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阿────。”
鬼叫着,我从床上像只虾一样翻起身,日光将我的床晒的像烤盘似的,现在不过才早上七点而已,真是该死的天气。
“真麻烦。”
光溜溜的背上被长发搔的发痒,随意扒拉了几下,我无奈地抓起一旁的发圈扎起了马尾。
早已无数次想剪成短发,但不知是不是我体内那所剩无几的女性荷尔蒙作祟,每次话到了嘴边我就又改口放弃。记忆中的老妈似乎也是留着这样一头长发。
光着脚丫子踏上有些冰凉的地板,我只穿着一条内裤,走到了摆在房内那干净得有些无意义的镜子前。
眼前一个皮肤白皙身材纤细,称的上是天生丽质的女子,正吊着一双有些妖媚的凤眼死死瞪着我,没有什么灵异事件,这女人就是我。
我叫林沫,年龄四舍五入为18岁,职业是高中生。
总有人说,每个人的名子都有它不同的意义,可我始终没能想明白。
究竟是如同在天空一瞬闪耀的泡沫,还是如同海里随时消散的水沫,也可能只是代表着我是由父与母两个人,所遗留下的一点残渣碎沫吧。
早已被王萱念了无数次,叫我不要总摆着这张脸,可我又有什么办法,这可是天生的。而且面对这彷佛会吃人的世界,又要我怎么笑得出来呢?
“但……唯独只有妳,要我笑一个也可以喔。”
这句话一直藏在我心里,始终没能说出口,怎么可能说的出口!这么羞答答的东西。
走到了浴室,我手捧着一把冷水泼到了脸上,打散了被自己莫名搞出来得一片红晕后,擦了擦有些黏腻的身体。
从还没迭好的衣服堆里,拉出了一件灰色的运动内衣套上,感觉有些紧绷,看来是撑不了多久了。不知道又得喷多少钱买胸衣,烦死了。
七点十五分。
家里一直只有我一个人,理所当然没有人替我准备早点,但也乐得没人催促。我慢悠悠的打开了冰箱,将电费暂时抛到脑后,狠狠地享受了一阵冷气。
随后从空荡荡的冰箱里,拿了一颗昨晚吃剩的水煮蛋,枯燥地开始剥着蛋壳。
补充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能源,幸好我本身也是小型号,只有1米65的身高,和这骨架似的瘦小的身材。
但无奈我身体还有着另一位住客,胸前的两块脂肪正瓜分着我所剩不多的养分,从出生一直持续到现在的争夺战,最近我开始居于下风,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日益茁壮。
饱餐了一顿之后,虽然不温也不饱,我还是乖乖拿起了制服短裙开始穿上。
不知道是因为领导的私心,还是为了替厂商节省布料,这仅仅足够遮掩的短短裙摆,虽然被家长集结抗议了无数次,但仍屹立不摇。
洁白的制服上衣,遮盖了我**到现在的肌肤,似乎也遮起了我漆黑的内心,以及那累积的一片厚厚灰尘。
穿好了这有些清凉的伪装之后,我套上了黑色的小皮鞋,拎起什么都没有的学生书包,走出了公寓大门。
关灯什么的就不用了,屋内至始至终都处于阴暗之中,论节约能源我可是最在行的,毕竟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随着一声响亮的匡当,我离开了这居住了18年又负1天的老旧公寓,犹如一粒灰色的砂砾,混进了一片纯白的沙滩中一般,走进了人群。
七点五十九分。
钟响前的最后一刻,我踏进了校园。
一路上,包括电车之中,皆是那混杂着各种欲望的视线,无数年来我受尽它们的欺侮,今天也毫不例外。
在响亮的钟声之中,我拉开了教室的门,里头的谈笑和钟声混杂,将那恼人的噪音推向了最高点。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捕捉到了那细如蚊蚋的小小声音。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