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西西里特遣舰队,呼叫拉莱耶号。”
“这里是拉莱耶号,请讲。”
“我们即将在二十小时后通过苏伊士运河,你们对那里的侦查情况如何?”
“海标枪还未到达预定空域,但根据目前的扫描结果来看,苏伊士运河河口应该还有独立阵线的兵力把守。”
“明白,我们会和运河方面交涉,请你舰与利维坦舰在运河外海等待片刻。”
“了解。”
宁云关闭通讯,修正了航标后,看向静静地站在舰桥里的利维坦。
利维坦号是在他们接近克里特岛附近海域时出现的,那时担任前锋并执行侦查预警任务的拉莱耶号凭借着较快的航速已经与特遣舰队拉开了很大的距离。就在宁云准备降低拉莱耶号的航速,进行引擎休整时,利维坦号的雷达信号就那样突兀地出现在了拉莱耶号左舷。
这一次他看清了利维坦号的出现方式——她就像一艘潜艇一般从海面下缓缓上浮,锋利的舰艏劈开波浪,与拉莱耶号保持500m的距离并驾齐驱。与此同时,利维坦的人形实体也出现在拉莱耶号的舰桥之中。
“好久不见。”
她这样对宁云说道。
……
“好了,利维坦小姐,现在能告诉我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吗?”
听到宁云的询问,利维坦转过身来,湖蓝色的眸子中闪烁着不断变换的数据流。
“协助。”
“拉莱耶号无法独自对抗所有黑潮,因此需要利维坦的协助。两艘方舟舰配合所能带来的攻击效率增幅会高于单舰作战。”
宁云看着利维坦,想要从她的眼中看到哪怕是一丝说谎的心虚。
利维坦的眼神依旧澄澈,不含一丝杂质。
“好吧,我原则上同意你对我舰进行协助,”未能发现任何破绽的宁云无奈地扭过头去,对利维坦说道,“但有一个要求,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放心,我不会让你去送死,但我要求你在作战过程中能够完整地执行我的每一条指令。”
“利维坦号将无条件服从你的指令,”利维坦点了点头,“我是你的影子,我的一切都完全属于你。”
“……”
听到利维坦近乎是表白一般的大胆发言,意志坚定如宁云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扭过头,不敢正视利维坦澄澈的双眼。
许夜北有些嫉妒地咂了咂嘴,默不作声地继续操控着拉莱耶号向着苏伊士运河航行。
“哥哥,海标枪完成对运河河口的扫描了。”
许久,许夜北的声音打破了舰桥中的寂静。
“情况怎么样?”
“被封锁了,独立阵线在运河河口建造了大量的岸防炮和导弹阵地,全部处于激活状态,港口的几艘驱逐舰也正在出港,好像在提防我们?”
“不,是在提防特遣舰队,“宁云摇了摇头,“拉莱耶号和利维坦号的隐身修型效果很好,他们短时间内是发现不了我们的。”
如同在印证宁云的话一般,特遣舰队旗舰维内托号的通讯很快便接了进来。
“抱歉,指挥官,我们的交涉失败了,独立阵线不允许特遣舰队通过苏伊士运河,并且准备对我们进行武力驱逐。”
“你们没有告诉他们黑潮集结的事吗?”
“我们说了,”维内托的声音有些苦涩,“他们说不在乎,反正死的都是同调者。”
“怎么能这样啊!”许夜北有些难以置信地喊道,“他们难道不怕独立阵线内部的同调者反叛吗?”
“独立阵线可没有同调者, ”宁云拍了拍许夜北的小脑袋,“这么说,他们是铁了心想拦住我们,让我们绕道大西洋了?”
“是的。”
“很好,”宁云的脸上露出了让许夜北和面无表情的利维坦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的笑容,“既然独立阵线选择了与大义作对,那我也就没有必要顾忌所谓的互不侵犯条约了。”
“小北,利维坦,你们各有多少架带校射中继吊舱的海标枪?”
“四架。”
“六架,但有一架已经在执行侦查任务了。”
“起飞所有的校射机,准备加速进入苏伊士运河水域,主炮群开始进行穿甲弹及高爆弹填装,分别瞄准无装甲目标和岸炮,等中继机就位就开火。”
“明白。”
九架海标枪战斗机从两艘战舰的舰艉滑出,在海面上滑行加速后飞上天空,向着预定的作战空域极速飞去。与此同时,两艘拉莱耶级上的二十四门457mm巨炮也开始进行弹药的填装和炮管电容的蓄能。
“中继机已经到达预定空域,主炮群随时可以开火。”
“小北,把苏伊士运河河口的布防扫描图投影出来,我来分配攻击任务。”
“是。”
一张俯视扫描图出现在宁云面前的大屏幕上。他迅速地选定了第一波次的攻击目标,并根据其防护特征为两舰划定了各自的目标。
“火控数据迅速通过数据链传输进两艘战舰的弹道计算机中,二十四门巨炮根据各自不同的目标进行了角度微调,炮口扬起,直指苏伊士运河。
“开火!”
震耳欲聋的音爆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大量的电流声响彻在两艘战舰上空。重达两吨的制导炮弹以七倍音速从炮口飞出,向着目标直冲而去。在飞行途中,中继机发送的火控数据会被弹体前方的微波收发机接受,并根据数据控制弹体尾部弹出的四片小翼对弹道进行修正。
“五,四,三,二,一……”
第一轮炮弹落在了毫无防备的独立阵线守军的阵地上,高爆炮弹在五米高的空中被提前引爆,冲击波夹杂着高温弹片向着四面八方高速射去,将阵地上的一切都撕成了碎片。而穿甲弹则带着巨大的动能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岸炮阵地上方数米厚的混凝土墙,在进入炮室后引爆了弹体中的45kg高能炸药。
由于炮室是密闭空间,炸药爆炸的威力得到了几何倍数的提升,而岸炮弹药的殉爆则给了这些防御坚固的岸炮阵地毁灭性的打击。粗壮的305mm口径岸炮在巨大的冲击和高温下被扭成了麻花的形状,火舌从炮室的开口处向外喷出数十米,将大量守卫在周围的士兵烤成了火人。
短短数秒内,原本戒备森严的岸炮阵地便成为了血与火的地狱,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更多的炮弹带着宁云的怒火,正向着遭受重创的独立阵线守军阵地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