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这张摊开后皱巴巴的相亲资料纸走入了客厅,而此时的周舒正在和应青山和孙朝宗两人聊着家里长家里短的。此刻的气氛显得一片祥和,直到我走到了周舒的身后将这张纸拿到他脸前。
“你……你……你干什么?你怎么随便乱动我东西。”他仿佛一个藏着玩具被父母发现的孩子,整个脸色变得红润起来。
“周先生,这是在你垃圾桶里翻到的,看来您还没来得急处理啊。”我盯着他的眼睛说道。“看起来您和林安怡小姐在手术之前就认识啊。”
“认识又怎么样,我相亲认识的她不行吗?”周舒显得十分暴躁起来,看着他的样子,我觉得他十分需要我后面那个女人来给你冷静一发。
一旁的孙朝宗平静道:“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隐瞒你认识她这件事呢?”
周舒听到后忽然说不上话来,他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看着抱着头的周舒问道:“周先生,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吗?”
“嗯?”听到我的话,周舒楞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这几天感到有人在监视你,而实际上就是林女士的鬼魂来找你偿命。”我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拉近我和他的距离,“谁让你在手术台上的那几针要了她的命呢?”
话刚出口,我顿时感到冰冷的气息从我的后背攀升至后脑勺,回头我便看到应红澜的眼神,仿佛在对我说:你的话过火了。
杀人不诛心。
趁着我不注意,周舒猛地一伸手把我从沙发上推倒在地上“你什么意思啊?你们什么意思啊?我会害她吗?啊……”他现在的样子仿佛得了失心疯,环指着我们这群人,用着各种恶劣的语言问候着我们的亲人。
“我怎么会害她,我爱她啊……”我亲眼看着这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从一个疯子变成一个泪人,此刻的他仿佛变得比任何人都弱小。
……
……
“那是去年六月,我按照家人的安排参加了这场相亲,地点是D市环城湖公园旁的咖啡厅,那个地方基本就是给大爷大妈们给自己子女相亲的去所。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时候她穿得一身白色连衣裙,我当时就惊呆了,我觉得那就是我要找的人。不过我当时也四十多了,人家才刚刚三十出头,即使我们聊的很开心,但是她对我还是没有感觉,即使后来我邀请她出去玩,她也只是说了谢谢,我才知道她的心是容纳不了我的,于是也就不了了之了。
故事总是充满着戏剧性,呵,那天医院送来急病患者我万万没想到是她,当时是我接这个手术,当时的情况是我这一生不想遇见的,我亲眼看着仪器上的各项数据在不断地变化直至停止。
当时我就傻了,瘫坐在手术室,一直到警察来我都没有办法回过神来,我亲手杀了她。作为一名医生,我亲手杀了她,杀了我的病人。”坐在地上的周舒说完了属于他的故事,然后他再一次哭泣起来。
我们良久无言。
这算什么?戏剧人生吗?手术台上,亲手杀了自己喜欢的人,就因为那个和院长有关系的家伙吗?
我想到那个现在正在警察局的家伙,“那个采购的人怎么办?”
应红澜回道:“会承担刑事责任,预计明天送往法庭审判。”
“那就别在这呆着了,估计那家伙今晚就可能遭殃,毕竟没人知道薛定安的能力是什么。周舒看起来至少要比那家伙老实。薛定安估计不会等到他被法庭裁决今晚就会结果了他。”
“你怎么知道?”应青山问我。
“如果是我,那家伙早就死了。”
……
……
我们一行人下了楼,出了小区门,上了车前往警察局。途径一处公园,一群说评书的班子正在那表演着,只听到站在台上的老人叨叨着四句定场诗:“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