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圧很快的就驱车前往到公园,他刚下车便见到了站在林夜天面前的诺依寒,此时的她双手紧握,闪烁的眼神透露出丝丝不安。
“崇明?不……依寒。”雯圧走上前将手搭在诺依寒的肩上,他沉重的吸了口气,紧接着缓缓的问道:“没想到你真的会这么做,但为何今天才想到自首?”
“表哥,有些话,一时讲不清。”诺依寒哽咽着,泪已经快差不多哭干了。
“还好啊,你赶在我找到你之前出现了。”雯圧微笑着搂住诺依寒,并先让她上车。
“表哥……”诺依寒坐在车中,下意识的伸手抓住雯圧的衣角,嘴唇颤抖的问道:“我的所做所为,你生气吗?”
雯圧愣了会,伸出手轻轻握住诺依寒的手,慢慢将其扯开道:“我不怨你。”
关上车门后,雯圧来到林夜天面前,小声的询问道:“你今后打算如何面对依寒?”
“我……不知道。”林夜天低下头,神色与刚刚有了些不同,“我知道我还爱她,但这份爱好似有了些隔阂。”
“你?”雯圧眉头紧锁,“几个意思?”
“我刚刚给依寒说了,我的心里只有她,但这是为了不让她伤心,想让她在之后还有坚持下去的动力。”
“林夜天?”雯圧攥住对方的领带,瞪着他的脸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依寒出来了?那时候却见不到你了!这不是伤害更大吗!”
“所以说,我需要时间去适应,你懂吗?谁说我不喜欢依寒了。”
雯圧松开了林夜天的领带,“我希望你能好好去想,那现在依寒你打算怎么办?”
“公事公办。”林夜天咬牙回道。
之后短短的三天内,新闻便报道了相关的案件,此事曝光后,迅速登上热点,而诺依寒逃亡期间进行变性的故事也被编写成了不同版本,在各大不是正规的新闻平台进行传播。
林夜天这三天内基本没有合眼,他除了处理相关的案件,还与陈佳、林凛等人聊了许久,大家的意思都很明白,希望不要判诺依寒太狠,但林夜天心里极度难受,这不是他一人能够决定的。
午后,林夜天犹如丧失了所有的精气神般,无力的瘫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一旁的烟灰缸中插满了烟蒂。
“林队,有人想见你。”
“谁啊?”
“是一位律师,叫上官梠。”
听到这,林夜天又来了精神,连忙起身道:“嗯,我这就出去找她。”
上官梠在警局的门口不停徘徊,见到林夜天出来后笑着伸出手道:“你好,林警官。”
“嗯,请问你找我何事?”
“我需要跟你谈谈,我打算无偿接受诺依寒的案子,替她辩护。”
“太谢谢了!但你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我算是与依寒认识,也知道了她的故事,她是个可怜的孩子,需要别人帮助,不是吗?”上官梠说完拿出手机,并且找到一篇报道递给林夜天。
“这是?”林夜天看着看着眼睛就湿润了,这篇报道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完全的将诺依寒自变性以来的经历还有所帮助他人的故事写了出来,里面收录了王婆、陈佳、小芙、林凛、斋藤一、雫楠、马嘉欣等人一致的支持,大家都希望诺依寒能够好好的,并且让那些还被蒙在鼓里的网友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虽仍然还有不相信的人,但已经很棒了。
“总而言之,谢谢你的帮助。”林夜天忍着泪将手机还给了上官梠。
“没事。”
与林夜天告别后,上官梠走出警局大院,并与靠在车边等候着她的姐姐上官忻道:“这次,我不会输给你。”
“是吗?那你加油喽。”
“那我们回见。”
时间到了开庭的那天。
曾经枕锅医生的医院已经被改装成了间咖啡厅,而宫城雪正站在吧台内磨着咖啡豆,硕大的房间内只有两位客人,曹清玄和瑟琳。
“这次的新闻报道,麻烦你们二位了。”曹清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道。
“这不算什么,毕竟莉法想看到这些。”瑟琳说完苦笑一声。
宫城雪停下手,望着窗外有些阴的天,“可……迟早会来。”
“是时候了,这次依寒的庭审依她本人同意将会进行直播,现在差不多也开庭了。”曹清玄说完架起平板后,其余二人也围了过来。
庄严的法庭现场,诺依寒在两名警官的陪同下走了出来,她的神情平静,望向旁听席发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但却没有林夜天和雯圧。
欧泽的母亲很不屑的瞄了诺依寒一眼,接着撇起嘴在那空张嘴唇,虽然没有发声,但诺依寒可以肯定她绝对不会说好话,便也冷眼回了她。
待一切的准备工作做好后,审判长敲击法槌,庄严的宣布开庭。
“本庭现审理的是,被告诺崇明当街刺死原告家属欧泽一案,先由原告宣读起诉词。”
上官忻起身的瞬间,诺依寒随之看向上官梠,在得知她愿意帮助自己时,自己真的很高兴,不管这场官司的结果如何,她都要向对方说声谢谢。
“我委托人的儿子欧泽在此案发生的当天,确实先做过侵犯了被告人其妹的事情,致使了惨剧的发生,但被告人却没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当街刺死欧泽的行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以构成了故意杀人罪,且当时学生众多,所造成的负面影响也是巨大的。”
上官忻陈诉自己的论点时,上官梠一直在用手指轻点桌面,待对方说完的瞬间她立刻反问道:“那请问?欧泽非正常触摸我当事人的妹妹导致躲避时发生车祸身亡,难道就不会造成负面影响吗?或者说换个方面去看,如果欧泽不这么做,那这一切的事件都不会发生。”
上官忻继续答道:“欧泽正处于青春期,难免会产生这种不当的想法,他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后果,而被告诺崇明却在没有报案的前提下动刀杀了欧泽,且在逃跑后撞伤一位老人,还懂得清理现场并做出变性等行为,我认为已不属于过激杀人的范畴。”
听到这里,诺依寒忍不住的攥紧了手,自己知道上官忻只是在进行她的工作,可是这样的辩护发言却刺的自己内心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