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中午。
当我被带回新手小镇后,鹊便下令将我囚禁在教堂的紧闭室中,禁止任何人出入。
“好过分——”
我的屁股贴在冷冰冰的地面,喉咙里发出无声地哭泣。
这个世界好过分——
先不管我被鹊怎么对待,光是自己被鹊丢进来,从心理上讲,就仿佛失去了什么。
“亏我一直当她是朋友来着。”
当然,不仅仅是鹊,我甚至还觉得这个世界的女人都非常奇怪。
例如某本该看起来是十分冷静与耐心的刺客,一旦执行任务就会变成非常狂热的战斗狂。
或者某个脑子傻乎乎,明明力量成倍增长,结果还以智力出众为名当上的森林祭祀小鬼。
还有更重要的——
为什么——会有那种脑子都不正常,思维复杂得像章鱼触手神经网的怪胎啊。
就这样,我抓着头发,在禁闭室里抓狂了好一会。
“唉......”
算了。
得知海棠花相安无事时,我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如果她真因此失忆,我可能会因此愧疚一段时间。
叩叩叩——
就在此时,门被敲响。
并且伴随一阵钥匙的声音,供人监视内部的被人打开。
“有什么事啊?”
我在盘坐中烦躁地起身,并跑到门前去看被打开的小窗。
瞧了瞧,探头去望——
小窗外,赫然站着一位看不见脸的卫兵。
“呜哇!”
“喂,小子,你就是达也吧。”
“呃——对......有什么事?”
“那就好。给你,这是鹊队长带来的特效药,据说喝掉就能把光秃秃的地方瞬间长出来。只不过药剂颜色和味道都会显得诡异,你不会介意吧?”
光秃秃的地方......?
我捏了捏巴,明显迟疑了一会。
很快,当皮肤感受到被抓乱的假发后,我的大脑立马飞快地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既然你没有疑问,那我就先给你了。”
不等我说完,卫兵不耐烦地将药丢到小窗。
“混、混蛋!为什么要丢过来啊!”
我显得手忙脚乱接住,并在卫兵无情地关上小窗前,自己就像是狂热阿宅一样,将险些摔破的药剂视如珍宝地捧在手上。
哈哈......
哈哈哈哈!!!
看见自己捧在手中的药剂,心情不知为何变得激动万分。
“终于,能......能长出来了!!!”
我的头发,我的眉毛总算能短时间里长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不觉,我笑出了声。
“小子,即使下面的毛能长出来,也不用这样欣喜若狂吧?”
没想到,由于外面的卫兵大叔同情地吐槽,我那激动的心情瞬间降到冰天雪地的底点。
“欸......那个,不是这样的啊!大叔,你先听我解释!!!”
我跑到门边,大声地喊停卫兵。
但是——
“是是,我知道的。”
卫兵已经漠不关心地离开。
“拜托!你等等啊!!!大叔,能回来一下吗?就一会,我马上能解释给你听!!!”
“我一会就回来。”
“可恶啊啊啊!!!我说真的,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大叔,大叔?!”
“......”
够了——
这个世界......
果然好过分......
卫兵走远后,我只能独自承受这份洋溢而出的痛苦心情。
并且心里带着“这个垃圾异世界”的想法,喝掉鹊带来的浑浊药剂。
唔,好难喝......
然后。
度过了一段时间。
“呀,达也。”
鹊回来了。
“达也?”
“别理我,让我一个人缩在角落静静。”
鹊看见我失落地窝在阴暗角落,用一种“怎么了?”的表情,硬生生把我拉了起来。
“达也,栀子花殿下要见你。”
“栀子花殿下......?”
鹊点了点头,笑嘻嘻的表情下绝对隐藏着什么阴谋。
我咽了一口唾沫,悄悄别开眼睛。
“其实,我今天身体有点——”
“不去的话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
......
就这样,我极不情愿地被带到教会楼上。
“祝你好运。”
鹊拍了拍我肩膀说。
“得了吧——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运......最近就像被谁诅咒过一样,整天倒霉透顶......”
我白了一眼对方,低着肩膀,死气沉沉推开门。
映入眼帘,这是一间极其简单格调的房间。不仅有满目书籍,墙面还挂着一张巨大的教会旗帜。
要说唯一显得格格不入的地方,大概就是这里的家具异常奢华吧?
我想,这大概是栀子花殿下般进来这后,名言正顺地抢走教堂了。
“你来了呀。”
说时迟那时快——
栀子花公主看见来人,嘴里抿了一口冒着热气的红茶。
她那一套令人熟目的动作,令我瞬间想起那还没撕破乖女孩面具的海棠花。
只不过......
她真的是海棠花的姐姐吗?
毕竟栀子花比起海棠花,身材要显得格外娇小......
“喂,平民......”
栀子花盯着我这双诧异的眼神,脸角抽搐颤抖起来:
“你这个难以言喻的表情算几个意思,给我低下头!我可是在问你话!”
栀子花用尖锐的声音宣告着她的地位。
我看着对方若隐若现的犬牙,无端联想到自己正在面对一头幼年狮子。
“抱、抱歉!”
唉......
为了不惹恼对方,我只能选择听言从计。
毕竟,现阶段得罪对方可谓是下下之策。
“哼......还算懂事。就当做是特别待遇吧,不管蹲着、跪着、躺着,只要视线仰望着我,我就原谅你的过失。”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赞叹果然不愧是姐妹。
那股气势与高傲,不是一般人能模拟出来的。
“那么......栀子花殿下?你找我有什么事?”
“啊,对。你叫达也,对吧?好——事不宜迟,赶紧把你的假发摘掉。”
栀子花盛气凌人地说着,并十分自然地从身后拿出教鞭,于手掌间舞弄起来。
“那个,这是——”
“啊?你不知道吗?我总是被人看不起,才需要一点武器进行威慑。对......只要你敢轻视我或者觉得我娇小什么的,我会毫不留情挥下去!”
看见栀子花残忍的表情,我的脸色逐渐变得难堪。
混蛋——
谁管你什么地位啊,我已经受够那种奇怪的事了!
啪!
她朝空气示威性地挥了一下。只听教鞭发出锐声,呼呼作响。
“......”
“快动吧。”
栀子花愉悦地翘起嘴角,似乎十分喜欢命令他人。
“我知道了——”
可恶——
根本逃不掉,这该死的特权主义!
没有退路了,我带着不知如何面对明天的沉重心情,颤抖地将假发摘掉。
当我把原有的外貌展现出去后,栀子花没有过问有关我破坏秘密武器的事,只是目不转睛盯着,唔地一声低下头。
“......”
“......”
沉默——
“那个?”
我弱弱地问了一声,结果栀子花激动地站起来,严肃地说道:
“果然......不会错的。那头发色,绝对......”
“绝对什么?”
“我先保持缄默......”
不知是不是错觉,栀子花对我说话时,语气多了一丝缓和。
嘛,我想,我可能知道原因。
我能从海棠花与栀子花身上感受到亲和感,那股感觉绝对是同类感应的结果。
她们绝对——
拥有我原来世界的血统。
“好了,达也......该要了解的,我都了解了。”
栀子花深深吸一口气,她现在没有称我为平民,反而直呼我姓名。
“我不管你的使命如何,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你——对我妹妹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对吧?不仅仅是做出失礼的举动,还对我妹妹做出筋肉强打,令其失忆对吧?!!!”
啪。
咦......这是什么声音?
突然,我宛如听到来自地狱的声音——
在解决完一件事情后,栀子花仿佛换了一个表情,她的额角青筋不断抽搐,用手指抓着教鞭,仿佛要将它拧断一样扭在一起。
好恐怖!!!
这是什么鬼气势啊!!!
所以说我才不想和海棠花搭上关系了啊!!!
我来不及逃跑,说时迟那时快,栀子花的教鞭快速打到我的背上。
“可恶!!!快住手,别打!我是被冤枉的,我真没有欺负她,所以能别气势汹汹地挥舞鞭子吗!”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的——呵呵,因为,能欺负那个孩子的人只有我!啊——这、这种揍人的感觉。”
“你们俩是不是都有病啊!”
谁都好,能不能救救我!
我被逼得节节败退,甚至没办法对她做出反抗。
毕竟对方一声令下,就能让我碎尸万段。
咔擦——
就在这时,有人仓促地打开门。
“抱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从门外听见很大地争执声......”
是鹊!
“鹊?!”
栀子花停下动作,顿时变得哑口无言。
“鹊!快、快来救我!这个人疯了!!!”
我毫不客气地将矛头指向栀子花,但是,鹊在我和栀子花直接来回对视后,有些脸无表情地转过身。
“啊——抱歉,我什么都没看到。栀子花殿下......这里不是宫殿,还请您要好好压抑这种心情。能服侍您的侍女,可是一个个都闻风丧胆地逃掉了哦......”
嘭地一下。
栀子花的脸上越来越红,直到红得快要滴出血后,她才把嘴唇动起来——
“不可原谅——”
“啊?”
“都……都都都都都怪你!居、居居居然让部下看到我的丑态!!!”
“好痛!!!”
有没有搞错!这群人是不是都完全不讲理啊!!!
“直到我气消为止,你给我做好觉悟吧——”
“喂喂喂,我劝你冷静一点!在事情变得无法收拾之前冷静一点!!!”
我已经无路可逃,被逼退到窗户。
但是,对方没有停下的念头,似乎想让我粉身碎骨,呼呼地挥着教鞭。
那一刹那。
栀子花动了——
她确实如一头狮子,爆发强劲有力。
可是,谁会就这样甘愿罢休啊!!!
“混蛋玩意!你们两姐妹,求求你给我个平静吧!!!”
我的火气彻底爆发,此时不干一架,何谓男人?
更何况,我可是男女平等主义的人!!!
我决定豁出去,抓住栀子花,可是对方爆发的力是如此地强。
啊......
呯——
就这样,被撞出了窗外。
同时发现天空,是多么地湛蓝。
话说为什么呢,这段时间我会这么倒霉。
唉......
真让人怀疑是不是被世界针对了啊。
……
……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