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
穿梭在黑森林中的我雙眼平靜,手臂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紋身正散發著陰陰、暗暗的血紅色光芒,但這種光芒並不會照亮黑暗,因此哈德斯對我的攻擊我總是可以躲過。
「吼──」
哈德斯宛如巨龍咆嘯般的嘶吼在森林中迴盪久遠,嚇跑了不少魔獸。
「轟轟轟轟……」
隨著哈德斯的怒吼,我身邊的樹木、底下的土地、頭上的天空,不時會冒出什麼土刺啦火球啦隕石啦,有一次我甚至看到黑森林裡的沼澤化成怪物緊粘著我不放,要不是最後召出了赤血將他轟成爛泥,否則我敢保證那個怪一定會把我臭死。
自從我剛才頭腦短路對哈德斯嗆聲後已經過了五分鐘……啥?才五分鐘?我已經快累掛了!
這五分鐘之間,哈德斯對我攻擊了不下上百次,不過幾乎都是盲目攻擊,所以十發裡面還不一定有一發打中。但如果真的這麼湊巧的話,我現在早已經化成千千萬萬的屍體碎片了,到時我還要託夢請冥月學長幫我收拾一下骨頭碎片,能拼回來的話就盡量的拼吧……
「沙!」
一顆體型龐大的火球從天而降,就像小房屋一樣。
「赤血,你能不能教我新的招數?」心念一動,手中發出了紅色的光。在虛空中快速的塗寫,這是在這五分鐘時赤血教我的,並不會消耗太多力氣,而且威力比符咒大上好幾倍,至少炸掉這個「隕石」綽綽有餘。
想的美,上一位血魂傳人用這招的威力是你的千倍,才這樣就想學新的,自己去摸索吧……
……難道這招的威力可以比禁術還強嗎?
這本來就是禁術......
「……難道你所教我的每一招都是禁術?」
嗯,怎麼了嗎?……
沒什麼,只是……
「以後要教我禁術能不能先說一聲?」媽呀,我學的都是禁術?禁術用了不是會消耗超多體力嗎?
血魂一族的禁術很特別,他們的招術是根據使用者的強度而定的。使用者的能力愈強,相同的術所發出的威力愈大……
所以說呢?
血魂所有的招數都是禁術……
「吼───」
哈德斯的怒吼從後方傳來,和之前的吼叫並沒有什麼不同,但這次哈德斯所施展的術卻擊中我了。
撕!身邊的樹枝如往常一樣向我刺來,只是這次的攻擊卻頗有規律,閃過一根樹枝,卻到達了另一根樹枝的攻擊範圍,如此環環相扣,不中彈也難。
「好痛!」濃濃的鮮血味撲鼻而來,毫無表情的拔去穿透手掌的樹枝,殷紅的鮮血馬上從傷口處爭先恐後的流出,手不會痛,因為已經麻痺。
有妖族……
「嗯,是啊。」聽到赤血的話,不知是怎樣,我竟然毫無緊張感,相反地,還有種莫名的蠢蠢欲動,彷彿戰爭……就是我的一生……
「赤血,你可以變成動物對吧!」我停下逃跑的步伐,對赤血說道。
嗯,只你現在的體力……
「我沒關係,你只要變成老鷹載我到哈德斯後面就可以了。」漸漸的,我不再聽赤血的話,儘管赤血反對,我仍強制要求著赤血。
……隨便吧……
赤血好像對我現在的狀態有些無可奈何,他說完後,手上的刺青圖文發出了強烈了紅光,就像第一次看見傳送陣一樣,組成了一個陣。接著,腦中忽然有一聲爆裂聲響起,讓腦袋頓時有些昏沉。
「果然還是不要用好了!」外界,一個聲音響起。
「是誰?」我向後退一步,抬起頭「赤血?」
真有些不可思議,一隻有著烈日般火紅色羽毛的鷹就站在我面前,銳利的眼神顯示牠的不凡,身上柔順的羽毛讓人有安眠的效果……
「喂,你要摸到什麼時候!」只是這一切全被赤血的怒罵摧毀。
嗚……赤血你難道不能讓我摸一下嗎?
「啐!到時候體力不支倒下的可是你,下去了。」赤血的鷹眼似乎瞪了我一眼。
「OK!」依依不捨的跳下赤血的背,赤血連忙化為一道紅光出現在我手裡,變為一把步槍。
「吼,微卑的人類──」哈德斯抬頭,比我整個人還大的眼珠子望著我,眼中的憤怒自然是一清二楚。他向我吼了一聲,接著巨大的身軀下出現了所謂的陣,只是這個陣似乎和我見過得陣有些不太一樣,但好像有些眼熟……
季,快避開!……
赤血似乎很慌張,只是我人現在在空中,你叫我怎麼避開?
「赤───」
「吼───」
一聲長嘯,哈德斯身軀下的陣法發動了。
這是什麼?
我看見了一扇門,一扇黑到不能在黑的門。門上有著精細的刀刻花紋,但卻被濃厚的黑暗氣息纏繞,我有種不詳的預感……
「血魂的血液?好久沒有遇到了呢!」飄渺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是誰?」紅光一閃,血魂化成刀刃反手一刺。
如果這是在練習,我一定能百分百擊中,只是在這個世界,我失敗了。
「呃!」
好快!竟然連衣角都沒碰到!
只是現在不是讚嘆的時候了,因為在空中我被突襲者狠狠的轟到地面,還砸出了一個凹陷。
「噗!」靠!這是什麼怪力?簡直比時速兩百公里的賽車撞到還要痛!
內臟不停的因痛苦而翻攪著,吐出了一口鮮血,那時我真希望我所瞧見的是一片黑暗,嗎呀!那個四不像的東西是不是我的膽?我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高階妖族,小心一點……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小心,人家都攻過來了你不小心也不能!
「轟───!」
翻滾了幾圈,黑影便在我前方落下,伴隨著巨大的聲響以及滿天的塵埃。
……外加一雙比我還紅的雙眼以及尖尖的獠牙。
「這是惡魔嗎?」
我呆掉了。額上有尖尖的像羊角的東西,吸血鬼的獠牙,閃閃爍爍的紅眼,以及不斷從聲帶位置傳來的呼嚕呼嚕聲,有點像狗狗對你兇前警告的犬吠,只是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妖族。
白痴!快逃!……
「啥?」腦海裡傳出赤血焦慮的呼聲,我才稍稍清醒過來,強調一下,是「稍稍」,不是「完全」。
「傲嗚───」
狼嗥再起,上一秒還站在凹洞裡的妖族瞬間消失,又瞬間出現在我的身後。這一切,我只感受到清涼帶有死亡意味的風,我身邊掠過。
「嘶……」
我的胸向前震了一下,長長的爪子變從我胸前伸出,他穿透了我的身體。難以置信的瞥了全是鮮血的爪子,沒有任何感覺,只是眼前一片黑暗……
****
「時翔大人,請您在想一想,千萬不要如此做出決定,這可是關係到我們血魂一族傳承的大事!」
是誰?……有誰在叫我?……
「不用考慮了,就這麼做吧!血魂一族的血脈本來就不多,這個決定也只會使血脈更加穩固,別忘了就算血魂之血數千年未覺醒,我們的傳承也不會因此消失。」
模模糊糊,我聽見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但我卻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這聲音是我第一次聽見,特別的聲音,擁有相近聲音的人很少。
刷!刺眼的光芒逼的我閉上了雙眼,等眼睛稍稍適應了強光後,我再次張開了雙眼,接著就是溫柔的聲音。
「醒了吧!我的孩子。」是剛剛頗具威嚴的聲音,只是其中多了些溫柔。
「你是誰!」刷的一聲,我從柔軟的床上彈跳了起來,和聲音的擁有者拉開了距離。
「存在與你靈魂內的記憶。」臉帶微笑,和明潭師傅相似的青年說道,他看起來只有十八歲左右。
「你……啥?」正當我想再次大喊「你是誰」時,我愣住了,什麼叫做「存在於你靈魂內的記憶」?這是電影嗎?
「明潭是不是沒跟你講過?」青年看著我茫然的呆愣表情微微皺眉,但隨後又恢復平整,他沉默了一下最後說:「這裡是你的潛意識,你剛剛被高階妖族開膛剖肚,現在在現實中應該是早已死亡,幸好我即時覺醒,否則憑你現在的能力絕對打不過哈德斯。」
覺醒??
「你和赤血一樣,是屬於力量嗎?」為什麼最近最常聽到的詞都是覺醒?
「赤血?」青年臉上浮現出訝異:「那就怪了,你知道赤血為什麼不知道我?」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搔搔頭,我有些不好意思,沒辦法嘛,我就連為什麼我是血魂一族的傳承人都不知道為什麼了……
「算了,反正現實中的狀況要緊。」聽見我的回答,青年沒有做出多餘的思考,他起身走到我的面前,纖細的手指停頓在半空中,一個我所見過最複雜的魔法陣從他手中由小變大,過不了多久,魔法陣將我何青年籠罩在其中後就定型不再繼續擴大。
「我問你,你知道我代表著什麼嗎?就已力量而言。」淡紫色的光芒在身邊飄渺不定,青年問我。
「代表著威力?」有一種感覺告訴著我,眼前這名青年無法傷害到我,因此我回答了青年的問題。
「不。」青年的表情有些像似面對一名小孩,他輕輕搖搖頭對我說:「是智慧。」
「在真正的戰鬥中,光靠力量是無法解決任何事的。」青年說:「智慧主宰著一場戰爭的勝敗,只要智慧運用得當,再強大的人物也有被不起眼小人物射殺的一天。好了,你最後決定,要不要簽訂契約?放心吧!我的契約不會太暴力,只是前提是你的腦袋要足夠負荷待會解開封印的訊息。」
「訊息有多多?」莫名的,我打了個冷顫。
「不太清楚,不過幾萬年下來的記憶應該有些多才對。」青年頭偏了一下,仍舊是那副笑臉。
…….幾萬年……
「這些記憶有什麼好處?」拜託一下,現實中我應該沒有歸西才對。
「據我所知,這些記憶內包含著大大小小以前傳承人的記憶,雖然有點多,不過我想如果想知道自己父親身分的話,這些記憶中一定會有的。」青年勾勾手指,嘴角露出笑意:「萬年的精華,真沒想到是由你這樣的人接手。」
「如果能的話我也不想。」我閉上雙眼:「好了,我願意與你簽訂契約,開始吧。」
黑暗中,我看到了一些零零散散的記憶,但那不屬於我的記憶,我知道。
「時翔大人,您確定要收養這個小孩嗎?……」
「我會努力的,時翔大人……」
「感謝您的恩賜,時翔大人……」
奇怪,為什麼名字都是我的名字呢?……
「因為自古以來,凡是血魂傳承人的名字都必須是季時翔,像你這樣天生就是季時翔的名字還是第一次見到。」青年的聲音幽幽響起。
是嗎……
零碎的片段,源源不絕的浮現在腦海中。有時可能是一場盛大的祭典,有時可能是一場莊嚴的會議,有時則可能是一場殘酷的戰爭。類似的影片片段週而復始的播放著,但每一次看見,卻又發現同樣的場景裡多了一絲滄桑。
漸漸的,我感覺到一絲柔和的光,而光裡面,站了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對我笑著,笑的很燦爛。但也只有那一瞬間,下一瞬間,我感覺到了疼痛。
「呦~~這個小傢伙還活著耶!克爾,你下手也太輕了吧~~」清脆悅耳的聲音讓我恢復了清醒,說話的內容更讓我感到訝異。
我沒死?
「你覺得血魂一族有那麼好死嗎?」轉動了一下眼珠,一名青年正站在那,奇怪?他是剛剛那隻惡魔?
「妖族的特色就是可以變身,傳承的記憶裡沒有這一點嗎?」注意到我錯愣的眼光,青年狠狠踢了我一腳對我說:「數千年不曾出現的血魂一族竟然連這些常識都不知道,真不知道族裡的教師是怎麼教的。」
青年踢向我的一腳力量巨大,硬是讓我懸空了一會兒才讓我重重的落下。
「不准你汙辱他。」全身並沒有綁的像粽子一樣,但光是套在我脖子上的項圈就限制我全身的力量,用袖口擦去剛洩出的鮮血,我用凶惡的眼光望著青年。
「為什麼不能?」青年冷哼的一下,用諷刺的眼神望著我:「教出你這種敗類,我想我用詞已經很客氣了。」
「我的師傅比你強太多了。」微微瞇起眼,我一副隨隨便便的樣子。
「就算比我強,也比不上我們妖族。」青年高高在上看著我,有些貴族鄙視平民的味道。
「難道你在你們妖族裡不算最強嗎?」聽著青年的話,頭上忽然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雖然屬於高階妖族,但由於年紀太輕,有些需要時間的盡術還是無法學習。」青年看了我一眼,對我說:「不過這麼年輕的傳承人我倒是第一次見到,我問你三十了沒?」
「三十?」我又要吐血了,這次我失控了:「我今年才十六!」
「十六?」青年顯然百分之百不信我吐出的狗語,他又踹了我一腳,再次高高在上的逼問我:「你最好別太自戀,惹怒了我可沒好下場,我在問你一遍,你幾歲?」
「就跟你講十六了啊!」在地上大嘔特嘔完後,我憤怒至極的向青年大叫。只是叫太大聲,牽動到了喉嚨,一陣噁心感瞬間飆高,混合著胃酸的噁爛液體又噴了出來,我又趴在地上吐的一塌糊塗。
「克爾,這小子似乎沒撒謊呢~~你就不要繼續為難人家了吧~~」看見青年一臉不爽的樣子,在一旁觀戰許久的少女呵呵的笑著:「搞不好這小子真的十六呢!」
不是「搞不好」,是「絕對」……
躺在滿是黃沙的泥土地上,我有些哀怨。難到我長得有這麼不讓人信任嗎?
對了,亞爾特他們不知怎樣了……
「我昏迷多久?」希望有個小時。
「多久嗎?應該有幾天了吧!你可是被克爾打中心藏呢!」少女聽見我的問題,偏頭沉思了一會,給我了答案:「其他人你也別憂心了,龍騰的人早已將他們救走了。至於你……我可不讓他們如願喔~~」
說道最後,少女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笑容:「因為我覺得你很有趣啊!」
……你是把我當成玩具嗎?不要──我要回去!亞爾特!給你扁也好,快救我出去啊──!
「想叫人就你嗎?那麼你可能要等好幾年喔!」少女伶俐的眼眸看透了我的心思,她對我微微笑著:「因為這裡可是離龍騰學院有著數萬公里的路程喔,而且傳送陣不能傳到這裡。」
「你是在威脅我嗎……」隨手拿起附近的一根樹枝,我遠離了那充滿臭味的地方,到一處乾淨的黃土地上畫著一個又一個的圓圈。唉~~我的一生就是這麼的殘酷嗎……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嗯?赤血?你還在?
白痴,這裡又沒有比我強大的結界,怎麼防的住我?……
嘿嘿……也是啦,不過你剛剛說也不是沒有辦法是怎麼回事?這裡不是傳送陣無法到達嗎?
不是無法到達,而是這裡的座標是不固定的,很少人準確知道這裡的座標……
喔喔,那亞爾特他們知道這裡的座標嗎?
不知道……
……那你幹麼對我說?
我只是跟你說剛剛那個人對你說的事是假的……
*****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因為閒閒沒事做,所以我只能靠在岩壁上閉著眼消化著青年給我的記憶。
不過真奇怪,昏迷前明明是被開膛剖肚,但為甚麼醒來後肚子的三個小洞全消失了呢?
是他醫治你的……
他?聽到赤血的聲音,我問。
存在於你靈魂內的記憶,你應該有聽過吧……
嗯,就是那個比我大一點的哪個人?他叫什麼名字?
他沒有名字,不過之前的傳承人都叫他克萊斯,精靈語中的「記憶」……
克萊斯?他也有特殊能力嗎?
聽說第一代血魂創始人收服他的時候他身為神族中的高位者,因此治癒的能力應該很不錯吧……
神族,和冥月學長一樣嗎?
別把兩者混為一談,克萊斯的等級比那小鬼高出許多了,就憑年齡克萊斯就多出幾萬倍了……
克萊斯幾歲?
聽見赤血這麼說,我有些好奇。
我記得沒錯的話,他今年剛好滿三千……
…….那赤血你幾歲?
三千五……
喔喔!原來赤血你比他老啊!
「碰!」
「你這小子在那邊偷笑幹麼?」
嗚哇!痛痛痛痛!喂!你這個可惡的惡魔,沒事打我幹麼?
「沒事?別以為你對幻石對話我不知道。」被少女稱為克爾的青年惡魔瞪著一雙和亞爾特相似的臉,將我如垃圾般狠狠的踩在地下。喂喂!你好歹也給我一些人權吧!難道外傷好了就不算個病人嗎?
呃,等等,克爾?
「喂……你是魔界裡唯一通過成年禮的惡魔克爾.烙燄嗎?」由於被踩在地上,所以聲音有些小聲,但這對於克爾來講應該是很大聲的聲音了。
「嗯?」頭頂上傳來克爾充滿殺氣的疑惑聲,腳下的力道也減輕許多。「這是誰告訴你的?」充滿詢問的……質問。
……我總感覺這好像是一個非常錯誤的提問。
只是這一切都已成定局。
「快說!你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克爾高貴的腳高高地舉起,然後高高地落下,落在我的腹部上。
上天,我覺得我真的說錯話了……
「我…...唔!」
拜託,你一直踢我我怎麼說?不要在踢了,我又快吐了!
「呀!克爾,你麼又欺負人了?」
剛剛的少女的聲音在我身邊回繞著,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個少女名叫蒂莉絲,年齡……很抱歉,她今年是一千四百五十七歲……
「這小子知道我通過成年禮的事。」克爾憤恨的把高貴的腳從我身上移開,沒錯,就憑你的身價是不削我這種程度的貧民的……
「成年禮嗎?」蒂莉絲用微微訝異的眼神看向著我,但那抹訝異只是一閃即逝,一個眨眼,便徹底消失。
赤血,我可以打贏蒂莉絲嗎?
那抹訝異並沒有逃過我的雙眼,看見蒂莉絲的表情,淡淡地不安便在心中擴散,引起陣陣漣漪。
機會很小,別忘了你的力量現在被封印,要強行突破也會消耗大量力量……
那她……
「克爾,我改變主意了。」忽然,蒂莉絲飄逸的長髮無風自動,一陣又一陣的風刃在四周的地上畫出一道道痕跡,殺氣,也從體內溢出……
「蒂莉絲,這樣會違反命令。」閉著眼壓抑下自己的怒火,克爾張開冰冷的眼睛對蒂莉絲說:「憑你的等級是不能私自處刑。」
私自處刑?難道你要對我拷問嗎?……
可能喔!因為妖族最喜歡聽其他種族的慘叫聲……
……我想要強行突破吔……
「嘎───」
突然,一陣空間扭曲的聲音不斷地打擊著我的耳膜,就連一旁的蒂莉絲和克爾都皺起了眉頭。
我想,在那一剎那只有赤血知道高興。
沒想到派出了這麼大的陣仗…….
啥?什麼東東?
算你好運吧……
「嘿!學弟!你過得好嗎?我們來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