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会还有事。还在睡的话,叫醒他不就行了?”
“可是小姐……”
咚、咚、咚。
无视劝阻,就那么粗鲁地敲响了房门。
“喂,醒了吗?”
清脆的嗓音高了七度。我感到一阵脱力。
“……醒了--”
话音未落,房门就被推开了。
来人气势汹汹,一阵风似袭到床边,亚麻色的发丝波浪般涌来,带着还算熟谙的香水味。
我抬头,若无其事地打个招呼。
“来了啊,绢烟。”
“……”
绢烟顶着不悦中的标致脸蛋,虽然出场气势咄人耀武扬威地,此时却只是站着半句话不说。
双唇死死抿住,紧凑的眉头也不肯罢休。
我静静地坐着,看着她。
她一动不动地站着,瞪着我。
“......”
“......”
“......”
“......”
终于,绢烟瞥到我膝上的心挞。
“......呃?”
谢天谢地,沉默被打破了,虽然只是一小块。
“......这个孩子......”
“我的朋友。”
“......哦......“
“......”
“......”
“......你......出院了......?”
“恩,出去了。”
脱出口,才发现我用词不对,心里不由地漏跳一秒。
“......哦......”
“......”
“......”
大概是在受不了了,绢烟蹬蹬地板,掉头离开。看她走出房间,陈叔叹了一口气。
干嘛叹气呀,我想。
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就算法律上她是我的妹妹,我也不记得和她有过畅快淋漓地交谈的时候。
因为她看到了。
她看到了斑斓的手腕。
她看到了斑斓的脸庞。
她看到了斑斓的地面。
她看到了,那时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