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林涵家里离开后,不知不觉走到了医院。
我在张笑语的重症监护室的外面看着自己正睡着觉的妹妹。
妹妹有时会时不时的磨动嘴唇,似乎有些难受的样子。
‘哥哥...怪物...’她的嘴型似乎是这样的。
等等的这样的梦话她一直在说着。
究竟...我和她的过去发生了什么?
小时候的事,只有自己搬到这个城市的记忆,其他的记忆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无法想起。
不管怎么说,我准备去那个小镇一趟。
拿着以前的旧手机,我拨通了那个工地的老板的电话。
‘老板?’
‘我在,怎么了?你那里出了什么事吗?’老板似乎有些焦急。
‘并没有出什么事,只是今天想请个假。’
‘那你明天可要干两倍的活啊。’电话那头的焦急声平静了下来。
‘嗯,我会的。’
‘那你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别的没有了,谢谢老板了啊...’
‘嗯,那我就先去监督工人们干活了,你好好休息吧,再见。’
‘嗯,再见。’
已经成功的跟老板请假了,接下来就是去那个小镇上看看了。
穿好衣服之后,我便离开了医院。
本来想去看看父亲,但感觉他现在应该在睡觉,所以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很快就到了那个小镇。
小镇没有一丝灯火,所有人都祈求睡眠能够让自己赶快见到光明。
小镇自从那件事开始之后便一直笼罩在一股薄薄的雾气中,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但在暗地里,两大组织都在这里进行对对方的监视。
我只能这么解释这个现象,因为其他的地方都没有这种雾气。
‘不管怎么说,人类在这个地方迟早要绝望啊...’我看着那股阴森的雾气。
那雾气似乎一直在吞噬着人类快乐的感情。
进入那条街之后,雾气更加的浓厚,还有时可以听到隐隐约约的鬼哭狼嚎声。
跨过封锁线,我进入其中一家的屋子中。
屋子里的人已经送往医院了,所以这间屋子没有任何人的迹象。
倒是那些爪痕却更加醒目。
我拿出带有爪痕的手机比较着。
‘没有错,这就是相同的爪痕。’
我只是一眼看去便知道了,这爪痕一定是相同的,那种深深的沟壑感绝对没错。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
我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真的...是我?不,绝对不可能的,我怎么会变成怪物,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治疗感应者而已。’
虽然这样说着,我还是将整个街都看了一遍。
然后我就更加确信了,我手机上的爪痕就是这些房子上的爪痕。
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我不是怪物,但是那个怪物没有杀我,仅仅是把我的手机给抓到了,或者我在逃命,那个怪物只是抓到我的手机之后就消失了。
第二,我就是怪物......
但是我不可能在睡觉的时候变成怪物,我的记忆在那一个晚上根本什么都没有。
再说了,我就算是怪物,也不会跑这么大远的地方杀人。
‘我到底是什么啊!’我似乎已经快要崩溃了,还不如直接不来这里。
但妹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梦到我变成怪物,我们的心灵相通,所以这一定有某种联系。
思索无果,我只好在街头的石墩上坐着。
我是绝对不可能放弃思考的,但这一切都太古怪了。
难道我疯了吗?
有可能...
这个世界所存在的东西是我可能永远都无法理解的。
我只想平静的度过一生而已,但为什么我总是无法脱离这个世界呢?
仅仅是想要一个能够平静生活的世界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石墩很凉,坐久了之后我便感到了身体有些不适。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那里。
一股让人感到厌恶的感觉涌上心头。
似曾相识的厌恶感。
我本能的屏住呼吸,躲在石墩后向空空的街道看去。
街道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让人感到更加寒冷。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让这个街道更加寒冷。
视野中看到了什么东西。
我将地下的一个小石头扔到自己视线的可视范围最大的地方,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我很完美的成功了,那东西一眨眼时间便出现在了我的可视范围之中。
那是一个我说不上来的东西,四条腿,两只红色的眼睛,给人的感觉不仅仅是厌恶,还有恶心。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还会有这样子的四脚动物。”
虽然这样说,我还是备好了店长给我的水人,防止他发现我时趁我没有注意的时候向我发起进攻。
不过不管怎么说,那东西都不像是战斗用的。
话说回来…我好像也不是战斗用的吧。
emmmm
我再次偷偷看去,但那里的那个动物已经彻底不见了。
只留下我的一个小石头。
“不好!”
我本能直接从原来坐着的地方跳了出去。
轰的一声,原本挡着我我的石墩竟然直接炸裂开。
“反应倒是不错。”
在我之前所在的位置上,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笑了笑。
“你从属哪里?”他没有再发动什么攻击,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只是从这里经过……”
“你在这个街上走来走去,难不成是为了在这里探险?不要说谎话啊,小子,”他再次淡淡的撇了一眼我身边的水人,“连液化者的半截身体都有,你到底什么来头?”
看来他是两方组织的一员,那...
“我是组织暗处的治疗者,这水人是我的报酬,我之所以过来是为了查看这里的东西,寻找防护的方法。”我装作沉稳的回答道。
“治疗者!你快跟我走!”那男人竟然轻信了我拙劣的演技。
“哈?”我对他的反应有些吃惊。
“对于与组织有联系的人都不会轻易说自己是治疗感应者,所以,你一定有说出自己是治疗感应者的原因,或者你有治疗感应者的消息,跟我来!”
我直接被他拽到了一间小小的屋子里。
里面没有灯,只有两条蜡烛在不停的燃烧着。
有个老妇人在那里呻吟着。
不,应该不算是呻吟,因为她和那些人一样,都像是植物人一样。
“她怎么了?”
“都是那天晚上的缘故,你不会明白的,你要是治不好她我就……”
那男子刚想说些什么,但被那个老妇人轻轻的摆手制止。
似乎那老妇人还有着些许意识。
“我的母亲还残存这些许意识,所以……你应该能的...”
“我知道了,我会尽力而为的。”
从来没有治愈过这样的人的我不管怎么样都要把这个老太太治好。
不仅仅是因为有可能是我害了她。
只是,看到那男子的样子,我想到了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和那个人很像。
“你叫什么?”
“郝峰。”
“郝峰先生,我会治好你的母亲的。”
“谢谢…之前的事情对不住了。”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的。”
我说完之后便看向那老妇人。
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还是……
尽力而为吧……
我试着把手放在那个老太太手上,然后自己想象着那老人以前的样子。
手上渐渐放出白光。
“这是,你的真心吗?”
心中有个声音在问我。
没有回复,只是更加的握紧了那老人的手。
“灵魂的交换,这让我很为难啊…”
手中出现了一丝黑气,缠绕了我的身体。
“你想干什么!”郝峰将自己的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
黑气渐渐变浓,最后进入了我的身体。
“灵魂的交换果然还是得用到这种家伙,真恶心。”
内心的声音有些厌烦。
“只要让她变成之前的样子就行…”
黑气进入后,白光再次浮现而出,进入了老太的身体。
“好了,这次我就算是收了我在你身上多年的利息吧。”那黑气对我沟通道。
“利息?这到底是…”
“放心,这次不会有害你的身体,但可就没有下次了,哈哈哈哈!”
声音渐渐消失,我有些木讷的呆在那里。
“你到底对我母亲做了什么…”郝峰的声音变得有些冰冷。
“郝峰!”那老妇人有些生气。
‘妈!’那个叫郝峰的家伙刚一见到自己的母亲醒来便立刻扑在那个老太太身上。
‘这就是一家人吗......真好呢...’我不禁有些羡慕那个中年人的家庭。
‘是谁医好我的?我只记得有个大黑影在我身边飞过去之后......’
‘是这个孩子治好您的,谢谢你了,你叫什么名字?我郝峰有朝一日一定会报答您的。’
‘报答不敢说,只是尽了自己作为治疗感应者的本分而已,不需代价。’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先走了,有缘再见吧。’我推门离开。
郝峰只是在门外目送我走出视线之后便回去继续看着自己的母亲了。
‘那...我也该回去了吧。’我看着自己的小熊手表。
没想到这个手表还附带荧光效果啊...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
不对,应该是回到林涵的家里。
不知道会不会吓她一跳呢?
不管怎么说,家在每个人的心里都应该是温暖的吧。
就像是每只小鸟无论飞翔多远都会回到自己的巢一样。
‘很羡慕呢...那个中年人的家庭。’我回想着那个中年人郝峰看着他母亲的眼神。
‘我也该,去看看父亲了...’
继续走在雪地中,耳边时不时会传来几个在酒吧喝醉的年轻人的疯话。
‘真是可怕...’
我自动戴上了自己的耳机。
‘还好之前喜欢听的歌曲有云端保存...不然就要再找一遍了。’
我翻看着那些歌曲。
‘白色寂静?以前听过的吗?’我翻到了一首叫白色寂静的歌。
‘可能是以前黑暗的时候听过的歌吧。’
以前的自己还是很喜欢这种偏黑暗和无助的歌的,毕竟以前...
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所以也就不愿记起。
又一次隐藏的,那个梦里,想起了那个夜晚。
不要去寻找你心里,那个遗失的人。
因为我还未出现......
沉浸在tk那让人心灵寂静的声音和那让人思索的歌词中,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小张?这么晚你怎么还在这里闲逛?’
似乎有人在叫我?
我睁开紧闭的双眼,看着来人。
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