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理怀疑,这世界对我有着满满的恶意。
走廊的尽头,我和林姐才刚经过转角就停下了脚步,但说是不敢再往前半步可能会更加贴切。
浓厚的血腥味以及恶臭扑鼻而来,本以为应该在反方向的怪物却出现在我们眼前,它正抓着一个曾经活过的女人,企图将她塞进肉团理,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我感觉到腹腔正在剧烈收缩着,想要让我的胃来一阵大爆发,但怎么可能让你得逞。使尽浑身解数也要压下这股呕吐感,我可不想去当那女人的同伴。
看来饭店的走廊是连在一起的,而她也好死不死,刚好就在电梯口前被那怪物给追上。
我刚才所做出的选择,这才过没多久,就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唯一值得庆兴的是,怪物没挡住楼梯,但同时也是另一种不幸,因为楼梯就在我们和怪物的中间。
突变怪物正忙着进行作业,对我们没有一点反应,这是一件好事。但究竟是还没发现我们的存在,还是只是暂时不予理会而已,这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那副模样,也根本让人无从知晓,它是依靠何种感官追捕猎物。
听觉、嗅觉、触觉、视觉,亦或者是超强第六感?唯独最后一项马上被我否决,因为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们就不可能活到现在了。
我和林姐相视一眼,就开始朝着楼梯慢慢踏出僵硬地脚步。真不愧是有着相同的血缘,我们都不是那种会来一发尖叫的类型,或许意外地适合在这种世界生活也说不定。
前方三公尺就是现实板的恐怖电影,那女人的身体被挤压变形,不断喷溅出各种的液体,早已将地毯染得一片黑红。
我拼命在脑中分散着注意力,同时也一点一点朝楼梯迈进,如果不这么做,我可能会立刻脚软在原地。
短短数十秒时间,几乎就在我快要将这一生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全都重温一遍的时候,我也终于抓到了楼梯的把手。
意外,它就是一个流着鼻涕的臭小鬼,每次出现永远是接二连三,而且总是死缠着不放。
“林夜梅?林沫?”
大叔的声音在走廊响起,同时我也彷佛看见了,那怪物人性化地将头转了过来。
“跑!”
用力一拉扶手,我直接从数十层阶梯一跃而下,侧着身体撞上了楼梯转角的墙壁。
林姐也一样跳下,我突然有些羡慕她那能用来缓冲的大背包。
现在双脚就像一包快被捏爆的西红柿酱,正向我疯狂抗议,但那突变怪物可不会给我多余的时间。
它就像大喊着女士优先一般,直接无视了大叔,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尽管它现在肿得像只贪吃的牛蛙,嘴边还挂着那女人的两条腿,但我现在可分不出半点空闲去嘲笑它。
我们现在正不要命的在楼梯间逃跑,即使双脚早已发麻,也紧抓着扶手继续跃下层层阶梯,毕竟现在不跑等下可就真的没命了。
一声古怪的巨响,有如猪肉贩将一块三层肥肉甩在沾板上的声音,是那臃肿的肉球紧随在我们身后撞上了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