她送到另外一个皇宫。”

另外一个皇宫?不是大唐,不是寒真,那就是山河。

溪水池里的鲈鱼很悠闲的吐着泡泡,而溪水边的留白很震惊的看着师兄。

“二师兄……是说让我把她送到山河国?”留白坐在柔软的草坪上面,意外的感觉到有点扎心。

“正是这样。”二师兄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合适。”

二师兄回答的理直气壮,所以留白愈加不忿。

“为什么合适?”

“因为你入过世。”

留白再次沉默。

“书院里的师弟师妹就像溪水池的鲈鱼,而你更像是池下的碎石,只有你接触过池底的淤泥,所以你更合适。”

“车公主为什么会被送到书院?”

溪水池底的碎石不停的被水送着,留白摇头。

“因为这是大唐的意思。”

大唐的意思又不是书院的意思,留白看着池底的碎石,心想着二师兄像你这样骄傲的人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大唐的意见了。

“大唐的意思书院其实是不太理会的,因此我找你去其实更多的是书院的意思。”

先生不在,大师姐向来不问俗事,书院的意思说到底其实不就是你的意思?当然这话留白自然是不敢讲出来的,所以只能心知肚明的看着自家的二师兄。

“当然更多还是我的意思。”

“前面已经说过,我觉得车前前这个姑娘不错。”

留白震惊的看着二师兄。

二师兄面色平静,只不过手里的戒尺仿佛颤抖了几分。

仿佛就要脱手而出。

“二师兄仁义。”留白肃然说道。

溪水池的河水流的很快,砚石台的清水又黑了几分。

“什么时日启程?”

“规矩怠慢不得,所以择日便可以启程。”二师兄戒尺贴于手心,留白再次震惊。

“山河国的公主也怠慢不得,所以择日不如撞日。”

择日不如撞日?择日是昨日,撞日则是今日。

二师兄满意的点了点头,于是戒尺收于腰间。

紫竹林有石桌立之,石卓处有道裂缝,这道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终应该倒下。

紫竹林很静,所以石桌没有倒下,更确切的说,是有人没有让它倒下。

破者即托者,有人在托着它。

破者即韩路子,那么托者也即韩路子。

溪水池边有个人。

留白离开,那么剩下的便是二师兄。

留白已走?那么二师兄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二师兄是个很看重的规矩的人,而规矩一般都很有意义,所以二师兄做的事情一定都很有意义。

二师兄在等人。

小师弟已走。那么他在等谁?

等的自然就是小师妹。

小师妹就是小师妹,不是车前前,那自然便是韩路子。

韩路子走出紫竹林,很恭敬的看着二师兄,然后很嫌弃的坐在了留白刚刚坐在的位置。

“为何回来?”

“书院前门的树林落的不多,所以清扫的很快。”

韩路子话音未落,于是一阵狂风吹过。

想必书院前门又落了几分树叶。

韩路子的脸有些红,心想这天果然不是个什么好心的东西,然后很畏惧的看着二师兄的腰间。

二师兄没有动,所以韩路子很罕见的又鼓起了刚刚被风吹破的勇气。

“二师兄,我要一起去。”

一起去是跟谁去?留白刚去,那么去的自然是留白。

所以二师兄说了句不行。

不行便是不行,韩路子垂着头,很是丧气。

于是愈发嫌弃留白坐过的这片草地。

书院很大,有山有水。山很大,水也很大。

书院人少,有炕有房。炕很小,房也很小。

小是相对的。

就像韩路子是小师妹,留白是小师弟,但韩路子却依然是四师姐,而留白也依然是小师弟。

留白住在书院最小的房子。

房子里没有太多的东西,所以留白收拾的很快。

留白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小破屋里面的小破椅和小破桌,然后裹着自己的小破被,突然觉得有些凄凉。

大师姐呢?

三师兄呢?

四师姐呢?

……好吧,韩路子不算。

怎么没人来替自己说话。他可是书院的小师弟啊。难道书院就没有王法?难道二师兄还欺负自己?

留白很伤心。所以必须有人来安慰自己。

留白这样想着,于是门口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

留白的小破屋来了人。

来的人不是大师姐。因为大师姐没有来过。

来的人不是二师兄。因为他不想见二师兄。至少现在不想。

来的人也不是韩路子,因为韩路子不会敲门。

她只会踹门。

所以来的人是位公主。

山河国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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