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为了庆祝我们从邪恶的黑羽教廷手上夺回了布拉赫,干杯!”
宴会大厅最前方的高台上,因佩里亚复国军的将军,阿戴勒斯·冯·瓦诺利西亚朝着众人举起了酒杯。阿戴勒斯是一个年迈的诺里亚贵族,他留着长长的棕色山羊胡,和那些媚俗的骑士不同,他没有穿盔甲,而是穿了一身贵族的华服参加这场宴会。那光秃秃的头顶上已经一根头发都没有了,一道疤痕清晰地刻印在他的头顶上,有点像戈尔巴乔夫。据说,那是阿戴勒斯早年在黑羽教廷的迫害下被燃烧的火炬打中了头部所留下的伤痕。
“干杯!”
“为了因佩里亚!”
“帝国万岁!”
“......”
这些骑士们一个个正襟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朝着宴会大厅前的高台上举杯,还用着高昂的语气说着万岁。在我看来,这就像一场军事会议一样,完全没有宴会的样子。
但是,这个时候我也必须刻奇一下,我便也学着这些骑士的样子,举起了高脚杯,朝着那高台伸了过去。
“干杯!”
收回酒杯,我一饮而尽。这酒水的味道就像是变质的葡萄酒一样,充满了硫磺味,真是搞不明白这些贵族的饮酒品位。
突然,宴会大厅的门被打开了,两个守卫打扮的人拖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家伙走进了大厅里。
“这是干什么,没看到我们正在开庆功宴吗!”阿戴勒斯有些不满地站了起来,怒瞪着闯进来的守卫。
“阿戴勒斯大人,我们抓到一个奸细,他已经招供了,在我们所有人的酒水里下了毒!”那守卫慌里慌张地说到。
“什么!”
“我们已经喝了酒了!”
“天啊,是谁要做这种事情!”
“啊!”
“我就说今天的酒味道怎么那么奇怪,原来是被下了毒啊。”
会场里马上陷入了一片骚乱之中。
“阿戴勒斯大人,奸细也已经招供了,这种毒只要魔法师来施加治愈术就能痊愈!”
“马上传唤魔法师来帮我们所有人施加治愈术!”阿戴勒斯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桌子上。
看着他们慌乱的样子,身为贤者的我却觉得这件事情绝对有蹊跷。首先,不管是下毒还是解毒都是那个守卫的一面之词,而全程那个被拖进来的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其次,我可从未听说过有只要让魔法师施加治愈术就可以痊愈的毒药。
很快,在传令兵的带领下,几个穿着长袍的法师打扮的家伙就冲进了会场,对着骑士们逐个施放治愈术过去,包括我在内,也被施放了这种水占学派的基础法术。
“马上审问那个叛徒,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快说,是谁指使他来下毒的!”阿戴勒斯一边让周围的魔法师为自己治疗,一边脚踢着桌面吼到。
“快说,不然你就等着身首异处吧!”守卫拔出了腰间的手半剑,抵在了那个可怜的奸细脖子上。
“是...是,是你们中的其中一人,是他!”
被剑架脖子的奸细突然举起了手,指向了我。一瞬间,会场里的所有骑士、指挥官,包括阿戴勒斯本人都看向了我这边。
我冷汗直流,一股从未有过的委屈感和紧张感袭遍了全身。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班上的同学干了坏事,明明和我完全没有关系,他却向老师报告我也是同伙。那个时候的我,就和现在的我一样,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做,却紧张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就好像真的做了亏心事一般。
“阿尔曼,这件事真的是你指使的吗?”阿戴勒斯看着我,脸上充满了完全不相信的神情。
该死,这个时候我要是说些什么就好了,可是,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看着阿戴勒斯,只好一个劲地摇头,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意志是多么的幼稚。明明经历了一次重生,两次人生加在一起活了几十年的光阴,却什么也没有学到。我的灵魂就像个孩子一样,却自以为已经在这黑暗的世界里混得经验丰富炉火纯青了。
而刚才嘲笑我的那两个骑士,此时正幸灾乐祸地看着我。这个时候,没有一个骑士站出来同情我,在他们眼中,我好像并不是他们的一份子。这个奸细的话语足以让他们相信,我是真的想要害死这边的所有战友,尽管我并没有这么做的动机。
我不禁为自己差劲的社交叹了口气。是啊,我一直都看不起这些骑士,可他们才是复国军之中的主力,这些贵族的话语权极为重要...但我却自以为掌握了精英社交,只和那些指挥官打好关系。
好在这个时候,一个和我关系还不算太差的指挥官,帮我说话了。
“阿戴勒斯大人,这些都是那个奸细的一面之词,我们不能轻易相信。况且,阿尔曼也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啊!”
“是这样吗,阿尔曼?”阿戴勒斯听完,又看向了我,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好像在期待我说出不是来。可是,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
阿戴勒斯的眼神从期待变成了失望,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阿尔曼·冯·巴里亚纳斯,我不想再看见你了,从明天起,你给我滚去科赛城的前线。”
科赛...柯萨利亚王国的首都吗...那里应该被乌鸦斗篷骑士团包围了才对啊。这个时候,送我去科赛城,是想让我去死吗?
“大人,科赛城的守军只有不到两千人,包围城镇的乌鸦斗篷骑士团士兵可有一万多人啊!”那个指挥官还想帮我说些什么。
“够了!他不是什么贤者吗,送他去正好可以扭转那边的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