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我一直以为从未见过你的母亲,原来在曾经就以遇到过。”听完故事后,宿涓不禁感叹道。
“可惜,也就是那过后,我妈自生下我妹,便开始了那种一年都不会回几趟家的样子,也就是那段时期,我与她的关系越发冷淡,现在我也理解了,她那时的心情。”诺依寒说完觉得想哭,但还是忍住泪,微笑着躺进宿涓怀里。
“好了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此时,林夜勋站在房间门外,刚刚两人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走进林夜天的房间,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他深叹一口气,“孩子,你快些好吧,依寒需要你,她现在承担起的责任太大了。”
坐在床边,林夜勋望向窗外,他的内心特别不舒服,毕竟当初让林雪雅卧底的人是自己,即使是出于无奈但那份愧疚还是无法清除。
第二天,诺依寒起床很早,但她已经决定今天在家歇着,便拿起扫把干起了家务。
“依寒。”林夜勋开门望向她,“你最近还是好好歇歇吧,这些家务活交给你妈就行。”
“不用,我觉得多活动活动没啥不好的。”
“好吧,但来阳台下,爸找你有话说。”
“好。”
来到阳台,林夜勋直接开门见山道:“以后孩子出生后,不用非得随父姓,随你吧。”
“啊?”诺依寒感到有些意外,“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实在的,自夜天出事后,依寒你就没怎么闲过,孩子出生后你更是要一人担起父亲和母亲的责任,这是他对不起你的,所以我才决定这么做。”
“没事,既然都是一家人,姓什么无所谓。”
“既然如此,你就答应吧,这样我心里也会好受些,还有你以后缺钱时不要不好意思张口,爸的人生都走了一半了,再往后屯钱也没意思,都是要给子女花的。”
“爸都这么说了,我听你的。”
“嗯。”林夜勋满意的点头,并将手搭在诺依寒肩上,“不要灰心,现在的你正如刚升起的太阳,离落日还早着呢。”
“我知道了,爸。”
几个月后,雯圧着急的从出租车上下来,并快步朝医院中跑去,当找到病房时,诺依寒刚被几名护士推出手术室。
负责的医生将一个孩子抱在怀中,对林夜勋和宿涓道:“非常成功,是个女孩。”
“呼~”宿涓舒了口气,并对躺在床上的诺依寒关心道:“手术时疼不疼?”
“疼啊,不过我觉得很高兴,很快就过去了。”
一名护士紧跟着点头道:“这位妈妈真的很厉害,生产时竟一声没吭,佩服。”
“哥,我还有几月的时间?”诺依寒望向雯圧,眼神中透出满满的忧伤。
“大概还有七个多月,待孩子哺乳期一过,法院便会对你进行传唤,并执行其判决内容。”
“是吗?”诺依寒闭上双眼,她的语气不是很好,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
因为诺依寒是顺产,她没过几天就出了院,月子也几乎是没做多久,她便开始为新生活着手准备。
又是一年冬天来临,今天刚入冬便飘了些小雪,李爷正拿着个大扫把清扫公寓门前的枯叶,就在此时,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辆摩托车便停在了他面前。
诺依寒摘下头盔,整理下有些压乱的头发,便转头朝李爷微笑起来。
“你……你是依寒!”
“是啊李爷,许久不见,您的身体如何?”
“我的妈呀,原来的小寒可真是大变样了!”李爷上前两步仔细打量着,此时的诺依寒身着纯黑色夹克和暗灰色牛仔长裤,干练略有凌乱的黑色碎发不仅美还透出丝丝英气,她轻抿唇角,时常挂着一丝浅笑,与当年那个满脸疲倦又沉闷的冰山诺依寒简直判若两人。
“没什么的,只是现在生活让我必须这样面对。”诺依寒推着车,与李爷一同进入公寓。
“那个,王婆呢?”
“这……她的腿脚越来越不利索了,两个月前便搬出了公寓,去了养老院。”
“什么,那里能照顾好她吗?”诺依寒关心道。
“再怎么说也比一人强吧。”
“那王婆是去的那个养老院?”
李爷摇了摇头,“孩子,别问了,你王婆临走前曾嘱咐过我,别告诉你她在哪。”
“为什么?”
“你现在也很不容易,家里发生的事情我们也都清楚,你自己都忙不来你自己的事,就别管这么多了,这是她想跟你说的,把这一切放下,往前走,忘掉吧。”
“这是王婆的意思吗?”诺依寒嘴边的笑容消失了。
李爷点点头,“是的,所以孩子,你也要懂。”
“好吧……”诺依寒深吸一口气,她仔细想了想,王婆说的很有道理。
“小芙和陈佳姐呢?我今天来也想见见她们。”
“她们也搬走了。”李爷说到这表情很是寂寞,“陈佳认识了新的伴侣,对方也是真心爱她,她便带着娃去对方家里住了。”
听到这,诺依寒内心五味杂陈,“是呀,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嗯,这公寓也老啦,我决定将它出手,然后回老家种种小菜,经营了数十年,不知送走了多少住户又迎来了多少,还有些舍不得。”李爷弓着腰,抬头望向这栋破旧的老房子,他的眼眶湿润,用着哽咽的语气继续道:“但就跟小寒说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这老头子也该想开喽。”
诺依寒伸手拿过李爷手中的扫把,“在离别时,我再帮您干一次活吧。”
李爷听后眯起双眼,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一个“嗯。”
陪李爷聊了会,并亲自为他点上烟后,诺依寒便带着失落的情感走出大门,此时她注意到了几个花盆。
没错,这是当时送给杨爷的旱荷,只不过没人打理已经全枯了,拿起一根枯枝,诺依寒转身望向这栋公寓,不禁流下了泪水。
这里是我迷茫阶段的港湾,如今我有了明确的目标,它却要消失了,成为了一段回忆。
就在此时,诺依寒的手机响了,她见是斋藤老板,便着急的接听道:“斋藤老板,我前段时间因为事太忙了都没能去见你,今晚有空吗?我还想吃您的拉面呢。”
“抱歉啦,小寒。”此时的斋藤一靠在游轮的护栏边,眺向一望无际的大海道:“我要走了,很抱歉临走前才告诉你,因为家父重病,我要回日本了。”
“那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不会了,我毕竟还有家,迟早要回国的,你是个好员工,也是我佩服的人。”最后,斋藤一用日语说了声再见,便挂掉电话。
拿着手机,诺依寒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扶着摩托车,揉了揉眼睛,接着努力的微笑道:“大家,都要幸福啊。”
每一个人的成长必会伴随着失去,我很难受,但我知道,我需要踏入新的人生了,这又是一个开始。
当晚,诺依寒在日记中这样写到。
第二天,一家并不算高档的餐厅内。
一名穿着得体,风度翩翩的男人正拿着本书,坐在桌前等候着。
诺依寒进入门后,立刻一路小跑到男人身边道:“林老板,真是非常抱歉,因为我临走前孩子老哭,所以耽误了时间。”
“没事的,我妻子不久前也生了孩子,我也知道这方面的难处,先坐吧。”
入座后,诺依寒在进入正题前想先客套几句,便问道:“林老板家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是女孩,名字也是由我起的,叫林轻弦,毕竟我不想让她跟着我的事业干,最好是学习古典音乐之类的。”
“我也是女儿,叫诺墨染。”,诺依寒回完话后,便忍不住在内心吐槽到,那可是,你是化肥厂老板,当然不想让你女儿跟着你搞这个啦。
客套完后,两人便开始进入商业上的话题,此时正好服务员也开始上菜了。
“那个,林老板,我想大批量的进你家的化肥,今天也特意请你吃饭,想的就是这价钱问题,可不可以让让。”
“这个嘛,着实有些难办,我家化肥采用的可是进口制造技术,相比于普通市场上的质量至少高一倍,一袋能顶别人两袋用。”
“不过我不是进的多嘛,以后也一直用你家的,还是请你多多照顾,好吗?”
“既然如此,那就给你个折扣。”
“能不能再低些呢?”
“这可不行了,就拿我家化肥的制作工艺来讲,首先……”
与此同时,刚刚上菜的服务员也在内心开始了吐槽,靠!刚开始见那个男的穿着奢华颇有风度,闹半天是卖化肥的,不过这不是重点,话说他们是怎么边聊化肥的制作边吃饭的。
最后,这笔生意双方终于谈妥了,隔天,几辆货车将货运到卸货时,在场的诺依寒、洛影和左白已经很久没有笑的那么开心了。
“这个林老板也是个有趣的人呢。”诺依寒这样评价对方道,因为他将自己的头像印在了化肥的包装袋上,还端着红酒杯,一脸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