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于清晨的警局内,林夜天与其余的警员刚刚进行完了所有的审讯工作,大家将座椅的靠背拉下,半躺着进行短暂的休息。
经过审问,隐藏在隔壁的男人是自杀女性的丈夫,他嗜赌成性害家庭破散,又因抢劫伤人罪被警方通缉,而朱先生是他的表哥,他便在其帮助下躲进该公寓。
但这里不能躲一辈子,他们二人没有资金,恰巧最近有私人工厂相中了公寓的地点,想在此建立个仓库,却与李爷的协商进行不顺,当朱先生暗中得知此事后,他便私自联系对方,才会有了昨晚扮鬼的事情发生,目的不过就是想赶跑住户,这样李爷就不得不把公寓让出去,他们也可以拿到奖励金跑路,可计划终究不是完美的。
很多警员睡去了,只剩下王乾和林夜天还醒着。
“不得不说,如果这个公寓真的拆了,那这些老人该何去何从呢?外面的房租价一天比一天高,也就只有这种破旧公寓的价钱能容的下。”王乾冲泡了杯咖啡,喝了几口后,默默向林夜天问道。
“这个问题我也不太能回答你,如果李爷坚持不愿意将公寓买出去,早晚有一天也会没的,时间会冲淡一切,我们管不了这些,你喝完咖啡就睡会吧,天全亮后就要工作了。”
“嗯。”王乾把剩些底子的咖啡杯往桌上一放,脱下外套盖在自己身上躺下睡了。
林夜天临睡前瞟见自己桌角还有盒烟,他以为是空的拿起准备扔了,却感觉里面还有,打开见只剩最后一根。
今晚忙了这么久,要不舒缓下,反正我绝对不买新的了。林夜天抽出最后一根,都已经放到嘴前了他又放了下去。不行!我是怎么答应依寒的?
最终,这根烟被捻烂在了手中,林夜天克制住了自己吸烟的欲望,他深吸一口气,见部分烟叶粘在手心,就伸长胳膊往垃圾桶里甩,却不甚碰掉了本文件夹。
“哎呦呦~”林夜天弯腰捡起文件夹的同时,里面又掉出几张纸,他拿过一看,恰巧是诺崇明的部分资料。
唉……不知怎么,林夜天拿着这张资料就莫名的头痛,诺崇明好似蒸发了般,自己多晚的熬夜加班,为的就是在监控和蹲点中寻找到他的身影,可次次都是无功而返。
你说你,为何要这么冲动呢?丧失亲人的心情我很理解,但你也要为自己想啊!你这样一直逃下去何时是个头呢?林夜天看着诺崇明的画像,在心中向他问道。
但这样做是徒劳的,诺崇明本人可听不见自己的话,林夜天难受的闭上双眼,都要把手中的资料给放回桌上了,他突然又整个人一惊,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诺崇明的画像,为了看的更清楚,林夜天将资料拿的特别近,整张脸都凑了上去。
早前自己没太在意,刚刚林夜天才发现,资料中诺崇明的画像,不知他的面前有什么,反正是略微逗笑了他,他的嘴角有着丝丝笑意,而这个微笑,有一种熟悉感……
睁开双眼,林夜天见窗外的晨光透进薄纱窗帘照亮了整个办公室,诺崇明的资料掉落在椅子一旁,刚刚自己居然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呼~”林夜天揉着眼睛,他还未清醒,迷迷糊糊的感到有人在拍自己肩。
“林队,快起了,马上就要开早会了,迟到了局长肯定不乐意。”王乾在身后提醒道。
“好的,马上走。”林夜天因为赶时间,着急的捡起档案夹进文件夹,跟着一队警员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四天后,诺依寒工作完回家,她打开手机,林夜天已经很久没有跟自己联系了,与他上一次的交谈是三天前的短信。
他好像说最近忙起来了,不过无所谓,不来打扰我正好。
刚将手机放回兜里,突然铃声传来,诺依寒觉得这肯定就是林夜天了,拿出却见是广告推销。
“什么嘛!”诺依寒咂了下嘴,略有不满的直接给挂了。
那个家伙,原来都是每天不停的给我发消息骚扰,最近怎么了?不会是出事了吧,他的工作本身就有风险性。
想到这里,诺依寒的手指已经不自觉的要去按通讯录,但她还是收住了。搞什么?我干嘛要管他,而且明明原来他发的信息我都不一定去看,他好不好关我什么事。
就在诺依寒站在原地犹豫不决的时候,从她身旁走过两个提着购物袋的大妈。
“哎,你听说了吗?之前就在西城那边,有个喝醉酒的袭警,拿刀把一个警察伤了。”
“是吗!还好我孙子要当警察时我给拦住了,不然我听到这种消息可不得提心吊胆死。”
两位大妈边聊边走远,可诺依寒听完后就更担心了,她又重新打开通讯录,拨通了林夜天的号码。
等候了半天,对方没有接通,诺依寒整个脸都沉了下去,最终挂了电话。
走了没几步,手机又响了,这次拿出来见是林夜天,诺依寒眨眨眼,毫不犹豫的就接了。
“抱歉啊依寒,最近因为发生了个恶性袭警案,又牵扯出了很多事情,我这几天都很忙,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啊……这个。”诺依寒此刻根本不知道怎么说,她又不想让林夜天觉得自己是关心他才打的电话,就装作无所谓的语气道:“不小心碰出去了,没事。”
“是这样啊,那你多照顾好自己,我这还有事,拜拜。”林夜天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看着手机屏幕,诺依寒欲言又止,刚刚那句你自己也要小心的话愣是憋在喉咙里说不出。
烦死了,我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磨磨唧唧的,诺依寒用手捂着脸,可细想一番,自己貌似就是这种性格啊……小时候每次面对母亲的背影,明明内心渴望着她留下来,但从嘴中说出的总是滚啊,离开这个家之类的。
收起手机,诺依寒沉沉叹了声气,她也不想着改了,反正自己天生就不是服软撒娇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