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时间,两人小心且仔细的探遍了整座比诺村及部分周遭,却没能发现“恶意”的身影,这件事使这世界产生的源头——黑影先生大受打击。
而剩下未被探索的地方,抛去错综复杂的森林,只剩下西部矿山的矿洞。
因此菲弥斯很合理的提出前往矿洞的决定,却意外的被黑影否决了,因为这个世界没有还原内部路径繁多的矿洞,同样,复杂的森林也没能在这里被完全还原。
“所以,咱们已经把这个世界探索了一遍。”黑影解释道。
接着,在得出这个结论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回去作为起点的沼地。
果然,两人回到沼泽附近时,发现了在那里不停徘徊着的持着猎枪的被‘恶意’侵蚀的红眼村民。
趁着未被发现,他们赶忙躲到了灌木丛中。
在观察了一阵后,菲弥斯说出了她的感受:“他看起来很迷茫。”
“没错,‘恶意’很容易陷入迷茫,正如你现在看到的那样。”黑影回应着。
“是在寻找什么吗?”菲弥斯迷惑着。
“不太清楚,说不定是在寻找我们…我帮你问问我的‘恶意’吧。”黑影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法,至于靠不靠谱就不清楚了。
接着,黑影安静了一阵子,然后叹了口气,说:“他说,每个‘恶意’都有着渴求之物,而大多数‘恶意’会因为找不到那物品而迷失自我——攻击性或许就是来源于此。”
“那只要找到‘恶意’的所求之物不就行了。”
“前期是要知道‘恶意’渴求的是什么。”黑影否定道,“然而,大多数‘恶意’又是无法正常沟通的,因此,很难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虽然是很难,不过这个方向是对的吧。”菲弥斯很乐观。
“至少,‘恶意’没有否定,想必是正确的。”黑影附和道。
听后,菲弥斯回以微笑,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对黑影提出了骇人的要求:“黑影先生,能不能…在我身上制造些伤口?”
黑影听后一愣,然后将手放到了菲弥斯的额头上,像是在确定什么:“这也没烧啊,突然间发什么神经呢。”
“我是认真的。”菲弥斯拨开了黑影的手,然后凝视着他说着,“我想测试我的再生能力,这对我接下来的计划有帮助。”
但是黑影艰难的摇着头:“你…我做不到。”但是话音刚落,他又突然痛苦了起来,露出了獠牙,被他的‘恶意’抢夺了主动权:“说吧,想要什么样的伤口。”
“请…割裂我的动脉。”即便想起了自己拥有近乎不死的祝福,但她也清楚知道自己与泽丝的差距,对自己这个能力的强度还是有些怀疑,因此说话时还是略有迟疑。
“你似乎有些犹豫啊,用的还是之前那份不值钱的决心吗?”“恶意”黑影习惯性的嘲讽着。
出乎意料的是,菲弥斯并没有被挑衅到:“我的决心是很不值钱,我对自己的能力也十分怀疑,但是——”菲弥斯注视着黑影那不存在的双眼“我,想要变强。”
闻言,黑影暂停了磨爪子,问道:“理由呢?”
“为了拯救世人。”菲弥斯对此有着迷之自信。
“听上去很伟大,实际却是假大空,借此而建立的决心难以牢固。”黑影表示无聊,继续磨起了爪子。
“为了守护亲人。”菲弥斯略微动摇了一下,不过又想起了亲情,虽然菲弥斯从未见过双亲,但神殿的伙伴们,都可以算是她的亲人。
“这个就靠谱多了,只是,倘若是世界、是造物主要毁灭他们呢?要因此而复仇、而灭世吗?”黑影继续磨爪。
“我…那只为了我自己?”菲弥斯的自信终于再次消散。
“挺好的理由。不过,这一点,你本身的条件决定你做不到,而你也用不到这样的理由。”似乎是兴致来了,黑影不再磨爪,“归根结底,只是因为你弱小。”
“改变自己的弱小,不还是让自己变得强大吗?”菲弥斯不解。
“对于一些人来说,是那样。但真正的改变弱小,是于脆弱之中灌注强大。”说着,黑影伸出了利爪,“就像这样。”接着从菲弥斯的左胸深入,在确定刺穿了她的心脏后,将利爪拔了出来。
之后,从伤口中流出的鲜血染透了薄衣,菲弥斯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又因为疼痛,顺势倒在了地上,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身体也开始抽搐着。
和会常人因痛苦的刺激而疲乏不同,菲弥斯虽然能感到疼痛,但是混合神经并没有产生过度的兴奋,因此保留了足够多的能量来是意识越来越清晰。
然后,她突然感受到了另一种钻心般的痛苦,同时愈发清晰的精神令她意识到这是再生能力发动了,那痛苦,是庞大的魔力涌向伤口产生的。
而一旁的黑影,在默默看着菲弥斯呼吸恢复平稳并不再抽搐后,将獠牙收了起来,然后跑过去将她缓缓地扶了起来。
“你…”抱着菲弥斯的黑影心痛的说不出话。
“我…没事,实验,很成功。”刚恢复致命伤的菲弥斯有一些虚弱,“只是,想休息一会儿。”
“傻孩子,休息一天都没事,今天先不接触‘恶意’了,好吗?”黑影很是愧疚。
“不,不要…那痛苦…使我想通了一些东西…这次的决心,不能…”菲弥斯说话断断续续,含糊不清,没说玩,睡了过去。
而黑影,本来可以强行将她带走,但是,他感到了菲弥斯与之前的不同,比如,这次她的决心,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