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掘墓人 更新时间:2011/9/9 18:01:44 字数:0

常言道,有得必有失。

我们的确成功的从那栋孤岛般的小楼中逃出生天,但这一系列行动也惊动了着街道附近的家伙们,他们追随着我们的足迹从阴暗的隐蔽处走了出来,聚集在我所居住的小区门口,有几个甚至还翻过了围墙,在广场正中的花园里游荡着。

如果这小区中居住的其他人看到这幅景象,定然会在心里将我们的祖宗反复骂个十八遍吧。不过我们却想不了那么多,就算坐在安全的房间内被人唾骂,也比起变成他们的同类后在阴暗的角落里游荡要强过百倍。

为了庆贺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我们召开了一个简单的派对。虽说是派对,但实际上只是大家聚在一起分享我从超市里捡来的那些速食食品,味道大多很糟糕而且数量也不是很足。饮料也只是我前些日子里存在塑料瓶中的白开水,淡而无味,但正好帮助我们补充丧失的水分。

我这里其实已经没有可以拿的出手去招待别人的东西了,不过还好没人介意这些,大家吃得都很舒心,能够安全的休息,眼下这比什么都重要。

当所有人都放松下来之后,我们开始聊起外面的情况和今后的对策。他们向我说起了他们之前的遭遇,而我则提到了我在逃进小区前最后一眼所看到的那个家伙。

好一阵子,他们不晓得该说什么是好,甚至怀疑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其实我也一样,难以相信我所看到的景象。相比之下那些围攻、追逐我们的行尸们虽然一个个也是那样面目可憎、令人作呕,但我所看到的那个家伙却是在我想象力最为奔放的噩梦中都不曾出现过的。只是瞧了那么一眼,那家伙的轮廓就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每一次回忆都让我后背发凉,而事实上在此之后的数个夜晚,我都梦见这家伙在用着他那硕大而空洞的眼睛盯着我,就站在我的咫尺之遥,弯下长长的脖子,俯视着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我。

其实关于它的话题我们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我们的当务之急并不是去分析这这光怪陆离的家伙是真实的存在还是我在疲劳之后产生的幻觉,如何在这个死者横行的世界生存下去,才是我们当前应该考量的。

自然而言的,我们将话题引到了曾经看过的那些虚拟作品中。夏对此涉猎不多,因此难得地变成了旁听者。而罗德曼和茱蒂也因为那不甚流畅的汉语水平在多数时候保持沉默。所以这场谈话会几乎变成了我一个人的演讲。

我对他们说道,有很多可能会导致外面的这种情况,其中瘟疫、病毒、寄生虫感染的几率最大。我不相信会是恶魔或者什么诅咒之类,因为那太荒诞了,尽管我们已经身处在这个难以形容的世界中出生入死过很多次,我还是要说那太荒诞了,荒诞的不能去考虑。如果我们要从这个**的世界中生还,理性就是我们必须谨守的底线。令人庆幸的是,我们的肢体虽然疲惫至极,但脑袋却还依旧灵光,而和外面的那些家伙相比,这运转高效的头脑也才是对付他们最好的武器。

我还记得我凝视过几人的面孔,他们大多眼睛圆瞪,口鼻渗血,脸色大多都较为苍白。这与我印象中狂犬病人的症状大抵相符。也许导致外面的那些人们发狂的原因是类似狂犬病一类的致病血液病毒,他们会通过噬咬等方式传染。证据就是那些人的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伤口,而夏等人在逃亡时那几名受伤者的异变更应是同理。

但这样也解释不了为什么这场瘟疫会以如此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从我目击暗巷中那骇人的一幕到今天为止已经过去了三天整,大约就是七十个小时左右。而事实上大规模的爆发早在这之前就已经发生了,第一天晚上我就看到了那浩浩荡荡的夜游人群,而前一天他们的数量更是已经多到了令这座城市通向外部的交通系统瘫痪的地步。

其他的城区呢?也会是这副光景吗?我不敢想象,但更不敢抱以期望。如果这座城市到处都是这样的光景,那么他们的数量至少已经超过百万,也就是说这座城市里至少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已经沦为了那群家伙的同伴。

那么为什么我们却幸免于难呢?仅仅是因为运气还是别的原因呢?

我谈起一些电影中的桥段,比如《杀出狂人镇》、《惊变28天》等等,他们无一例外都是以单独个案为开端,然后在当局的麻木不仁中乱局进一步扩大,最终到达无法收拾的地步。

但这和目前的情况显然不是很符合,从三天前开始,这城市还是一片正常。那么,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场爆炸。

是的,就是发生在三天前的那场爆炸。

我们不知道那场爆炸和之后的这场灾难有什么直接联系,但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两件事之间没有直接联系。茱蒂曾经半认真地说,那可从天而降的火球是美国人发射的导弹,而里面装着生化武器弹头……

我们只是笑了笑,没敢当真。

天色已晚,我将窗帘加厚了一倍,将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异常动静挡在了窗外,好让我们能够安然入睡。可许是因为不再孤单一人的缘故,我这夜的睡眠质量比前几晚要高出许多,想必他们也是如此。

如果噩梦能够随着黎明一起到来,那么如今这个结局虽不尽完美但至少也可以接受。但遗憾的是,当我们睁开眼睛时,看到的还是这个散发着恶臭味道的残酷世界。

外面的街道依旧被那些嗜血的游行者们占据着,救援也依旧没有出现。

一个更坏的消息是,电和水都被没有了。

这里彻底变成了一座死城。

我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夏和茱蒂都默不作声,但看得出她们的沮丧,而罗德曼则另有所思。我安慰他们,附近的便利店里还有相当数量的存货,也许能支撑一段时间。

这个时候,罗德曼开口了,他各自用汉语和英语说了一遍,态度极为认真,但我们却都不约而同地希望他是在开玩笑。

他说起了那些被困在大学宿舍中的同学们,他们身在异国,举目无亲,身陷险境……当然这不是重点。

他想回去救人。

我的心情很矛盾,非常矛盾。他的意思我明白,我们都明白。不能否认他的想法,罗德曼是个好人,我们都知道这点,而且相当地尊敬。但是这个想法太危险,近乎疯狂。他似乎也明白这个要求意味着什么,也因此考虑了很久,但还是决定将这件说出来。

茱蒂自不用说,她与罗德曼的立场相同,都有重要的朋友被困在大学的宿舍中。问题在于我和夏,我们与那些人素昧平生,实在没有为他们赴死的必要。但罗德曼既然选择用那尚不大熟悉的汉语来表达,无非是委婉地向我们提出请求。

尤其是我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我犹豫了一阵,同意了。夏的情况也和我相同,犹豫,然后答应。我们都欠对方,我们都在为了对方而做事情。正所谓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想要在这样的世界中生存下去,只能选择团结,团结尽尽可能多的人。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行为仍旧很危险,远甚于我们从那栋被重重包围的小楼中逃出的那次。

要从计划开始,谨慎再谨慎。

从地图上看来,他们的大学和我居住的社区相聚并不远。分别在一条大街的起始和末尾,如果是开车,大约只需要十分钟的车程。

但是如今的街道已经今非昔比,除了四处游荡的那些家伙们,被遗弃的车辆和路障很有可能已经将街道完全堵上。一旦被困在街上,手无寸铁的我们很可能就会变成刀板上的鱼肉而任人宰割。

而且话说回来,我没有车,不晓得到哪里去弄车。小区的停车场上倒是有几辆家用车,但我们可不像冒着触动报警器的危险来搞到它们。

但是我提到了三天前的那辆警车,我还记得那两位警察在下车时仍让车子处于发动状态,这说明钥匙还在车上。但两人如今恐怕都已凶多吉少,那辆待命的警车最终也没能救得了这两人的性命。

至于武器的问题倒显得不那么棘手,我们充分地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我让他们尽可随意拆下我家里家具上的零部件,选择趁手的部分来制作武器。

夏最先挑上的是厨房中的菜刀,但稍加测试后便即刻放弃了,这种廉价货的强度实在太不可靠。茱蒂把卫生间的拖把拆了开来,那东西长短合适,重量也适中,蛮适合女生使用。而罗德曼仍没有丢掉那把消防斧,在擦拭干净并用火焰消毒后,我借给他一块磨刀石来打磨这把“利器”。

至于我,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为自己准备了一身非常夸张的装备——铠甲、单手锤和盾牌。为了保护更加容易受伤的四肢部位,我找出了一件颇有年头的皮夹克,这件厚实的皮夹克虽然布满划痕,污渍也已经无法洗去,但它的厚度和坚实程度却让人格外放心。

武器倒是没什么可提及的,仅仅一把随处可见的木工槌,唯一的改造是在把手的部分缠了一些几圈吸汗带来防止因滑动脱手。值得一提的是我发明的“盾牌”,这是我灵机一动的产物,因为考虑到可能会有和那些家伙们短兵相接的可能,那么就必须要一件能够将他们逼退的道具来保护自己才行。这块盾牌的材料很简单,就是那种家家都有的,玻璃钢制成的锅盖。可能多数人并不知道,这东西相当结实,中央的把手处螺丝拧掉后会露出一个圆孔,穿过绳子和胶带之后便可做成解释的把手以供抓握,而透明的玻璃钢还不会阻挡视野。真是美妙!

而他们几个的衣服就要稍微费点脑子了。罗德曼之前的那件衣服上沾满了血浆,我们建议他直接将衣服扔掉换一件新的,但是他的身材实在太过高大,我的家里实在找不出适合他穿的衣服。最大号的运动服套在他的身上也犹如紧身衣一样,老长的一截手脚露在外面,着实可笑。我只好再找来一对许久不用的袖套接在上衣上,这才多多少少地将手臂部分完全保护好。而下面同样暴露在外的小腿肚就无能为力了,只好让他把袜子向上提了提稍微意思一下。

至于两位女士——我不得不再佩服一下她们的创造力,她们用胶带在四肢和躯干的地方缠了一圈又一圈,直接对自己的衣服进行加固。这法子很聪明,在保证安全的同时也留住了衣服的舒适性。像我这身该死的皮夹克,真是热啊……

一切都准备就绪,我们要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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