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为废章,以后会改为插画集,请移步正卷)
“呀!我的薰衣草呢?”
“你醒了。”
“绫泽同学?你怎么在这里。”
“关于这方面的事我马上会给你解释。这是你的薰衣草,幸好我还留着。”
“谢谢你。我记得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泡在福尔马林里就不会烂掉啦。”
“还是收起你疯狂的想法吧。他一定会觉得你是个怪人。”
“哈哈,不会的啦。”
我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继续在笔记本上记录昨天的事。她每周都要失忆一次,结果只剩下半年前我们刚相遇时的记忆。我还得把上周发生的事给她复述一遍,这可不是一点点麻烦。
我特意强调了胜过她的那几回,回避了败给她的几次,她好像根本不在意。我也没提送花的那一段。 “哈哈哈,真的发生过这种事吗?你为了保护我结果被猫抓了。” “亏你笑得出来。抓痕还在这里。” “绫泽同学很用心呢。” “……一般般。” “你真的一晚上都在这里?” “夜里医务室老师值班,我跟她说你低血糖昏过去了。我早上再过来的。” “你吃过早饭了吗?” “没有。” “我们一起去吧。” 她说到做到,立刻从床上跳下来。换衣服的时候我被叫出去,不到一分钟她就穿好校服出来了。生龙活虎的样子,完全不像几小时前才晕倒过的人。 我跟医务室老师道谢,她给了我几片急救用的药片,拿牛皮纸包起来。她又仔细叮嘱了我几句,其实根本没有必要。罗兰本来就不是低血糖。 “啊——春天真好。” “我只是觉得热而已。” “怎么会呢?春天就是要动一动才好呀。” “别乱跳了。你不是刚晕倒过吗?”
“其实并没有太大影响啦。早就习惯了。”
“我该替你感到悲哀吗?” 食堂离医务室不远。我要了栗子蛋糕,她执意要点跟我一样的,外加一杯热红茶。我只是喜欢吃甜食而已,她可能对早餐要求比较低。双休日留宿的同学不多,我们找了个靠窗的沙发位坐下。 “呜——这蛋糕太甜了。” “我倒没觉得什么。跟你说不要选一样的。” “红茶、红茶……噜!好烫。” “根本是适得其反。” 她烫得露出了粉红的小舌尖。她是典型的猫舌头,自己却经常忘记这一点。一大早就手忙脚乱的。 “啊,果然还是吃不掉。” “你也太浪费了,有一半连动都没动过。” “我哪知道会很腻嘛。要不来猜谜吧。” “这和蛋糕有任何关系吗?还有我不要。” “为什么?” “你一定会算计我。凭我的经验来看。” “噗噗,要对自己有信心哦。” “完全没有。” “那你要是赢了我请你吃甜奶油。” “请务必和我猜谜。” 她好像对我态度的转变很满意,于是歪着脑袋开始想题目。我必须不遗余力,为了甜品。 “所以猜什么?” “就猜,我的蛋糕上是什么图案。” 真的很狡猾。从我的角度刚好看不到她蛋糕上印着图案的那一半。她狡黠地歪着头盯着我,害得我压低了视线。我的蛋糕上用草莓酱涂着一颗爱心。 等我抬起头的时候,她正用双手摆出兔耳朵的样子靠在头上。那么就一定不是兔子了。我猜,她的蛋糕多半跟我一样。 “是爱心。” “你这么说,是想暗示些什么吗?” “才不是!就是爱心。” “嘻嘻,猜错了。” “……” “我明明都摆出姿势告诉你了。” “所以是兔子?” “哈哈哈——也不对。你已经猜错两次了。” “什么嘛……” 她把自己的蛋糕转过来,竟然什么都没有——原因是她已经把图案吃掉了。 “其实原来是兔子的啦。” “你绝对是在作弊。” “绫泽猜错了要接受惩罚。” “什么?我可没听说过这一条。” “我新加的规则!因为绫泽猜错了两次。” “钓鱼执法可一点都不公平。” “……快点快点,你闭上眼睛。” 她脸上微微泛红。讲得有理有据,我只好按她说的做。沙发轻微的弹起声,她好像是站起来了。接着又有两三下脚步声,她应该到了我旁边。我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而且这呼吸正在慢慢变得急促。 “……什么?” “噗哈哈哈哈——” 伴随着一阵大笑,我终于知道自己中招了。我把鼻子上一团冰凉的东西抹下来,才发现是蛋糕上的奶油。 “可真是恶趣味。” “你没有被人抹过奶油吗?” “没有。” “那我就是第一个给绫泽抹奶油的人。” “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 我强忍着没往她鼻子上抹奶油。她最后还是把蛋糕给我了,总体上来说结局还不算太坏。作为补偿我给她买了鲜花饼。 “接下来去哪儿?” “别说得跟郊游一样。之后去医院。” “怎么突然去那种地方,你生病了吗?” “你这是明知故问。今天是你定期检查的日子。” “我真的忘了——好讨厌去医院。” “难道是害怕检查结果?” “怎么会呢。只是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而已。检查结果什么的,随意了。” “你好像很看得开。换做我肯定生不如死。” “不过是每周失忆一次——你不觉得很有梦幻的感觉吗?王子把失忆的公主抱回城堡。” “王子不会累吗?我只是觉得你很沉而已。” “哈哈哈,我很轻的啦。” 她对一切都积极应对,即使是在我看来难以接受的病状。我打心底里佩服她。得病的如果是我,我大概会消极到不愿意跟人说话的程度。然后我才想到我本来就不怎么跟别人说话——好像得不得病也没什么两样。 医院就在学校对面,按理说两三分钟就到了。她照样叽叽喳喳地谈论一些毫无关联的话题,我照样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直到遇上了我最不想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