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商讨着要不要公布这件事,白泉很纠结,她的本意是稳住局面自己调查,不要过度刺激犯人。月是赞同派,他的意见是让白泉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他,由他来找出犯人。
看他这么积极,白泉姑且是同意了。
为此,后备箱里的乔允就不需要再送到别处,月想亲自审问他。只是现在不知道犯人是否已经了解昨晚发生了什么,月觉得应该尽快撬开乔允的嘴。
为了加快速度,白骥开车来到附近一个仓库。进入仓库后,拉开后备箱,拖出被捆绑得严实的乔允,他躺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撕掉他嘴上的胶带,他立马在就车外吐了出来。看见有三个人站在面前,他的眼珠在左右转动。
“我们需要你配合一下,告诉我们一些消息。”
不等乔允说些什么,月按着他的头,把自身的杀意注入他的身体里。
乔允的额头展露青筋,在寒冷的天气下直直冒汗,不一会,脸就红得像个火炉。
狂躁而无处发泄,四肢被捆绑着让他痛不欲生。
“这是个开胃菜,我还有很多玩法,如果想一一体验一遍就请你多编几个动听的故事。”
达到满意的效果,月松开手。
这间仓库挺适合审讯的,把他拖到椅子上,为了避免反胃让白泉在车上休息,由自己独自一人把他搬到仓库的角落里。
二十分钟后,月拖着乔允回来重新把他丢到后备箱里。擦了会手,上车后他把审讯用的手压在腿下与白泉汇报情况。
“他的嘴很硬,不是武者但是受过一定的间谍训练。他说目标不止你一人,还有其他的族血也在名单上。”
这就是审讯结果吗,觉得他的话里有些矛盾,白泉此刻头脑不是很灵光一时想不出违和感在哪。
“月,你有什么看法。”
扶着额头寻求月的意见。
“我认为他说的目标有待调查,如果是真的派出的刺客就绝不止他一个,犯人不会选择逐个击破这种拙劣的手法。只要调查昨天有没有其他人和你一样遭受袭击就可以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
这点白泉能和月达成共识,一个一个按顺序处理根本不可能,白泉一旦公布自己被袭击这件事所有族血肯定都会提高警惕。
“你觉不觉得他可能在说谎,说不定这是白伯业的计划,让刺客毁了我,他再抓住刺客一举提升名望?”
白泉还在怀疑白伯业,怎么想他都是这次事件里最大的嫌犯。不管怎么想,一旦自己倒下最大的获利人都是他。
“我不清楚,的确他最有嫌疑。可是从我的角度上看,这次的暗算不像是白伯业那样沉稳的人会设计出的。如果是白伯业,他就不会傻到只让两个高级武师去盯着住骥大哥。”
月的角度还是那么刁钻,的确这个说法很动人,侧面地洗清了白伯业。可白泉的直觉还是认为这件事与白伯业有关。
“能了解的讯的,对骥大哥没有过多了解的。我认为很有可能出现在支持率偏低的候选人中。”
确实,按正常的角度去思考这件事情的确和月说的一样,之后就在于调查方向。
想到这里一阵头晕,白泉没办法继续思考下去。
见白泉的状态不好,月询问白泉之后的打算。
“泉小姐,你今天还打算去上课吗?”
“嗯,上课的精力还是有的。”
白泉不想让月想得太夸张。
月的表情很严肃。
“不行,现在不是上课的时候。”
“怎么了?”
白泉疑惑地问道。
“我觉得在找到犯人之前还是不要轻易露面为好,如果犯人知道你安然无恙,一定会借机再度下手。”
确实如此,只凭目前的线索想要调查清楚是挺困难的,还要一边防备下一次的暗算。
“我们得尽快找犯人,所以我想和犯人玩一个游戏。”
“游戏?和犯人玩?”
“对,泉小姐,从今天开始请你以重病为由向学校以及各个地方请假。”
“不行,太胡来了!”
对月的提议白泉完全否定,现在如果传出出重病的消息支持率得降到多少,好不容易才和支持者们商讨完毕。
“泉小姐,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注意不到这个如此简单的陷阱吗?”
月对白泉的反应不意外,反问道。
白泉一言不发,等着他说明。
“你对自己太苛刻了,凡是有机会争取的你都不想放弃,所以才会陷入这种小儿科的困局中。请你为了我们这些守护者还有其他支持者着想,别再用生命去努力,我们想支持的是健康快乐的泉小姐,不是终日愁容忙于奔波不顾虑我们心情的候选人。”
白泉眼睑下垂,侧过头,小声反驳道。
“也许只有你会这么想。”
月试探地伸出手,将手心盖在白泉的手背上。
“我知道这很无礼,可哪怕唯我一人,我也希望泉小姐能倾听这条建议。让我为你工作吧,我是效命的骑士,是你最忠实的利剑。相信我,在你“重病”期间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痊愈之后一切依旧安然。”
被他这么说,心情有些复杂。透过他的手心,冰凉的手背微微发热。
“把你的计划说出来。”
白泉决定要凭借自己眼光去判断。
“让您假装生病,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让犯人有所行动。犯人的目的是除了杀了你,其他什么手段都能用。那么我们可以利用还未公开的情报将计就计改编一下剧本。不管犯人是不是白伯业,他接下来的行动一定是把你这方的支持者拉拢过去。”
说道这他顿了一下,给白泉思考的时间。
月的推测也是从白伯业开始,只不过他加了一个验证过程。这次无疑是一次豪赌,月能成为自己有力的助手吗?
白泉不敢输,也不能输,自己对月有信心吗,亦或是握着手里好不容易积攒到的权利不想放弃。
真是可悲,家族争斗时要把命运交给别人。
白泉憎恨着此刻不中用的自己。她无法判断月的做法是对是错。
“可是医院那边有我的入院记录,他们只需要一查就知道我没有生病。”
白泉想起了这个,期待着月能撤回计划。
月早就想清楚了。
“即便是这样,犯人依然会做,不过不会做得那么彻底,他或许会更隐秘地进行拉拢。其实小姐,这次的计划除了找到犯人外还有一个好处。”
“另一个好处?”
白泉不明白月的意思。
“是的,这次的事件告诉我们要时时刻刻提防一些混入支持者之中的人。时候进行一波清洗了,留下忠诚的人把其余摇摆不定容易被利用者扫开,为了您未来可以顺利当上一家之主,现在的牺牲是必要的。”
这只是月的想法,被他这么一说白泉有些心动。一连串的事情让她有些力不从心,的确是时候找一个助手了。
“这场猫与鼠的游戏请您坐在特等席上观望,我会帮您摆平一切。”
月的语气变得恭敬起来,如外界传入的书籍中的骑士般正式地拉起白泉手,只差一个吻下去的动作。
白泉略有苍白的脸上浮起了鲜明的红色,为难地把手抽出。
月向后退去,脸上挂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