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维特森等待卡莉尔睡去之后,便去找在山脚处石台守夜的罗尔斯。
罗尔斯站在石台上,望着月亮,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维特森爬了上石台。
“哎呀……罗尔斯大人。”
“哦,维特森啊,叫我罗尔斯就好了,”罗尔斯回应道,“不用叫敬称了,坐下吧。“
“好的。”维特森坐了下来。
“向我这种老头子,看着心里很烦吧。”
“哪有哪有,您老当益壮嘛。”
“哈哈哈,”罗尔斯胡子笑的一颤一颤的,“小伙子,去过北方么。”
“没有,但是我是从南方来的。”
“哦?是吗,我也是个南方人啊。”
“那真是巧合啊,哈哈”
维特森逐渐感觉到聊天的气氛越发地尴尬,两个大男人在一起,不是谈国家,就是谈人生。但维特森这两样都不想谈,来自异世界的他不知道这个国家的事情,所以谈不了国家;世界观也和这个世界的人不一样,所以谈不了人生。
但罗尔斯不一样,他觉得坐在旁边的维特森有点亲切,就像自己的儿子一样。
“咳咳,“罗尔斯清了清喉咙,“那……有空来我那里做做……“
罗尔斯也知道自己在说一些废话,亡灵大军重现人世,怎么可能回去那里送死。但罗尔斯就是想找些什么话题聊聊,而他又不熟悉维特森。
两人坐在石台上,望着月亮,静默了许久。
新月悬挂于天空之上,如弯刀一般,反射着太阳的光线,成为夜晚的主宰。但正因为是一把弯刀,所以反射的能力有限,新月的月光比平时的要稀少的多。群星在此时站出来,在硕大的天空之中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
当破晓黎明之时,当真正的主宰在东方升起时,这星空,也就会被太阳的光芒遮蔽掉了。虽然太阳与天上的群星都是恒星,甚至有一些是太阳的几百万倍。但是一方领主管理一方土地,群星也奈何不了太阳。倘若他们真的想与太阳搏命,也要走上个几百万年甚至几亿年的时间才能到达。
有些人就是这么想的,他们自以为身处南方,即使被冰封数万年的亡灵军团真的出现了,那要打到他们那里,也得花上个几十年,这种侥幸的心里,埋藏在每个人的心底,每当这种情况出现的时候,就会体现出一个人的心里能力。
阳光照射在维特森的脸上,敲打着维特森的眼皮。今天这一觉是他来到这里睡的最好的一次,没有做梦,也没有惊醒。只是这样一觉到天亮,他睁开眼睛,发现卡莉尔正抱着他的一只手在呼呼大睡。
维特森本来是想把手抽出来的,但转念一想,【算了,就这样吧】。
不知道为什么,维特森此时觉得特别安心,就像一艘漂泊在海上的孤帆突然靠了岸。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有一些慌张,但是又特别的心安。
就这样过了一会,维特森坐不住了。
【啊!不行……手麻了,得抽出来。】
维特森想把手抽出来,但他一用力,卡莉尔也跟着用力。
【哦斯……】
本来就麻的不行的手,被卡莉尔用力这么一挤,顿时酸辣无比。接着维特森感觉不单是手在挤着手,酸辣之中还有一种软绵绵的感觉。
【这!难道是……】
维特森稍微动了动手臂。
【没错!这质感!就是……】
“哟!维特森!早上好啊。”这时柏拉图走过来向维特森打了个招呼。
“恩……”卡莉尔被柏拉图的话语吵醒,“怎么了……”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卡莉尔……卡莉尔?醒醒。”维特森轻声说道。
“恩……别吵,”卡莉尔蹭了一下维特森,把抱着维特森手臂的手得更紧,“我再睡会。”
“等……麻麻麻麻,嘶~”维特森忍了好一会,“卡卡卡莉尔,快快快起来,我手快废掉了。”
突然,卡莉尔“蹦”一下子坐了起来,维特森被吓了已一跳。
“我去,你搞什么鬼,诈尸?”
“吵死了,”卡莉尔直勾勾地盯着维特森。
“怎么,僵尸要咬我啊。”
“切。”
面对绝地山脉,维特森一行人在太阳初升之时就已经准备好。在出发前,罗尔斯将三人叫过来,告诫他们要小心,不但是脚下圆滑的石头,还有那些深山劫匪。
恰巧,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要知道在秋天里爬雪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罗尔斯带着众人走向一个山谷,这个山谷是快速通过绝地山脉自然条件上来说最安全的一条路,但正式因为它安全,不少哥布林潜伏于此,提高了被他们伏击的几率。
山谷底部是一个河滩,现在已进入秋季,气温逐渐下降,河水逐渐变得稀少,而露出的乱石滩也变得可让人行走。
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温也不像早上那么冷,维特森一行人走在谷底。脚底踩着凌乱的鹅卵石的,柏拉图则事先在山脚下砍了一根长树枝当拐棍用,事实证明,这跟长树枝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不少帮助的。
爬山是一件费力的事情,而且在这里,还要注意不能惊扰到那些藏于洞穴之中的哥布林。
“呼哈,呼哈。”路程还没过一半,柏拉图就已经累得呼呼大喘。“能……能休息一下吗?”
“坚持吧,”罗尔斯回应道,“在这里呆越久就越危险。”
“好吧。”得不到休息指令的柏拉图有些懊恼地踹了脚下的石头一脚。
这可石头在柏拉图的助力下,向着山下飞奔而去,一路上还发着“嘎吱嘎吱”的声音。
罗尔斯连忙回头瞪了一眼柏拉图,但身后已经开始出现那群怪物的低语。
【这下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