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夜风微凉。回到大院之后,整个大院安静一片,甚至连呼吸声都压的很低。
天悠坐在一个大石头上,沐浴着清冷的月光,看着幽幽小河,脑中默默的想着事情。
今天和花昭雪、聂忘情回来之后,看到的,是一个个失魂落魄的心舞学员,听桑意诗瑶说,她们这些心舞子弟,别说拿到赛区第一……就连在赛区战台上打过一场的都没有。
温问梅的战绩倒是不错,但是她的那种战斗手法必须要出其不意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而参加圣舞大比的又有几个是等闲之辈?当温问梅赢了几场过后,剩下的祈修自然就有了应对之策。而对上的又是鸾吟都域的本土祈修,自身祈力不如的情况下,副使也没占到便宜,最终惜败。
而桑意诗瑶也好,温问梅也好,其他心舞祈院的学员也好,在看到花昭雪手上系着的那袖章。纷纷愣住几秒之后,都露出的是牵强苦涩的笑容,轻声祝贺。随之视线统一转移到他的身上。
其中,心情最为复杂的要属桑意诗瑶了吧。
想当初她还打算想方设法的将花昭雪留在心舞祈院,现在看来……
“是我的问题么?”
与昨日的欢闹不同,今天的大院格外的安静。似乎都在房间内独自调整着自身的情绪吧。
此时天悠又想起今天花昭雪看向他的眼神。从那天起,花昭雪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带着的总是温顺与信任,而今天……天悠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惶恐与陌生。
“天悠?”
一声带着疲劳的在天悠的身后响起,随着一阵香风拂动,一抹倩影已跃上了石顶,露出疲惫的笑容看着他。
天悠转眸,对上了一双红肿的眼睛,他先是一愣,随即柔声问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温问梅犹豫了一下,随后在天悠的身边坐了下来,陪他一直看着这幽幽的湖水,共同淋浴着清冷的月光。
“昭雪师姐和那个红发小妹妹今天没有陪在你身边么?”
天悠没有回答,而是直视着她那双红肿的眼眸反问道:“你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心态了?”
“……”温问梅一愣,随即脸上晃过深深的复杂,惨笑一声:“不然怎么办?输了就是输了,桑意长老也说了,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就像昭雪师姐明明战力不如我,但依靠着你照样可以通过预选,而我……就算背负着家族所有的期望,还是只能停步与预选,淹没在茫茫人海之中……”
“不,不仅仅是靠我的实力,昭雪她一样……”
温问梅身体一僵,从她的脸上再也看不出任何以往的英气,浮现的,是女子独有的柔弱:“天悠,你知道吗?今天下午你的事迹变已经传开了。现在估计无人不知鸾吟都域内,出了一个疑似祈修者的男子……就算这样,你还不承认昭雪师姐能通过预选,是你的功劳吗?”
“……”
“也罢。”温问梅见天悠的脸色,淡笑的摇了摇头:“曾经的我,很骄傲,因为心舞城根本没有值得我直视的对象,知道我遇见了你,你的出现,第一次击碎了我的骄傲,而如今,我才知道,我那所谓的骄傲在这偌大的帝国内……不值一提。”
说道这,温问梅的视线偏移,看向院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眸光之中出现了刹那的动荡与不甘。
“我不知道你和昭雪师姐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去在乎昭雪师姐为什么回来之后会是一副那样的姿态。但我只想说……”
温问梅在天悠疑惑的目光下,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全身的力气,对着那角落处大声咆哮道:
“你还想幸福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也不知道你和天悠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你比我幸运太多,幸运太多了啊!!”
温问梅说道中途,语气之中带上了哭腔,到了最后,哭腔变成了嚎啕。心中积攒许久的压力,失望。痛苦,压抑,还有一份不甘的认命……都如决提的洪水,肆意的奔泻着。
天悠看着这样的温问梅,紫眸之中闪烁着幽幽的怜惜,下意识想伸出手去安慰,但耳畔边传来另一种细微的哭声之后,双手突然顿在了半空之中,片刻之后,无力的垂下。
安慰了又如何?她和昭雪、雅岚不同,她的根基,她的家人,家族都在心舞,没有过往的自己……没有任何资格去干涉……
在那石台上,有两个身影,一个抱膝痛哭,一个垂眸不语。身体虽然离的很近,但心却有一层如若天堑的隔阂…….
(温问梅不是天悠的后宫……这个角色不像花昭雪和雅岚,她的家族和根基都在心舞城……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