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往事已不可追忆。
当年风华正茂意气飞扬的少年,早已脱去昔日的天真,依旧年轻的外表下隐藏着几分成熟与稳重。
林铉念对自己儿子的成长感到欣慰,他很想告诉他:
‘山儿你长大了。’
却又感叹林震山依旧阅历不足,是要抓住他的软肋,轻巧使力便可轻易攻陷。
或许他当我是他的父亲吧。
亲人之间无需过多的遮掩,所以他对孩子们的关爱之情未曾向自己掩饰。
一想到这儿,林铉念也就释然了。
他悄悄瞟了一眼自己儿子的侧脸,最终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
“山儿,你还记得二十五年,你大婚后的第二天吗。”
林震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啊,我还记得。”
“父亲,我至今想不明白,为什么你非要把家族交给当时的我。”
“原来你还知道当年的自己有多放荡不羁吗。”
“人是会成长的啊,父亲。”
“在我眼中,你始终是个孩子。”
两人同时望向远方的雨云,林铉念提前打破短暂的沉寂,出言道:
“大难将至,而我已无法护在你和孩子的身前。”
“凡界林家的未来,这个重担,不论过了多久,最终还是要由你来担。”
林震山不语,因为他知道自己父亲话中的意思。
林氏一族多天家,可算气运仆吉凶看未来,自己的天赋远不及父亲,这事他这些年来早已看清,故不多言。
林铉念知道他的想法,也不再说些什么。
“父亲定然知道此难解法。”
然而林铉念却说道:
“此难非我算出。”
“你可知我为何处处护你。”
“......不知。”
“当初你要离家出走我不拦你,是因为我觉得,说不定这样便可逃开此命数。”
林铉念微叹,感叹自己的天真。
“只怪为父我实力不济,最终还是走了预言中的路。”
林震山不解,以他的认知,他实在想不出族中有谁会有此之能,竟可算出自己家族的未来?
林铉念满面惆怅的回忆起往事。
“当年你还是孩童时,我曾问过你——山儿,你我都是早已命定之人,你甘心吗?”
“我不甘心。”
“没错,当时的你也是这般回答。”
“纵使我们是天家,但也未必认命!”
“父亲!”
“这或许是你我最后一搏了,山儿。”
雨势依旧然而亭中父子两人心中却平静如常,刚刚的对话在激起一丝波澜后再次回归平静。
林铉念再次闭目品茶。
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儿子此次回来的想法,那么也再无过多顾虑,放手大胆的去做吧!
林铉念如是的想着。
“你一定很好奇究竟是谁算得此卦。”
“恩。”
“可还记得我们是因谁而再这东昌王朝扎根下来的吗?”
“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叫——”
◎
雪?
这个季节而且还是雾天飞雪?
正当大家聚集起来,准备听那个人讲起他所知的传说时,洁白的雪花穿透厚厚的浓雾缓缓落在我的鼻尖、发丝和手心中。
原本喧嚣的周围在这一瞬间再次陷入沉寂。
当我将注意力再次放回周围时,劫匪们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一个个笔直地朝着脚下的地面砸去,发出一阵阵闷响。
就连木菱她们也是这样,失去了自己的意识,朝着地面倒下,还好我反应快在她们倒下的瞬间将其接住。
安放好四人的同时,我叫出米倪姆。
[未发现异常目标,主人。]
我一边注视着小地图,一边让米倪姆尽可能的在这种崎岖地形下扩大探测范围。
[主人——]
在米倪姆发出警告的同时,小地图上突然出现一个灰色标记点——仅仅一瞬间,那个标记便从五十六米之外的探测边缘逼进至不足我十米的距离。
我飞快的抽出不久前藏到长袖中的短剑护在四人身前,指着眼前的人影喊道:
“你是谁!”
声音像是闯入山谷之间,来回飘荡久久不息。
心脏猛烈的跳动的声音清晰可辩,那个扑朔迷离的人影并未回答我,而是一步一步缓缓地朝着我走来,她每走近一步身边的雾便会淡上一分,当她跨过无数倒地的劫匪来到我面前时——
雪已止雾已去,生命与绿色再次回归大地。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白纱遮面的美丽女子,她双眼微眯,身着看似平淡无奇——实则一步一动间无不闪耀这璀璨星光的雪白长裙,而实力更是在我之上,让我有一种窒息之感!
正当我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时,她开口了。
悦人的声音从她口出飘出,缓缓飘入我的耳中。
“我名叫——林——无——殇。”
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我的意识似乎都被她的话语所吹飞,用了不知多久我才再次找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