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之女神和迪娅离开后,房间内只剩我一人在独自叹气。
“唉......我真的有解决困难的方法么。”
明明身体像个大老爷似地坐在椅上,可心中则如同胆小鬼般抗拒思考。
太过分了。
混账女神也好,这个糟糕世界也罢。
我明明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可是总感觉来到这里之后处处被针对。
“......既然你都插手这件事了,干嘛还一副哭丧脸。别不断抓着脑袋啦,是因为对我的事情耿耿于怀么,不过除了说
抱歉之外,我可什么都给不了你哦。”
“哈......?你以为我想插手吗,如果不是该死的各种巧合!我早就拿钱远走高飞,找个地方扎根下去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话语我还没来得做反应,嘴巴擅自就讲出抱怨的话来。
当我意识到不对劲之后,才愣愣地把视线转到音源处。
在那儿,鹊身穿披风,站在被撬开窗户下对我尴尬地招手道:
“哈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咦,这个姿势是握手吗?果然人类还挺讲礼貌嘛。”
鹊笑着对我伸出手,而就趁那个时机:
“男女平等拳!!!”
“好痛!不对,一点都不痛......你冷不丁地挥拳算几个意思!”
鹊若无其事把我第二拳抓住,脸上正犹豫着是否反击。
“都怪你!我的人生变得乱七八糟了!!!你赔我,你赔我!!!”
我气得像个被渣男欺骗的女人一般,哭着对鹊说。
有那么一瞬,感觉自己角色发生变化。
......
迟疑了一会。
“咳......”
我冷静下来,立马逼近正题: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跟踪。”
她一边说,一边解下披风,并从衣服里拿出口袋丢给我。
“这是什么?”
我打开一瞧,发现里面只有几枚郎当响的银币。
“你的钱。”
“......”
“......”
“......姑、姑且问问,鹊大人,那些白金币呢?”
“都用光了啦。”
鹊的笑容如同太阳一样,将我整个人燃烧殆尽。
啊......
干脆死了吧。
我不想活了——
“你、你怎么突然倒在地上装死了?喂,人类,你叫达也对吧......?快起来!”
“别碰我......就让我静静地在这里一死了之吧......呜”
我悲痛欲绝地瘫软在地,看见讨厌的人出现在眼前,就如同必须承认自己是傻子一样悲愤无奈。
死了之后,干脆投胎动物吧。
明明独眼牛的生活都过得比我滋润。
于是我又开始心情复杂,心里不断对比投胎后做头牛好,还是做条鱼好。
“抱歉,用光的那件事我是骗你的。”
鹊手足无措地比划,用尴尬的借口安慰我。
“......闭嘴,我知道打不过你,所以请不要让我自讨苦吃。”
“我可以保证,你那笔钱,我拿去用在必要的事情上。这件事,会在最后能给你帮助。”
鹊的语气,不由让我产生一丝疑惑。
我半信半疑地看过去,发现自己的角度只差一点就能看见对方———
“咳!”
“......”
为了避免被踹飞的危险,我吓得赶紧站起来。
而猜到我想法的鹊,脸上带上一抹气愤的羞红。
“至于是什么东西,我就先保密。在我们兽人语里有一句话,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所以,你又想利用我做什么?上次你这个家伙还欠我一个奖励吧,对吧?朋友?”
我十分干脆地蹬鼻子上脸。
鹊闭上眼睛,对想着坏主意的我说:
“我可以告诉你,你要找的同伴在哪,以及给你带来一个新情报哦。”
“......”
她过来搂着我肩膀,在我耳畔轻声说:
“你选择哪个?”
炙热的吐息如同滚烫蜂蜜倾入双耳,在那一刻,我才发觉鹊打算对我用声音催眠。
“停停停停停!你这个兽人混蛋,至少在谈正事上让我保持清醒的脑袋啊!”
我好不容易挣脱心情变得不开心的鹊,飞快拉开距离说:
“总之,是我输了。快告诉我伦伦在哪,还有你想说的事!”
“正是个不懂风趣的男人......!而且我被人类生硬地拒绝还是第一次啊!呜......说到摩尔伯爵与魔王军拉姆的事情
,实际上并不是只有一个人在密谋。在我持续潜入庄园期间,我不仅找不到我的妹妹......还发现,身为魔王军背后第
二个的嫌疑人,摩尔伯爵的长子失踪了。”
鹊抓紧披风,一谈到妹妹时,表情暗淡无光。
......
鹊的妹妹。大概就是当初引导我和海棠花进去找到摩根的女仆吧。
“你说......那个长子是怎么回事?”
我疑惑地发问,并不知不觉拉近了鹊的距离。
仔细看看,鹊的尖圆耳朵随着身体微微颤抖,表情陷入以往对妹妹的思绪中。
“他......很有可能是幕后黑手。是真正能够使用洗脑能力的人。”
鹊的眼睛闪过凶光,牙齿凶狠地显露出来。
“我在庄园里观察很久,发现摩尔伯爵并没有与魔王军拉姆有过直接地接触。他反而更像是被输入指令的人偶一样,过
着日复一日,认为自己是被拉姆寄生的生活。而那为了掩人耳目地达成目的幕后黑手,肯定用特殊地手法样隐藏了起来
!”
“......!”
摩尔伯爵的长子,指的就是那只猴子,摩根。
“......你没开玩笑吧?”
我咽了一口唾沫。
这件事比我想象起来,还要难办得多。
“我没开玩笑。而且,摩尔伯爵会在两天内做好一切准备!记住,今晚你回来这里,我会给你做一份地图......一定要
在两天内解决幕后黑手了!”
——
胃,又开始了抽搐。
鹊也深吸一口气,交代完事情后,给自己重新套上披风。
“至于你的同伴,她前不久逃到教堂附近。我建议你现在不要过去,以你的实力肯定逃不掉摩尔伯爵的追踪啦。”
“你......有必要这么损我吗?”
我无奈地说道,并被鹊叫了过去系绳带。
尽管我一边抱怨:“这种事情有必要我来做吗?”,但还是默默走过去。
绑好披风带子,鹊的躯体便被完全覆盖。
“对了,还有一件事。”
“干啥?”
“你先闭上眼睛。”
“......?”
我疑神疑鬼地看着对方,有些担忧地闭上双眼。
突然。
肩膀,被对方抓住。
紧接着一道热息,也猛地涌进鼻腔。
“唔......唔!”
湿滑且又有力量的舌头,在我嘴里不断搅动,仿佛欲要把我灵魂吸走,仿佛欲要把我身体融化。
“......”
“......”
这阵唐突,持续了大概数分钟。
“你——!”
反应过来,我的已经溃不成声,光是说话都十分困难。
鹊别过脸,用披风遮住脑袋。
“别说出来,我好歹,也是鼓足勇气才这么做的。毕竟那颗毒药......你那天吞了下去吧。”
“......”
“......怎么了?”
“当然,那时我可是毫不犹豫地吞了。”
我真佩服自己面不改色地说。
在嘴里交换时所溢出的唾沫,像嘲笑我一般从嘴角落下。
“再见。”
“......”
她红透了脸,飞快离开。
而我也在没有回复对方的状态下,摔在地上呢喃。
“......刚刚,算几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