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溯,律师事务所内。
上官梠戴着耳机,正不停翻阅着手机新闻端有关于诺依寒的报道。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上官忻面带微笑的进门将一盒泡芙放在桌上,“给你带的礼物。”
“可不止单单送礼那么简单吧?”上官梠摘下耳机,并用手指敲了敲手机道:“关于依寒的案子是吧?”
“不愧是我妹妹,你不一直说她是你的客户吗?正好我今天接了个委托,委托人是这起案子那个被杀男孩的母亲。”
“哈哈~果然我就知道,我也看了这个案件的大概,依寒是个可怜的人,我岂能让你把这场官司打赢?”
上官忻拿起一个泡芙,亲自喂给了上官梠,并舔掉沾在手指上的奶油,“那~就看看我妹妹能拿出什么精彩的一击胜过我吧~”
回到法庭现场。
听完上官忻的辩词,上官梠深吸一口气,她本身就是个容易控不住情绪的人,但今天她要比平常调节的更好,抓住对方的疑点有力的还击道:“欧泽作为一名高中生,对于这方面不可能一点不知道,现在小学生都该明白的男女授受不亲,他能不明白吗?甚至据我所知,欧泽经常在校内恶意猥亵女生。”
“完全是胡扯!”欧泽的母亲抢着答道,“我儿子在校内作风端正,曾多次荣获三好学生,怎么会像你所说的那样?”
听到这,诺依寒忍不住笑了,她连忙用手背遮住嘴,并回了她一个充满鄙夷的冷眼。
“我有异议!”上官梠忍不住用手猛拍了桌子,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连忙先向审判长表示歉意,再继续道:“欧泽私底下做的事情,你知道吗?他完全可以在班主任面前装作番好学生的样子,但请看我手中的证据。”
上官梠从公文包中抽出张纸,并反转过来展露道:“这上面记录着学生们对欧泽种种行为的证明,大家都说欧泽平日里爱以骚扰女生为乐,下面是他们的画押。”
上官忻微皱眉头,她意识到了现在局势的不利,脑内还未将该说的话构思完呢,欧泽的母亲又忍不住说了,这令她倍感无奈,并用着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嘟囔道:“你乱说什么,崩了~”
见欧泽的母亲质疑这份名单的真实性,上官梠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她铿锵有力的回道:“这份名单由市公安局刑警支队长林夜天提供,你难道还要认为是公安机关造假吗?”
夜……天……诺依寒下意识的握紧手指,她其实一直都有个心结,那晚林夜天与雯圧的对话其实都被自己听到了,当得知他对于自己的感情出现了隔阂时,那种失落感根本控制不住,可现在他还在为自己而努力,这就够了。
“嗯。”上官忻拉了拉被问的哑口无言的欧泽母亲,清清嗓子道:“既然如此,我收回前言,没想到欧泽私底下是这样的人,但他犯错后需要接受的是法律的惩罚,诺崇明没有任何权利可以代替法律当街杀掉他。”
“因为我的当事人在此时已经暂时丧失了思考能力,所以才会在极度激愤的情况下刺死欧泽,属于激愤杀人而不是故意杀人。”
上官忻听完摊开手,伴有丝丝疑问道:“既然是激愤杀人,那诺崇明为何还要提前携带刀具,这不是早有预谋吗?”
“哼~”上官梠扬起嘴角,“那当时的诺崇明也完全不知道其妹会出事,直到目睹了一切后才动的手,你告诉我,这与你之前有预谋的说法完全不同,当时诺崇明完全没有动机,抛开他携带了刀具外,他是不是因为妹妹的死亡才构成了杀害欧泽的动机?并且是在愤怒主导大脑的情况下。”
“好了,双方的陈述到此为止,接下来由被告人起身发言。”审判长敲响法槌,示意全场静肃。
诺依寒起身后,先向审判长鞠了一躬,缓缓而道:“我叫诺依寒,原名诺崇明,首先我要为被我撞伤并且已故的杨老爷道歉,错在我身,但我已用实际行动获得了他的原谅,我深知我触犯了法律,但是我能问尊敬的审判长一句,我只剩下唯一的亲人了,她是你活下去的动力,也是最珍视的人,如果我亲眼看到了她的离去,而害死她的罪魁祸首还毫无悔意,在当时我的世界完全破碎掉了,我在犯错之前完全记不得了……”
诺依寒说到这便泪如雨下,她尽量的控制住自己,抬起头望向审判长,“我选择变性是因为当时太怕了,但我现在已经想通,愿意赎罪,但绝不是为了欧泽那个人渣,我是为了法律!”
此时现场旁听席的有部分人不禁发出赞叹的声音,而认识诺依寒的大家都只是默不作声,双眼闪烁着祝福的光望向她的背影。
诺依寒的发言很简短,却令审判长微微点头,最后一审结束,诺依寒被暂时带回,等待着她的是二审还有最终的判决。
与此同时,在高档别墅住宅区的花园内。
身为欧泽的父亲欧海生正用手夹着根雪茄,他面对林夜天和雯圧略显不知所措,只能一口接一口的猛抽。
“欧先生,请不要保持沉默,我们已经成功的撬开了马老七的嘴,你儿子欧泽,他拿着你的钱伙同马老七,**并杀害三名高中女生,尸体全部被浇灌水泥抛进东丽水库。”林夜天神情严肃,他眼底的黑眼圈已经很重了,可是还在坚持。
欧海生听完脸部的肌肉都在抽搐,他无奈的捂住脸,啜泣道:“很抱歉,我太顾于生意,以至于教子无方,有时候总觉得对不起他,所以才舍得给他花钱。”
“但不曾想,你的儿子会扭曲成这样,他如果没有遭到杀害,也迟早逃不掉,所以欧先生,何不代替你的儿子做些贡献?”雯圧说完拿出个录音笔,开始准备接下来的工作。
“请问我需要怎么做?”欧海生战战兢兢的抬起头。
“当然是按我说的去说,你的妻子还不知情吧?并且据马老七所讲,欧泽还有行凶完拍照的癖好,你的手里是否有掌握。”
“我……有的……虽然我一直想着销毁,但只是将其埋在我家的花圃里。”
“很好。”
午后,林夜天和雯圧只是简简单单买了份炒面到湖边的长椅上坐着吃。
“我说夜天,这些证据很宝贵,现在依寒的一审刚结束,我们可以在二审前提交给法院。”
“嗯。”林夜天几乎是两三口就把面给吃完了,他现在已处于极限,简单回完话,便闭上双眼神志不清的靠在雯圧肩头。
“依……寒……”睡着的林夜天在小声的嘟囔着。
果然你还是很在意她的对吗?雯圧听完后露出丝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