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大城市只占很少的一部分,其中农村和乡村占了一大半.而且很多乡村地方不管是空气质量或是周遭环境都要比大城市好太多了.所以有很多人在体验了城市的生活之后,晚年都会去乡下度过,就是这么个道理......
中国甘肃省、天水市的武山县.这里风景秀丽,夏天正午的阳光从树叶草木的间隙飘洒自人间.这里只是一个不大的县城,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房子和污染.在武山县的住宅区里,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溪将整个住宅区切割成了两半......房子大多都是砖房.站在高处远眺还能看见绿中带黄的梯田和高耸威峨的群山.基本上每户人家里都圈养着猪和牛,也有一部分养着鸡鸭等.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落后,但却始终透露着一股令人心沁的感觉.
小溪的水被洒下来的阳光照得有些亮.一位身着布衣,满脸皱纹.脸上带着一丝慈详笑容的老人,正坐在溪边抽着烟袋......
"呼~~"老人吸了一口烟之后,又仰起头呼了出来.烟雾在空中飘荡,形成了一个连着一个的烟圈.
"应该快到了吧?"老人抖了抖烟灰,喃喃的说,不过他的身边并没有其他人.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
老人的眼睛突然向着小溪的下游看去,那里好像有一个人样的影子在晃动着.正艰难的向着上游老人的方向走来,还不时的停下休息一会儿.
"果然到了啊."老人看着那个正缓缓走来的人,眯起了眼睛,本就满布皱纹的脸看起来就像挤在了一起似的.
老人并没有因为那个人的到来而停下抽烟的动作,依然眯着眼睛,望着天上的太阳.仿佛是在等待那个人一样......
"这位大爷,请问一下,这里就是武山县了吧?"那个人经过了10来分钟的步行,终于来到了老人的身边.
是个男人,看上去很年轻,大概24,5岁左右的样子.不过他的脸色很苍白,而且全身已经被汗湿透了,此时正站在那里"呼呼"的喘着粗气.
老人眯了眯眼,又抽了一口烟之后才回过头对着青年男子说:"没错,这里就是武山县.小伙子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青年男子又猛喘了几口气,咳嗽了几声之后.用手背随便抹了抹头上的热汗,"已经到了啊,我是来找人的.大爷,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一户姓韩的人家?"老人的眼睛闪过一道精芒,不过青年男子并没有看见.老人把烟袋里的烟叶全部磕出来之后,就慢慢的站了起来."小伙子,你要找的莫非是韩新龙一家?"还在微微喘气恢复的青年男子眼睛一亮,也不顾疲惫的身体.几乎就是用跑的来到了老人的身前."没...没错!!!请问他们家在哪里?"看得出来青年男子很激动,因为他的声音不由自己的提高了几分,而且一阵突然的激烈运动又让男子喘起了粗气.但是他就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一双眼睛只是盯着面前的老人......
"呵呵,小伙子不要急,先冷静一下."老人说是这么说,不过他却并没有让青年男子等多少时间,只是站起来拍了拍裤子后面的石渣,就继续说了下去,"韩新龙两口子早就死了,这点你不会不知道吧?不过一年半前的时侯他们的女儿回来了."
"对,就是他们的女儿,我找的就是她!!!"青年男子这次完全就是吼了出来,他的声音很大.而且两只手也已经不自觉的抓上了老人的肩膀.不过他突然发现这样的举动十分的不礼貌,所以马上放开了老人."对...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因为我找他们的女儿已经找了两年左右了.所...所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青年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大声的咳嗽了起来,明显因为过度的激动和过度的动作造成了呼吸不畅.
"呵呵,没关系."老人很大度的笑了笑.一脸的慈祥,扯了扯被抓皱的衣服."不过小伙子你来晚了.韩欣雨.就是韩新龙夫妇的女儿在一年半前就已经搬走了."老人的语气里透露着一丝遗憾..."搬走了?这是真的吗?"青年男子急切的问老人,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感觉已经让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是真的,所以说小伙子,你来晚了."老人语气里那股遗憾的意味更加深了,但是青年男子并没有感觉出来.因为此时的他已经差不多傻了.只见男子愣愣的,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剧烈起伏的胸膛仿佛在宣泄着什么一样......"走了...搬走了...我又来晚了吗?2年前是如此.为什么这次又??!!"男子那原本苍白的脸庞也因为剧烈的呼吸而变得通红了."咳咳咳!!!~~~"又咳嗽了几声之后,男子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先是变的悲伤,接着是凄凉,最后是愤怒...没错,是愤怒.那是对自己的无能的愤怒,对自己总是晚一步的愤怒.也是因为对对方绝情的愤怒......
"啊啊啊啊啊啊啊!!!!!!"男子仰天大叫,声音中充满了深深的悲哀和无奈......"为什么???......"男子喃喃的说,不是在问老人,而是在问远方的那个人,那个女人,那个弃他而去,害得他几乎残废的女人;那个以命相逼,害得他快要疯掉的女人...也是,他最爱的女人......"为什么?..."男子又问了一遍,他的眼角,落下了两滴热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罢了
男子落下热泪后,老人像是早有预感一样,站在了男子的身后.下一秒钟只见男子的身体一僵.直挺挺的向后,也就是向着老人倒去......
"唉~~"老人看着怀中昏过去还在不停落泪的青年男子,摇头发出了一声叹息.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不过,情这感觉,由不得人啊."老人再次摇了摇头之后,就这么抱着男子,一步步的向着小溪的上游走去......
"好...舒服的感觉."
蓝月尘只觉得自己好像就在泡温泉一样,全身说不出的舒坦.连续几日的辛苦跋涉带来的疲惫好像也已经消失了.以前因为毒药而导致的全身性的经脉损坏好像也好一点了.
尝试着动了动右手,蓝月尘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一动也不能动.好像全身都被定住了一样...慢慢地的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老式的木制房梁.房梁是枯木的黑色.看起来年代已经很久远了..."这里是...哪里?"蓝月尘想,"我记得,我好像知道了欣雨搬走了......"一想到欣雨,蓝月尘的整个人都是激动的.想要再次大叫一次以发泻心中的不快.不过片刻之后,蓝月尘彻底的震惊了.因为他发现他根本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嘴张得很大,但是却发不出声音...而且,他还发现,自己的全身,除了眼珠之外,任何一个地方,都动不了......
"小伙子醒过来了?你现在还不能乱动哦."耳中传来一个有点苍老,但底气十足的声音,蓝月尘的眼珠向右转了转,就看到了刚才在溪边抽烟的老人.
老人依然是一袭布衣,不过现在他已经没有在抽烟了.而是在用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蓝月尘看着老人,眼珠猛的转了转.看样子是想问:"我怎么既动不了又不能说话了?"老人仿佛知道蓝月尘要问什么似的,呵呵一笑.走到蓝月尘身边.从他的脑门和脑正中还有脸上,耳后等取下了接近6根银针.
老人刚刚把耳后的银针取下,蓝月尘的脑袋就向上一扬,并且嘴里发出了喘气的声音."呼~呼~呼~"蓝月尘刚喘了几口气,正想问问老人是怎么回事的时侯.却又惊呆了......
蓝月尘现在整个身上都插满了银针,一眼望过去绝对可以用密麻来形容,看样子不下100根...而且他的全身现在只留下了一条底裤,其它的都被扒掉了."怎...怎么回事?"蓝月尘愣了一会儿之后就问他身边站着的老头."为什么我身上会插满了针啊??!!"蓝月尘大声的问老人,其实报实这个时侯他的心里很恐慌,因为我想不管是谁醒过来发现身上插满了针恐怕反应会比蓝月尘还糟糕......
"呵呵,小伙子不要急,这是中医的治疗手法其中一种—针灸啊."老人呵呵的笑着说.
"针灸?"
"是啊?我们是家传的医学,刚才我看你急火攻心.再加之你身体虚弱,阳气不足.是以我用128根银针刺激你的穴位,服以人参须,灵芝叶等,再加以露水中合调药.已经喂你喝下去了.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身体好多了?"老头依然在笑,但是他的笑却透露着一丝哀伤,只不过蓝月尘无法察觉罢了.
"是要好多了,这位大爷,真是谢谢你..."蓝月尘顿了顿,又问他:"那一共要多少钱呢?"
"不要钱."
"不要钱?!"
"嗯,不要钱."
"可是,我听见刚才那些东西里好像还有人参和灵芝,那些东西都很贵吧?"蓝月尘小心的问道."呵呵."老人温和的笑了笑,"小伙子,药这东西,没人用的话也是摆着发霉.而且我既然有办法救你,总不能让我不救吧?"
"但是..."蓝月尘还想说什么,但是他只说了两个字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和眼前这样的老人谈钱,是一件非常低俗的事情."那,谢谢您了."
"呵呵,小伙子客气了."老人说到这里,站起来拔掉了蓝月尘全身的针,并把他的衣服还给了他."对了,你要想找韩欣雨的话,可以去秦安县.她搬到了那里."
"什么??!!真的吗???!!!"蓝月尘本来还在穿裤子呢,听到这句话直接扔了裤子,又一把抓住了老头......但是这一系列的动作比他在溪边做时更加快速,更加有力,但是却没有看见他气喘.
"是真的,年轻人不要冲动...冷静下来."老头一边抽烟一边说.
"这个,真对不起......"蓝月尘觉得有点尴尬,这是他第二次抓老人的肩膀了.不过让他奇怪的是,这老人的肩膀就像鱼一样,很滑,会卸力.
"好了,看来你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就去秦安县吧."
"好的,不过您怎么知道欣雨去了秦安县呢?"蓝月尘奇怪的问.
"呵呵."老人坐在了大厅的摇椅上,对蓝月尘说:"她走之前我问过她了.我看着她长大的,和她还有点感情."
"哦,原来是这样."听到老人这样说,蓝月尘也并没有多想.三两下穿好裤子后,蓝月尘对着老人真心的鞠了一躬.然后就推门向外走出去了......
蓝月尘走了之后,坐在摇椅的老人的手上平空多了一本书.书比平常的要大了2圈.淡蓝色封面的线装书,就是很像古代的那种书.只见书上面有三个小纂字——"生死薄".翻开"生死薄"后,老人的嘴里发出了"啧"的一声,只见老头翻开的那页上面写着:"蓝月尘,尚余阳寿:6个月零3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