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瑞雅,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媞丝娜伸出手宠溺地揉了一下克威纳的脑袋说道。
“媞丝娜姐姐....我只是因为在家里太闷想出来透透气而已。”
克威纳往石头的边缘退了退,让媞丝娜有更多的位置坐下。
“珂瑞雅....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难以启齿呢?不妨和我说说?说不定我可以为你解忧呢?”
媞丝娜看着眼前的可爱孩子,内心不免升起爱怜之心,这个孩子从来到这里就一直表现得很不自然,看起来不像是孩子,倒像是个饱经风霜的成年人。
他的魅蓝色的眼睛一直看着远方,黯淡且迷茫,就像是有万千忧愁缭绕于脑而不得解,如大理石般光滑透亮的肌肤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有点凄美。
媞丝娜看着他,就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一样。
“媞丝娜姐姐,米莉呢?”克威纳看向媞丝娜突然发问。
“我刚刚给她讲故事,讲着讲着就睡着了,毕竟闹腾一天也怪累的,那小家伙睡相别提多古怪,张牙舞爪的,嘻嘻嘻。”
媞丝娜摆摆手,噗嗤娇笑,想起希米莉的动作咯咯直笑道。
“是吗,嗯,现在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睡觉了,媞丝娜姐姐晚安。”
克威纳从石头上站起身,拍拍裙子上的黏上的沙尘,向媞丝娜挥挥手,往水之殿走去。
“等一下,珂瑞雅,我有点事和你说说。”
“诶?”
克威纳刚起步,就被媞丝娜抓住了右手,拉了回去让他坐在自己的紧致大腿上。
“有什么事么?”克威纳一脸不解,疑惑地歪歪脑袋。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呢。”
媞丝娜柔声说道,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担忧。
“谢谢您,没有什么事的您多心了...只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
克威纳用尽力气挣脱媞丝娜的怀抱,可那纤细的手腕却有着无穷的力量一般,死死地绑住了他。
“请放开我!”
啾...
挣扎的途中,克威纳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双唇被一抹温热的柔软包裹,瞬间让他的大脑冷静了下来。
“冷静了吗?你的小嘴巴可真甜。”
媞丝娜坏笑着舔舔嘴唇,双手环在克威纳白皙的脖颈上,妩媚的俏脸靠上了他的肩膀。
“珂瑞雅,你不愿意说,是永远也无法解开心结的,要不这样吧,姐姐我先说自己的故事,然后你也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好么?”
媞丝娜在克威纳的耳边小声说道,松开了自己的双手,把他放到了旁边的石头坐下。
克威纳点点头,或许他能够从中听出有关水源之晶的去向。
“这座城堡名叫水之殿,我说过这里是我的铁笼吧,你知道为什么吗?”
媞丝娜双手举起,圈成一个圆形的“望远镜”眺望不远处那几栋高耸的哥特式建筑物。
“我不知道...媞丝娜姐姐。”
克威纳摇摇脑袋,的确在今天下午,媞丝娜曾提出过自己是一只困在花海之中的笼中鸟,可这又和这里的一切有什么联系呢?
“这里...根本就不是我的家...”
媞丝娜突然放下手,神色黯然。
“八十年前,我曾是北海那一片的领主,我不属于这里,我是四海之首,直到有一天一个混蛋骗了我,把我软禁在这片干旱的土地,至此,被困在这里的我再也不能逃出这片屏障之中了。”
媞丝娜低头长叹一气,那种寂寞的忧愁之情令克威纳的心也为之牵动。
“怎么会呢,您那么强大,怎么可能败给...”
克威纳不解地问道。
“或许吧,我太善良,太笨了,导致现在的落魄下场,不过那个人最后也被封印了呢,也算是罪有应得,好啦,姐姐我都把那么难以启齿的话告诉你呢,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的心事呢。”
媞丝娜提起放在一边的酒壶给高脚杯倒满了湛蓝色的液体,她摇了摇高脚杯,随后低头细细品尝了一口里面飘溢着浓郁酒香的湛蓝液体。
“我....我的遭遇和米莉差不了多少,也许更悲惨吧...我的母亲是一个美丽魅魔,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我的父亲...”
克威纳说着说着,鼻子突然变得酸涩难忍,大片的眼泪骤然落下。
“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就连我的妈妈也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的妈妈一直都是被奴役的玩物!我只不过是她众多主人之中一个野种罢了!啊啊啊啊!!!!!”
克威纳从石头上暴跳了起来,不停地抓着脚下的石子往湖心扔去发泄,激起大片的水花,飞溅的湖水浸湿了他的裙子,不过他毫不在意。
他对着湖畔肆意嘶哑怒吼,声泪俱下,最后扔累了只能蹲在地上抱膝啜泣。
“珂瑞雅....”
媞丝娜小声呢喃道,她知道现在让他尽情发泄才是最好的方法。
“我...我的妈妈...她为了不让我重蹈覆辙,不让我再受到伤害,她趁机让我从囚牢里逃出,结果自己却被他们射箭刺死了!而我...逃跑的时候和米莉一样,被一个女人欺骗了,她把我卖到了拍卖所,在那里,他们把我困在满是污水的铁笼里,每天晚上与我作伴的只有蟑螂和老鼠!他们全都是神经病!他们全都是神经病!!”
“你看见我手上的冰花图案了吗!”
克威纳越说越激动,他举起了右手上的冰蓝图案,对着媞丝娜声嘶力竭地吼叫,生冷的泪珠顺着圆润的下巴滴落在精致美丽的雪花刻印上。
“他们说我的眼睛很漂亮!为了让我卖更高的价钱!他们就在我手上烙印了它!不管我当时怎么惨叫,怎么求饶,怎么哭泣!他们都没有放过我!”
“那时候....我真的好绝望,难道我们魅魔的性命就一定被别人控制在手里吗,难道我们就没有站起来的一天吗!我只不过是想要好好的过日子而已,我不稀罕富贵,不祈求得到爱情,我只想要好好地和我的母亲活下去!难道上天连这点权利都不给我吗!!!!!这张可爱到令人厌恶的脸蛋到底有什么好!!!!我是男人啊!!!!!根本就不需要这恶心的美丽!”
克威纳拿起脚下一颗锋利的石头,作势往自己的脸刮去,结果,石头的锋利部分还未触碰到他吹弹可破的白皙脸蛋,就被媞丝娜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