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洛盈月和白夜,我们灰溜溜地跑到了监视的背面。对于刚才那惊险刺激的逃生,这两个家伙似乎还意犹未尽。
“店长,刚才好刺激啊,你这吹牛都不打草稿,敬佩死了。”
“哼,现在知道了吧,我可是很伟大的。”我得意洋洋的单手叉腰,翘高了鼻子,接着说道“然而这还只是基本操作,接下来我们要偷偷去停尸房,那才叫高端操作。”
“去停尸房干嘛?”
“去停尸房还能干嘛,当然是和尸体对话。”
这时,雨停了。前一刻还大雨滂沱的马路上,此时却受着从天际洒下的一缕阳光。偶尔也会有呐,在台风季节前脚暴雨后脚放晴的情况。
白夜扯了扯他家小姐的衣服,似乎是在用悄悄话说去停尸房太危险了之类的话。那里是警方的地盘,安保情况自然很严密,弄不好还有感知型能力者坐镇。的确,如果带着他们,十有八九只会是给我拖后腿。
他们若是能自愿回家看店,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什么?”
什么奇怪的笑声!我抬头一看,竟然有一个沙雕叉着腰站在楼顶的屋檐边仰天大笑。那一头清爽的金发在太阳下闪得瞎眼,这是打了蜡还是涂了反光油?简直光污染啊!
“嘿!”他笑罢之后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白夜本能把洛盈月往身后一拉,护主心切的他立刻进入战斗准备。不过要我说反应也没必要那么夸张,虽然敢从六楼的高度一跃而下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会是凡人,但至少也不一定是敌人嘛。
那金毛跳楼姿势倒是不错,但我更关心的是他落下的方向上,有一根香蕉皮。
“啊呀!”
“啊,果然踩到了。”
“哈哈哈!本大爷是葛福德,你们这些犯罪者,今天遇上本大爷算你们运气不好。”
“居然重新振作起来了,好厉害。”
我虽然很想拍手鼓励一下他的厚脸皮,但可惜孤掌难鸣。
“店长,他的衣服是……”洛盈月皱起眉头走上来窃窃私语道。
啊,我知道,这家伙的制服是守护者的制服,但不是云城或其他城市的地方守护者,而是中央调查员的专属制服。
为什么会有中央的大人物?难道是为了之前那个督查官的事?这下可糟了!
一周前,那个来云城的督查官被司法机关运送会中央彻查,但我知道像他这种官场老油条只要疏通好上下关系即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于是我在城外高速上袭击了护送队,把督查官连同负责护送的二十多员士兵一起送葬。
这毫无疑问是打了上面的脸,我料到会有人来彻查此事,但这也太快了。
“这位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们是这里的警察。”我给他看了一眼腰间的证件,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那么好骗。
果然,中央来的人根本不吃这套。
“哈!你以为我葛福德大爷是那种可以随便糊弄的菜鸟吗?说到底第一个残疾人怎么可能是现役警察,断只手的话早退役了好不好!你从案发现场出来,到底有何目的!”
呜啊,他说的好有道理。不过为什么呢,被香蕉皮滑倒的中央调查员我打心眼里害怕不起来。
“原来如此,不愧是你,看来只好告诉你我们的真实身份了。”
“店长!”
“没错,我们就是家喻户晓的私家侦探团,这次受被害人家属所托,介入调查。警徽也是我们办案时的小道具之一。”
“诶?”中央调查员当场一愣,一脸问号,疑惑地追问道“那么这女人为什么叫你店长?”
“啊。”洛盈月连忙捂住嘴,一脸心虚地缩回了白夜的身后。
这傻妹子,果然不带你去停尸房是正确的,还怕暴露的不够早是不是?
不过没事,这还不成问题。我对着他微微一笑,解释道“因为我们的事务所就叫‘解谜店’!”
“解谜店!?所以是店长吗……诶?是这样的吗?可是……恩?”葛福德抱着双臂开始冥思苦想,那脑袋都快旋转360°了,始终没想明白。
我可不能给他开窍的机会,连忙上去勾肩搭背,转移话题道“话说你怎么断言我们是犯罪者?你见过像我们那么帅那么漂亮的犯罪者?”
“嘛,本大爷一开始把你看成了中央通缉犯‘胖次神偷’,但走近一看好像又不是。但大爷我好像又在哪里见过你这张脸。好奇怪啊,难怪部下一直说我有脸盲症,完全想不起来了。”
脸盲症还行,这年头中央已经那么缺人了吗?连这种家伙都能当上调查员?
“嘛,不管了。”这货居然放弃了思考,转而拉住我的手臂说道“走,你们刚才说想去停尸房是吧?本大爷带你们去,既然大家都是为了破案,那么就是一路人!”
“诶?啊?不好吧,我们又不是警察……”
“没事没事,本大爷有中央给的通行证,别说你们仨,带一支老年旅游团去停尸房观光都没事。”
卧槽,中央来的人心都那么大的吗?我反复推辞,身为通缉犯只有疯了才会和一个调查员一起去政府设施,谁知道是不是这货故意请君入瓮呢?
但他强硬的态度实在可怕,就像酒席上负责劝酒的中年社员一样。
眼下和中央调查员起争执也多有不妥。没办法,商量之后决定由我一人跟着他去停尸房。
……
我以“身为侦探和警察有摩擦,不想被认出来”为由戴上了墨镜和口罩。然而在停尸房门口,诸多警察的众目睽睽之下,却和黄泉正好遇上。
哦豁,完蛋。
黄泉尴尬地看着我,一脸“你又在整啥幺蛾子?”的复杂表情。
真是对不起,也不是我想那么光明正大走进来的,都是身边这二货金毛的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