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已然安睡,旭日初升地青空洒落清澈的晨光,合适极了清晨的步行。
富含经验的老手们起得相当早,各自作着准备,匆忙的气息成为了今早的旋律。
空气带着清晨的湿气,这时格外的寒冷。
“喂,你们几个臭小子,快点把货放好,要出发了。”年长的护卫团长呼出薄雾,在浓密的胡上结霜,向着青涩的新人们大声地说话,但不幸的是,一个笨拙地青年还是被揪住了耳朵,不得不脑震地听着团长的训话,“汉斯,你小子今天又迟到了,还笨手笨脚地,你是只有酒品比较好的好的废物吗?”
“团长,我错了。”名为汉斯的卷发青年大声回应道。
“这可不是第一次了,这次罚你去看守驼兽的后背。”
“啊,不要啊!”
“噗。”
“还笑,那边那几个臭小子,你们也陪汉斯一起受罚。”
“啊?”偷笑的年轻同伴们,异口同声地悲鸣声响彻,带着扭曲的神情,痛苦地捶击地面,似乎也会是个喧闹的清晨。
气铃被拉响,唤醒了仍在熟睡的人们。
在一起被处罚了看守和清洗驼兽的青年们的身后,过往的老护卫则愈发欣慰地露出笑容,似乎回忆起了往事,勾着生气的团长搭起了话,肩膀相靠,“像不像你年轻那时候......”
商人们此刻可没那么闲情雅致,醒来后便繁忙地清点着即将运输的货物,也有着可以熟谈的好友,悄声地谈论着近日来生活中的闲碎琐事。
之后要开始步行了,一夜的积雪让哪怕体型巨大的驼兽也仅能承载商品,所有人早早的收到了团长的热切提醒,在脚踝上裹住了厚厚的布匹。
昨日的小商人倒是悠闲得很,背着巨大的背包,雀跃地抬望着幽幽深谷上尖锐的崖角,纯白的霭潮涌收缩,小商人哈了哈冻僵的小手,它们和脸颊一般,透着柔润的嫩红。
“走了。”雄性高昂悠扬的笑呼声,穿透了深邃的崖壁,在青空中回荡。
“哦。”起哄的年轻护卫们,驱使着驼兽迈动巨大石柱般的腿,践踏雪地,让雪扬起,被风虏获起舞,然后和人们一起留下深浅相间的坑洞,细看过去,前行的路上,隐约可见,无比相似的痕迹。
冷风继续轻柔的吹拂着。
走过了崎岖的道路,平坦的雪地上连狰狞的石块也少了许多,动了动多少有些疼痛的双脚,还能接着走吗,拍了拍脸颊,小商人觉得自己还能继续走下去。
但总要照顾身体要弱一些的商人,路途上短暂的休整极为必要,热腾腾的米汤冒起絮絮的薄雾,试图泡软冰冷天气下,干硬且顽固的大饼。
或许是到了午时的问题,天空渐渐下了雪,细软地,让人们的衣饰间夹带了点温柔的白。
本地的诗人或是人们望着雪,虔诚地低身祈祷着信仰的所在。
多么动听的歌谣啊,温暖地令人想要落泪。
当然,小商人会好奇地询问下,在啃着大饼的前提下。
“他们在向哪位祂所祈祷?”小商人拍了拍身侧萎靡的汉斯,汉斯充斥着一股令人难以接近的味道,一时间,小商人令他有些感动。
“当然是弥拉神。”汉斯坦诚道,摸了摸杂乱的卷发。
“弥拉.....”小商人拿出笔,绘写起来。
“你在做什么。”汉斯凑近身侧看了一会,看不懂。
“我在写日记。”小商人回答道。
是哪里的方言吗,琢磨了会,也无所谓,汉斯索性放弃了,大大咧咧地排着小商人的背部,说着话;“还有什么事可以尽管问我。”
“谢谢护卫大哥。”
“唉。”小商人的回应下,汉斯显得高兴极了。
风雪渐大,从北方刮起冷风。
小商人看了看远方,只见幽白的幕布悄然遮蔽了天空。
风雪正越过山谷与丘陵,卷入警戒的护卫眼中,团长眨了眨眼,清楚地知道,该走了。
将正要咀嚼却迅速干硬冰冷的大饼塞入怀中,拉响了气铃。
“走了,各位。”
不过,堪堪走了一会。
有人摔倒了,陷入雪中,身边经验丰富的护卫迅速地将其拉起,裹上衣物。
即便这样,老护卫的处理这般快速而老道,那位壮实的男人,也已经被冻伤了,附着雪的皮肤呈现乌青的色泽。
远处似乎有兽鸣响起,风雪声中,团长眉头紧锁,商队中一点不安扩散了。
但祈祷之声,不绝于耳,小商人也装模作样的学习着,然后惹来身旁几声轻笑。
安和了许多,自然而然的。
“大家凑近一点,护卫员靠外,围成圈子,喂,瞭望员,看看附近的情况。”趁机做了一番调整,团长点起了驼兽头顶的晶火台,稍微暖和了点,小商人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四肢,是那个石头的效果吗,小商人思索着望着造型朴素的仪器。
“老大,看到了。”瞭望远方的观察员大声地汇报着,抚平了人们略有起伏的心绪。
“嗯?”
团长接过观察用晶仪镜,看向稍远处。
巨大的黑影横跨,即便风雪不再遮蔽辽阔的视野,但凭人眼也望不到它的边际。
“各位。”护卫团长的声音响起,带着隐隐自豪与深情,“我们到了。”
人群出现了躁动的情绪,是积极向上的喜悦之情。
“别太懈怠,还没进城。”团长这么说着,语气间却也没了那般忧心,准时到达就好极了。
人们安稳了下来,裹紧了身上的长衣,晶火台运转地更快了些,以便人们的体力足以走完剩下的路程。
雪国之城,玛莫尔。
这位于北地,归属于人之王国海尔那摩的弥拉之星。
遥远的群星,伟大的生命中,调皮的孩子正低身从天空俯视,总会在偶然间发现,一颗美丽的星,正吸引着尘埃的聚拢。
“这就是城塞都市,玛莫尔吗。”
靠得愈近,小商人轻声地感叹道,沉迷于惊人的奇观和伟大。
风与雪,兽与灾,在巍峨的城塞下积累,城墙满是古老气息的创痕,铭记着久远的历史,让来往此处的学者总能就此沉沦。
“这种环境下,到底怎么样才能建成啊。”
小商人捏了捏蜂蜜色的鬓发,满是探求的观望着,又忍不住的,轻声哼起了歌谣。
商队在路途中渐渐和许多其他的商队相遇,不远处,交相辉映的火光是彼此存在的证明,指明着商队向着正确的方向前行。
“哦!你小子很久没见了,也能独当一面了。”
“老门卫,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精悍啊。”
“算了吧,人老了,改天一起喝一杯,进去吧。”
“哈哈哈,好嘞。”
巨大的石门,寻常绝不会打开。
好想见见它打开的样子,小商人痴痴的妄想着,跟着商队通过门卫把守的商用型的小城门进入了里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