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掘墓人 更新时间:2011/3/29 17:21:06 字数:0

如果说我就此捡回一条命,那么未免有点过于乐观了。当我顺着绳子攀上夏他们所处的那间位于写字楼四楼的小窗户之后,我才发现其实他们只是另外一群被困的幸存者罢了。

她想我简单讲述了他们之前的经历,而我则告诉他们我身陷险境的缘由,简单的寒暄就算结束,我们开始审视目前的状况。

说到这栋五层小楼,我并不陌生,因为几年前我曾在这家小楼中的某家小公司打过暑期工。这栋楼建筑的目的原本是为这条商业街的管理部门提供办公场所,其余的空间则用来出租,有一些小公司和商社进驻。因为建造的历史已经较为久远了,而且可能因为成本等原因的限制,这栋楼的走廊和楼梯都相对较为狭窄并且没有消防通道,房间大门的材质也是那种老旧实木板门,即笨重又难看。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夏等人只用了两个文件柜就将房间的门口堵得死死的,因而捡回了一条命。至于大门的外面,夏他们说至少有五个或十个行尸跟着他们冲进这小楼,眼下正徘徊在走廊里,因为刚才的骚乱,也许现在已经聚集了更多……

真棒,这么说我们被彻底困在这间小屋子里了吗?

当然,我们都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几乎没有异议,我们一致决定想方设法从这里突围出去,目的地就是我的居所——那间位于新式小区之中,有这两重钢铁保险们的住房。

这样冒险的行动当然需要一个周全的计划,首先我们都需要积攒体力。夏他们三人都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我背包里的面包和速食食品对他们来说正如雪中送炭。而这房间中的饮水机里还有半桶纯净水,我寻思这水最多也就是在三天前灌入的,喝起来应该没问题。更加万幸的是现在居然还有电,我烧了点开水给他们喝,这对恢复他们的体力更有好处。

说到体能方面,身高将近两米,一眼望去便知是运动健将的罗德曼自不用说。夏和茱蒂也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落跑的速度绝对不会慢。

这点我相信,如今跑得慢的人基本已经故去的差不多了。

在决定具体的脱身计划之前,我们开始招收收集身边一切能利用等工具。

此刻我身处的四楼似乎是一家玩具零售公司的老板办公室。这家经营状况不甚乐观的公司似乎正处在搬迁的边缘,走廊和库房里堆满了空空的废纸箱和包扎货品用的绳子。虽然找到了不少绳子和纸板,但这对我们的逃亡并没有多少实际上的帮助。墙角里摆着的扫帚和拖把虽然勉强能用来防身,但我个人却很难想象真用这样的道具去面对如潮水一般来袭行尸群是一种什么样的光景……

撬开办公桌上的锁,里面的东西倒是让我们眼前一亮。

两个金属打火机、一罐半满的打火机油、一把拆信刀、一架没组装起来的塑料模型飞机以及一个的扁盒子。

正是最后的这两样东西之后让我突然萌生出一个主意,虽说现在想来这主意疯狂透顶……

“知道这是什么吗?”我打开盒子,把里面的塑料小玩意掏出来,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哨子?”

正确的说是鸽哨,绑在鸽子的尾巴上,当鸽子带着鸽哨飞起来的时候就会发出很响亮的呜呜声。近些年头养鸽子的人变少,这东西也就不那么常见了。

我向他们简单描述了了我的计划,把鸽哨绑在模型飞机上将之放飞,然后趁行尸们的注意力被吸引的时候从楼上跳下,然后沿着房顶一路狂奔,在超市的方向跳下来,一口气直冲进小区。虽然家里同样也缺少食物和饮水,但至少要比这里安全多了。

他们沉默不语,都在思考我提出的建议。我明白他们的想法,这个计划虽然讨巧,担风险也很大,最重要的是其中不确定因素也很多,比如模型飞机非得不够远,或者被风吹回来怎么办?这些状况决计都是我们所不愿见到的。

我提醒他们,现在的时间是正午十二时多一些,太阳正好在我们的头顶,阳光把那些行尸都逼到了建筑物下的阴影里,行动起来很不方便。如果我们错过这个时间段,恐怕就只能等到第二天的正午了。前提是我们能活到那个时候……

他们回头看了看身后那扇用文件柜死死抵住的门,仔细听还能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这扇单薄的木板门能给人的安全感实在有限,安全的住所、食物、用电及饮水对他们来说也都是不小的诱惑。

他们同意了我的主意,立刻准备着手实行。茱蒂开始动手拼装飞机,而其他人则开始研究逃走的路线和应急方案。

屋子仅有的出口便是他们拉我上来的那扇窗户,其下正好是我一路狂奔而来的商铺房顶。因为我引起的那场骚乱的缘故,潜伏在这条街道附近行尸们纷纷聚集到了着大楼的两侧,有几个已经顺着层叠的人墙爬了上来,站二楼的房顶上用仰望着我们。

这间窗户距离那个房顶相隔一层楼,也就是不到五米。从这个距离望去,我连那些家伙们的眼白和身上细小的伤口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仔细观察他们。我的视线一一从他们的脸上扫过,寻找着哪怕是任何一点人性的气息。只见他们的瞳仁已经严重褪色(这也许正是他们害怕阳光的原因?),用力睁着的大眼睛似乎要将眼珠突出眼眶一般。不得不说,与那对空洞无物的白眼珠对望的感觉让人委实毛骨悚然,而我也注意到他们根本不眨眼睛,似乎除了脖子、身躯和四肢等部位运动需要的肌肉之外,身体上的其他部位都失去了活动能力。

而其中绝大多数,或者说基本上是全部,身上都有可见的外伤。我想起那些电影中常常提及的情节——这些家伙们会袭击健全的人,然后病毒会通过体液进行传染。就算没有被他们咬到,飞溅的体液粘在身上的皮肤破损处一样会导致感染。

但反过来说,这东西很可能不是依靠空气传染的,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可能是发觉到了我们的动作,那些爬上楼顶的行尸们纷纷朝着窗口的正下方聚拢了过来,这也让我不由得往回缩了缩,虽然我基本没什么掉下去的可能。这些家伙们朝着窗户的方向伸着胳膊,嗓子里含糊不清地呼号着,那副充满饥渴万分的样子不知为何让我想起了鸟巢中等待着喂食的小鸟,而我们就是亲鸟口中叼来的毛虫,刺激着他们紧绷的进食神经。

“我们需要武器。”这时,夏凑过来对我说道。罗德曼已经拆开了屋子里的家具,做成几根木棍。但是效果似乎不甚理想,不但又沉又重,而且形状也不是很合适,很不方便手握。这屋里唯一算得上武器的,就是他们逃亡途中捡来的那把消防斧头了。

但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拿着这样的武器冲下去,仅仅是这房顶上的六个就足以将我们解决……

当然,这时候我的脑子里又冒出几个鬼点子。

方才在寻找可用工具的时候,我们把办公桌上的一个金属装饰物扔到了一边。这是一个小雕像,造型是一只卧倒的狮子,材质似乎是锡外包铜。我拎了拎,至少有五六公斤重。

我找来一根长而结实的绳子,从雕像上的空隙中穿了过去,缠了几圈后打了个死结。他们似乎明白了我的用意,饶有兴趣地在一边看着。

我把绳子的另一端固定在桌腿上,然后抱着雕像,将之举出窗外。

“对准了吗?”我问道。

看到他们点了点头之后,我松开了手。

“砰!”一声足以让人激起莫名快感的闷响之后,窗户下面某个倒霉的家伙被雕像砸碎了脑袋,倒在地上。

茱蒂正想欢呼,被身旁的两人一起捂住了嘴。

我如法炮制,将绳子拉回后再度抛下,将剩下的五个一一放倒。此时已经是十二点四十分,太阳已经略有些偏西,建筑物下的阴影面积也比之刚才显得更大了。

但是迎面吹来的风却让我皱起了眉头。此时正值初春,风向以西北风为主,而不巧的是这扇窗户也正好朝向北面。换句话说,如果我朝着窗外丢出飞机,飞机十有八九会被风一头吹回来。

我扭头向上望了望房顶,似乎只有一个方法了,那就是顺着五楼的防盗窗爬上屋顶,在那里朝着顺风的方向放出飞机。如果运气好,飞机就可以飞的足够远,给我们争取来宝贵的逃亡时间。但是这个放飞的人也很可能无法及时从房顶上赶下而掉队,甚至送掉性命。

当时我们曾经就这个问题争论了一番,结果这个放飞的任务很荣幸地由我来担任。我的理由是:首先,我熟悉这附近的地形和路况;其次,我的身体条件也不算差,大学时曾经踢过足球中后卫;再次,男性负有保护女性的责任,而相对于我身高马大的罗德曼更能有效地保护她们的安全;最后,他们三个救了我……

最后这个理由我当时没有说,当这件事情过去很久之后我再度提及时被夏骂了个狗血喷头。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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