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人自身的存在,是不应该在战斗的时候去思考的问题。
在弱肉强食的原始森林,你要么是猎人,要么是猎物。猎人不会思考猎人存在的意义,因为不去狩猎它就会消亡;而猎物也不会哀叹身为猎物的命运,停下脚步只会让自己葬身腹中。
西莉娅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一本民国课本的内容。那是一群羊,当别的羊在吃草时,一只羊在看着草边的野花,一语道出了哲学家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可是,当这群羊的背后出现一只狼时,这只羊还会关注那朵野花吗?
月亮固然比六便士要迷人,但是当一个人连六便士都没有的时候,又怎么会去关注月亮呢?衣食足而知荣辱啊。
并不是每个人都是高更,西莉娅也不是。她不敢停下来思考,不敢去看这个世界的美好。即使现在的她已经慢慢自我膨胀了,那红眼对她来说似乎已经是保命的手段了。
但是,还有太多太多未知的事物,关于这个世界,她一无所知。人长期难以处在舒适区之中,就会被焦虑压垮,而西莉娅恰恰是一个迷恋舒适区的人。
“快点解决吧,快点解决这一切就好了。”
她给自己打气着。
“西莉娅?”歌微在一旁看着她,好像从她脸上痛苦的表情里看出她的心事。
现在的二人,已经离开了围城营地,准备潜入维拉洛要塞了,这个时候西莉娅突然出状况是很不妙的。
“歌微,你觉得,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杀戮,为了改变他人的命运,还是单纯就是神明的恶作剧?”
“我想,我只是在努力活下去而已。告别了自己适应的那个环境,告别了自己熟悉的人,被抛弃在这样一个黑暗落后的地方,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啊。”歌微的脸上,也写满了悲伤。
“两位,抱歉打扰你们的伤感聊天,但是前面就是维拉洛要塞的城墙了。”薇薇莉安说到。这次潜入,西莉娅本来是打算让薇薇莉安呆在神鸦之喙里的,但是薇薇莉安一直坚持要和她们一起行动,西莉娅就半路让她出来了。倒是影姬没有跟过来。
“我很困扰啊,唉...”
“这样的困扰,慢慢积压起来就会变成痛苦了。”
“所以,歌微,我们走正门吧。”
“诶?不是要潜入吗?走正门也太嚣张了吧。”
“我很不愉快呀,我想要一个泄愤的地方。”
两个人与一个英灵直接来到要塞的大门下,城墙上遍布着弓箭手和拿着火把巡逻的卫兵,看起来是在防备夜袭。
“喂,城门上的人听着,我是西莉娅·维拉利尔,维拉洛城的领主继承人,我命令你们马上给我开门!”
西莉娅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而结果么,当然是被弓箭手集火了。
“啧,真是不会学乖。魔法之墙!”
西莉娅挥手施放了一个高阶的防御魔法挡住那些箭雨,然后直接拔出神鸦之喙,对着城门比划了一下,一道巨大的魔法炮轰了过去,连吟唱都不需要了。
“这是...非吟唱魔法!西莉娅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薇薇莉安瞪大了眼睛。
多亏了红眼,这句话西莉娅已经懒得说了。
紧接着,城门边的城墙被熊熊燃起的大火所吞没,那些城墙上的士兵四处溃逃,被烧伤的直接跌落到地上。西莉娅就在这样一片毁灭声中走进了维拉洛要塞。
“喂,我,西莉娅·维拉利尔潜入了,你们,快点把马代亚斯叫出来杀我!”
回应她的只有士兵溃逃的声音和木头燃烧的噼啪声。
......
“陛下,西莉娅她们攻进来了!”
“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她们有多少人?”正在吃晚饭后甜点的马代亚斯连忙站了起来,让两边的雄狮守卫帮自己穿上盔甲。
“陛下...她们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西莉娅,另一个是不知名的法师,还有英灵薇薇莉安...”
“你确定这是一场攻击而不是她们潜入要刺杀我?”
“她们...的确在叫您去挑战...”
“混蛋!几千人就这样放两个人进来了?”
“陛下,现在从北门走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要塞大厅的门被西莉娅一脚踹开,她身后是正在屠杀包围上来的雄狮守卫的歌微,而薇薇莉安则跟着西莉娅一起进来了。
“你就是...西莉娅啊,呵呵......”
“是啊,你就是马代亚斯吧,希望你能配合一点,摆出被俘虏的姿势然后跟我走,不然我就要在这边把你杀掉了,很麻烦的。”
“呵...不要以为你有千夫长的实力就可以在这边羞辱我了,我虽然只是百夫长,却是一国之君,你这样做,是会背负上弑君者的称号的,这样整个山内世界的王族都会对你忌惮起来,你就,好自为之吧。”
“是吗,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啊,不过抱歉,我还是必须杀了你。薇薇莉安,既然他不配合,那就由我把他打残,然后你来处决吧?”
“所以说你这个在敌人面前说出自己打法的习惯真的很不好啊。”薇薇莉安已经无力吐槽了。
“那么,那边的马代亚斯大哥哥,你准备好被我们杀了吗?”
“呵...来吧。我是,不会逃跑的。你们杀了我,就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少废话!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怎么满嘴骚话!”
在西莉娅的红眼下,马代亚斯正个人都愣住了,而薇薇莉安正举着灵刃向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