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众人顺着楼梯往下走，石头凿出的楼梯边缘已经被水和风侵蚀得非常圆滑。墙壁上还渗着水珠，给人一种这里本来就很潮湿的感觉。

“维特森，你看这个是什么。”

柏拉图将法杖贴近墙壁，光照射在墙壁上，显现出一幅残破的画。画的质量不高，手法也很简单，像是古埃及的那种壁画一样，虽然看起来怪异，但是还是能理解其中要表达得含义的。

面前的这一副，画着一个男子跪对着一名长者，那长者身穿白袍，手里拿着一根法杖，头部的周围还有一圈光，他们身后则是一片的灰色，但隐约能从中看出那里貌似是一个宫殿的样子。

“我有没见过，你问我……”

当维特森走进那副画并仔细端详的时候，他的脑袋突然像被闪电劈中一般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呜哇……。”

维特森抱着头蹲在了地上，他的大脑在承受疼痛的同时，一副画面逐渐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是他与一位神之间的对话。

“维特森，你不应该来这里。”

“神明大人，我必须这样做，您也不想看您创造出来的世界被毁灭吧！”

“我知道，孩子，但是你并没有力量……”

那画面就如老式电影的放映机一般，没有声音。而他们的对话是通过类似默片之中的说明字幕一般出现的。粗糙且带有噪点的画面让维特森仿佛在看一部老黑白电影的片段一样。

“维特森！”卡莉尔摇着维特森大喊道，将他带出了幻像。

维特森头中的疼痛逐渐消失，他不断地回想着那一个画面。

【我刚才……是怎么了。】

但他越是去回忆画面，那个画面就变得愈加模糊。

“维特森，你没事吧。”

“我没事。”

维特森在卡莉尔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卡莉尔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没事就好。”

这时柏拉图在前方发现了另一副壁画。

“这里也有……”柏拉图继续往下走着，“这里也有！”

他将法杖晃了两下，使法杖顶端的光芒变得越发的强烈，照亮了整一个洞窟。

众人惊奇地发现，同样类型的壁画充满了整条楼梯边的墙壁，而且貌似是在表达着同一件事情。

维特森突然感觉自己又被幻象拉了回去，他的大脑告诉运转着，画面不断地从他的脑海里涌出，但这种过程是痛苦的，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冲撞着他的大脑，给他带来剧烈的不适。

“请给我您的力量！我保证，帮您对抗那个怪物。”

“给你力量？孩子，我又怎么能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对方的爪牙，不是我不想信任你，而是我无法信任你，我不知道你们人类何时拥有‘诡计’这种力量的，这让你们变得强大，但也让你们变得不可信任。”

“请信任我，我是属于光明的。”

“唉，维特森。你还不懂吗？光明与黑暗之间的选择只是选择阵营，每位选择阵营的生物之间都有着自己心中正确的道路，并不是说光明就是绝对正确的，黑暗也有它存在的理由。”

“正确……”维特森将自己的双手紧握，他无法反驳这位神明的话语，只能低着头，任由眼泪从眼眶中溢出，顺着脸颊滴到地上。

“回去吧，我会想办法保护你们的。”

【难道就应该这样放弃吗？不，我不能放弃。】

维特森这样想着，说出了他那一句早已预备好，但又无论如何都不想说的话。

“我要和您打个赌！”

“哦？打赌？”

“是的，”维特森将一个圆盘拿出，“请您对我使用这个！”

“这是！”那位神明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是从哪找到这个的！”

这个让神勃然大怒的圆盘源自于命运女神诺恩斯之手，她生于混沌之中，神力比任何一位神明都更为强大。她知道她并不是混沌中最强大的化身，那些原本就潜伏在混沌之中，本就身为混沌的统治者的生物，她将它们称为“古神”。

当诺恩斯从混沌中创造出诸神和世界的时候，那些古神开始疯狂进攻她的世界。为此，她不断地战斗着，直到最后一刻，她用最后的力气将古神抵挡在混沌之中，世界获得了和平。但诺恩斯知道，古神不会罢休，那些混沌造物甚至没有理智，他们所有的行动只是基于本能。总有一天，混沌的大门会再次打开的，战争会再次爆发。

所以在她的最后一刻，她将自己所有剩余的力量封入了这个圆盘，并将它投入世界之中，只有成功通过圆盘试炼的人，才能获得她的力量。

世人们为圆盘取了一个名字，诺恩斯之力。而圆盘试炼通过的条件，就是在无尽的轮回中领悟力量的七总要素，而且还要在试炼当中保持理智。

但是开启试炼需要任何一位神的同意，所以对于凡人来说，获得圆盘也是于事无补的。

“请您让我接受试炼！”

“你！预言吗……好吧，我让你接受试炼！倒是要看看你这个凡人，能做到什么地步！还有，你说的打赌，是什么！”

“如果我成功通过了试炼，您就必须成为亡灵军团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