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找到我是在午餐之后,百合陪了我一上午,便在帮我带来了便当之后就离开了,虽然总觉得她有些什么心事,但这方面我也不好多过问。
病房的窗帘在百合离开之前就被拉上,房屋里不会直射到太阳,而稍微有些疲劳的阳光也只能透过厚厚的一层布料散射到屋内。
这里的环境大都被白色所代替,偶尔出现的其他颜色,也只不过是紧急用医药箱上面的红色十字,又或者是一些银灰色的金属仪器,纯色的视觉感让人无法用直观的语言形容,大都会遭到心事与心情的影响而变得不同。
“你身体还行吗?”
会长靠在门上说话。
“嗯,还好吧。”
我低着头弱声回复。
“如果没关系的话,有些话我就和你直说了吧。”
会长的态度依旧严肃,如果此刻关于梦露的记忆在他的意识中是不存在的话,到底又会发生怎么样的改变呢?
很多事情都是起源于我与梦露相遇这一个因,其他都是这一个因造成的果。没有梦露,大概我连成为正式猎人都差的远了吧,没有梦露,现在遇上的事情以及遇上的人也就不一定那么巧合地全部汇聚到一块去了吧?
但很多现象都反应了梦露的消失存在了诸多不合理性,我仍旧住在新家里,绫和千鸟仍在进行着“少女夜谈”,以及间野百合依旧认识着身为千鸟弟弟的我。这俨然没有达到梦露存在的因果完全消失的地步。
在我的思考中,会长继续说道:“我虽然不明白我是犯了什么错误才把你拉到这地方训练的,但我总觉得有些不知道从何而来疑问好像我无法得到解答,而且我缺连这些疑问是什么都还不清楚。”
“是这样吗?”
会长讲的话,不是特别能够让人明白。
但一定是和梦露存在的因果牵扯上了关系。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你知道的话最好和我讲讲,要不然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我总觉得把你晋升成正式猎人这件事情是理所当然的。”
“……不太想说呢。”
我的心情依旧和原来一样,而且,梦露她本来就是不希望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知道的吧。
为了知道梦露在哪,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我沉重的想要释怀的心情也只能压抑在怀里。
“请立刻告诉我,我命令你。”
会长从背后抽出他随身带着的佩剑,将剑锋指向我。
充满敌意的行为却又不怎么充满敌意,只是事到临头迫不得已了吧。
“我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而且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在时间还没有允许之前,我不能这么做。”
我保守着最初的执念。
“你胆子还真是大了呢,都知道能接下我一剑的人类掰手指都能数的过来,但你这么做,却成功阻止了我……又或是,让心里的那种好似不属于我的念头阻止了我。”
剑锋上的银辉反光在我视线的余光中再度划过,会长的佩剑回到了它原来的剑鞘之中。
“说吧,为什么,我想我会全部相信你的。”
“既然如此,看起来我不得不说了,不过详尽的我不能透露,我只能告诉会长你,就在昨天晚上,这个世界的因果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偏差。”
如果因果的偏差只是发生在果上,那影响几乎没有,但有关梦露的事情,却偏偏存在于因上,微微的偏离就让这之后发生过的所有事情,看上去不可思议。
“世界的因果?你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啊,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被随便改变!”
会长并不相信我说的这些,这样也是应该的,因为让一个人的存在几乎完全消失这本身就奇怪得不能再奇怪了。
幸亏我还记得梦露。
“可事实就是这样,所以现在的会长,也许会觉得很多事情都发生的没有依据,但如果最初的因回来的话,这一切又说得过去了,你说过的,会相信我,我说的这些你不相信的话那我真的手足无措。”
“那我信了的话,你也没有办法告诉我更多。”
“是吧,就是这样,如果我说出了不应该存在的真相因,那么现存的因果就应该会被打破吧?”
这只是一种假设,但我觉得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那么……千寻你需要我帮什么吗,遭遇到这种情况的你应该也遇上了很多麻烦吧。”
“嗯,确实。”
能够得到会长的帮忙其实非常难得,但只要这样的话,说不定很多办不到的事情就有可能办到了呢。
因此我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能和我一起,向整个铃风世家……宣战吗?以汐月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