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二 消失风的四季
准时起了床的我正悠悠闲闲的走在通向学院的坡道上。
“哟~雨然~”
突然发现雨然正走在我的前方不远处。
她好像没有意识到的的存在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往前走着。
“嘛嘛，还没睡醒呐……”我嘀咕着，偷偷的加快脚步向着雨然靠近。
“深空……”
有人从后面喊了我的名字。
我停下身。
当我转回去之后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嘛嘛…这就是早上没睡醒的幻听么……”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深…深空…”
“Irdis？”
我大吃一惊，突然发现Irdis正站在我的身边。
绯红的脸颊，目光有些游离。
穿着雪白色有些单薄的连衣裙，裙摆轻轻的随着风摆动。
“生日快乐呢~Irdis~”
今天是Irdis的生日，我记的三十日学姐所说的话。
“礼物！”
Irdis凑的很近，近的可以闻得到她的发香，带着的像是薄荷一般的清凉。
Irdis她真的是很漂亮呢。
想要却又是羞涩的举动更是吸引人的目光。
“礼物！我想要！！”
Irdis近在咫尺。
我已经可以明显的感触到她的温度，心跳加速。
她认真的脸上浮着红晕，瞪大的眼睛紧紧的将我的视线抓住。
“想要深空……”
Irdis微微的张开嘴唇。
越来越近……
难道是要和我？
我们是才没有认识几天的人啊！
我无法退后脚步，像雕塑一般无法动弹。
好近、好近，
好近、好近。
脑海中一片都是空白。
“想要……”
目光中只剩下Irdis。
“攸弦我想要深空给我买一年份的《JUMB少年周刊》的说~~！！！！”
无嗷嗷嗷嗷啊！！！！！！
“砰砰砰！！！”
我跌倒在地板上。
这是什么坑爹的梦啊！！！！！！！！
好痛……从睡梦中惊醒后我掉到了床下，不，准确的来说我是掉到床下后在惊醒的。
真是噩梦。
为什么最后Irdis突然变成老师了！！而且为什么还有攸弦的口癖！！！！
说起来…Irdis也不会说本国的话。
真是太糟糕了！
“嘭嘭嘭！！”
剧烈的敲门声传入耳中。
是谁呢，快递？我赶紧穿上拖鞋跑下楼。
门被敲得一直在颤动。
我猛的拉开门，大概是敲门没有反应过来，整个身体都靠在了我的身上。
“喂！没事吧……？！Irdis？！”
是Irdis？！为什么会是Irdis？她为什么会到我家？问题是她怎么知道这是我家的？
大堆的问题一齐的袭来，弄的我不知所措。
Irdis正紧紧的靠在我的身上，刚刚因为门突然打开而失去了重心倒了进来的她正紧紧抓着我。
“I…rdis？”
我慌慌张张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为什么清早就会发生这样只会出现在银幕上的事？
Irdis根本没有在意我，不分轻重的便拉着我径直的冲到我的房间，拿起笔，随手抄起一张纸。
她怎么对我家的构造这么清楚？
被她拉着的我，毫无反抗的能力。
她泛着的红晕的脸不住的颤抖着，呼吸急促，像是心脏随时都有可能停止跳动。手中的笔也不听使唤，像是不愿随着她的心意反逆着她。
终于我看见她好不容易停止颤抖写下来的话语。
『哥哥 不见了！！』
Irdis的眼中噙着泪水，不住的颤动着。
❀
哥哥！不见了！
不见了，消失了！
这一定是哥哥他的恶作剧吧！
「“嘛嘛~让我来给妹妹占卜一下吧~！”
“才不要。”
“嗯~~据我的占卜，妹妹今天会迷路3个小时~~”」
第一天我迷路了三个小时，和哥哥说的一样。
可这一定只是巧合吧！
只是个巧合而已，哥哥的占卜怎么可能会成真呢！
「 “不好的预兆呢~明天对妹妹来说最重要的人会突然消失呢~” 」
为什么哥哥你消失了呢！
你又不是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
果然最讨厌哥哥了！
「 “最讨厌哥哥了！！” 」
前天晚上我不是也这样说过了么！
当着哥哥的面说出这话的人不也是我么？！
既然哥哥你又不是对我最重要的人，为什么你会消失呢！
“妹妹~要好好的吃饭呢~”
“连这个都做不好的话~是赢不过我的哦~Irdis~”
“妹妹的话，好好的拉着我的手就可以了~”
为什么我的脑海中想的全是哥哥的话语，明明平时都当是废话所以根本就没有认真的哎！
一句、一句、每一句，每一句都很清晰。
“一直拉着~我也会高兴的呢~”
哥哥一直都没有放开手。
❀ ❀
“不过是兄妹两个的小打小闹而已，弄的这么急急匆匆的做什么。”
三十日学姐她似乎一点担心的表情都没有，平静的喝着咖啡的她反而显的很是不耐
“身为副会长小四他竟然昨天一天都消失了，真是让人恼火！”
说出这话的是三十日学姐，她是和学长最近的人。昨晚其实学姐她也没有回家，在和说完话之后便回到了学院。
因为明天便要开始考试，所以学生会的成员们基本上都在学院布置有关的事项。
“放心好了，小四他不会有事的。”
像是特意的为了防止我过多的担心，三十日学姐又补充道：“小四他很强的，能让他发生不测的人也没几个。”
“是这样么…”或许的确是像学姐说的那样，只是Irdis多虑了。
的确有可能只是Irdis她太过于紧张了。
“唯一更让我感到恼火的今天是生日！小四他竟然还不出现！”
今天是9月3日，依然是夏末秋初的季节。
今天是Irdis的生日。
为什么我也变得焦躁起来了？
当刚醒来后便看到Irdis带着哭意的脸的时候，就变得焦躁了起来。
明明明天就要开始第一次的考试了我却从昨天开始就陪着她做着些不知是否有意义的事。
我是不是紧张过头了？
三十日学姐站起身，走到我的跟前，并没有抬起头只是张开嘴随意的说着。
“Irdis今天你要好好的陪她，就当是我命令你好了。”
为什么我偏要服从你的命令呢？我苦笑着看着她。
“学姐你还真就像是Irdis的姐姐么。”
“完全不像，因为Irdis她只是朋友。我再说一边哦，亲人的定义是很严格的。”
学姐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神在那片刻之间显得冷漠。
“看来学姐你很重视家人嘛~”
她好像对姐姐这个词很有抵触，我笑着舒缓我们之间的气氛。
“算是吧，”她说着便自顾自的走开了。
我和Irdis约好了在活动室里集合。
到学院之后我和Irdis便分开了，我去Irdis告诉我的班级寻找三十日学姐而她去院长室向理事长说明情况。
真的或许是Irdis紧张过头了。
当我轻轻的推开活动室的门之后，Irdis早已坐在了里面。
四周很是安静，让我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
『对不起，应该是我紧张过头了。』
Irdis带着抱歉的笑容，在纸上沙沙的写着。
『理事长说让我不用担心，说是哥哥他经常会像这样消失的』
『没关系啦~反正我也已经是醒了~对了，三十日学姐她也是这样说的呢~所以Irdis你就不要担心了呢~』
她点点头，笑了笑。
我想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当造成Irdis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哥哥哪里也找不到于是便慌张的跑了出门寻求帮助。
『Irdis你很担心哥哥嘛~虽然说是讨厌但是还是很喜欢吧~』
我带着些调侃额语气快速的写着，看到我写的语句Irdis的脸上飞起一片红晕。
『因为昨天也没有看到哥哥，所以才吓坏了。并不是担心他，只是怕他消……』
我坐在Irdis的身边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着，写到这里她突然慌张停住了笔。
坐在她身边的我不禁的笑出了声，这还不算是担心哥哥嘛？
意识到自己泄露出了自己，Irdis脸红着用手刷的一下将笔记本遮住。
噗，真是可爱呢。
我强行的从她的手中拿走笔记本。
『真是不诚实呢~！』
Irdis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看到我这个这句话后更是连目光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摆。
『我才不是担心，只是怕他明天不能被我打败而已！』
好不容易她才找了句可以开脱的话。
这是才发现Irdis袖口的水迹，我想这大概是不久前洗去泪痕的时候留下的吧。
『因为明天还要被我打败，所以哥哥他一定会回来的。』
Irdis笑着写下这句话。
大概现在她也是放心了吧。
『早上不是我打扰的话，你也不会一早什么都没有做就陪着我了。』
Irdis对早上的那次突兀拜访还是有些歉意。
『没事啦，我也刚从噩梦中惊醒的~』
『噩梦？』
Irdis像是对那个梦的内容产生了兴趣。
『嘛嘛，真的只是个普通的梦而已，Irdis不用在意！』
我怎么可能会当着Irdis的面说出梦的内容？
虽然Irdis还是一脸在意的样子，但还是没有再接着问下去。
『你有兄妹么？』
她转过话题。
我的家中毫无疑问就我一个孩子。
『没有呢~』
『会妒忌么？如果家中有一个在任何方面都比你强的人？』
我很快便意识到，她口中的那个人便是四季风学长。
『 四周的人都很强势，这种相比之下自愧不如的感觉我也是常常有呢~』
谁都会妒忌他人吧？
谁都有感到自己渺小的时候吧？
有时候自己做出了一件很厉害的事情，当想大声告诉别人的时候却猛的发现别人早就已经将其完成而且做得要比自己好的多的时候。
谁不会感到失落？
『我也好妒忌 所以好想变强的』
Irdis说过她想超过哥哥，就算是超过不了，只要能勉勉强强跟上也就心满意足。
其实也不必这样吧。
因为是家人。
是家人，不论你的优劣都会一直一直的陪伴在你的身边。
想着我便这样写道。
『其实就算很弱~也可以呆在身边的哦~』
因为是家人所以一定不会弃之不顾，我相信着这一点。
今天她的哥哥一定会出现。
他并没有消失，只是一直在默默的注视着我们。
其实Irdis的心一直是在犹豫不决，虽然已经写下相信着哥哥会回来却还是一直不安的望着桌面。
对Irdis来说哥哥是什么？
虽然有着这样的疑问，我却无法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
在我的梦里有姐姐这个角色的身影。
想着我便不自觉的抬起了手腕，注视着这个深蓝色的手镯。
那个真的只是梦呢？
『这个是「心之水珠」么？』
我没有料到Irdis会准确的说出。
『三十日学姐和我说过的，我也有看过它的照片。所以知道。』
“打扰了。”
刚刚还在纸上谈到的人，突然的便推门而入。
“学姐？！”
“深空出来一下，有话和你说。”
还未等我问出口，学姐她便不由分说的把我拉了出去。
“知道若现在哪里呢？我有事找她。”
出门后，三十日便开口问。
“若现？若现她的话应该是在班上啊。”
现在班级应该还在上课，若现她自然也是在那里。
“真是的，就算是明天有你们的考试也不能今天就集体不来上课了吧。”
三十日带着些责怪的语气，叉着腰向我发泄着。
“集体翘课？！”
“对啊，你的那几个朋友今天都没有来上课了呢刚刚我去你们的班上找过了。”
学姐叹着气说着。
“更气人的是，习见老师都没来。”
难怪今天到现在雨然也没有去活动室，要是她在的话应该一下课就会跑过去。
“这个连我都不知道呢……”
他们去哪里了？攸弦、逸之安、雨然还有若现也是？
不会是集体为了明天的考试去别的地方练习去了吧。
“算了、算了，看到若现的时候让她去找我哦，我的话在学院「测试区」准备在。”
她突然靠近了我，脸凑到我的面前。
“还有你，今天给我好好照顾Irdis。不然的话，考试的时候我会把你往死里打的……”
哎，被威胁了。
“我的对手不是学姐你呢……”
我连忙苦笑着摆摆手，我的对手是学生会长幽兰对战资料上确确切切的是这样写的。
学姐的眼睛瞪着我。
“那你就试试看好了~！”
为什么每次和三十日学姐在一起的时候总感觉我做错事了呢。
“于是就是这样，赶快回去陪Irdis吧。”
三十日不耐烦的催促着我。
学姐她说不定只是担心Irdis所以才来看看的吧，说是找若现只是表面的借口？
“学姐你真就像是Irdis的姐姐一样呢~”
“才不是！！”
“学…学姐？”
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是这样的，Irdis她只是个朋友而已。”
学姐立刻便意识到了她的失态，小声的喃喃着。
明明就是像姐姐一般的照顾着、关心着Irdis，为什么她要这么极力的否定？
“朋友终归是朋友，只是在一起的人而已。总有那么会远去的一天，所以是称之不了家人的。”
面无表情的说着这话的学姐带着淡淡的忧伤。
“对…对不起啊。”
我连忙道着歉，学姐她一定是一个非常注重家人的人吧…
“不用道歉，”学姐盯着我说着，“拜托你照顾好Irdis就好了。”
我不了解学姐的想法，所以我也不能妄加评论三十日学姐的行为。
既然不想让Irdis她伤心，那为什么不陪在她的身边？
你和Irdis以及她的哥哥不是住在一起的么？
你对Irdis明明就是像是姐姐的存在一样。
『学姐她和你说了些什么呢？』
『额，好像雨然他们几个今天都没有来上课。』
面对着Irdis的疑问，我平静的写着。
『Irdis喜欢三十日学姐嘛？』
我有意的问道，三十日不愿承认对Irdis的关心难道是因为她们俩的关系其实很差？
『当然喜欢呢』
很快便得到了这个无容置疑的答案。
『学姐她就像是我的姐姐一样，从在国外的时候就很照顾我和我在一起的。』
那为什么三十日她还是极力的否定，明明Irdis也是这样的喜欢她。
『学姐她很讨厌别人喊她姐姐的。』
Irdis的感知能力有时候真是强到我不得不佩服的境界，连同着我正要问出的疑问都一起回答出来。
『学姐她一直是一个人生活的，从很久以前就是的。』
Irdis带着些犹豫写着，似乎是在犹豫是否应该和我说。
『为什么？』
『好像是和家里人的关系不太好吧。』
Irdis看着我笑了笑，继续写道。
『其实我对学姐了解的也很少的，其他的我也不是知道』
❀ ❀ ❀
是我的错么…所以哥哥他才一言不发便离开。
就像是小时候的那次一样——
小的时候，上学放学都是和哥哥一起回家。每次都是这样，低年级的我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在门口等待着哥哥的到来。
渐渐的我便是对此越来的越是反感。
大概是觉得有些自卑吧，感觉这样的话就永远离不开哥哥，就会一直的在哥哥的影子里生活。
哥哥——一直是全家人的焦点。
而我充其量不过只是这个装饰。
大家都会夸奖哥哥的一切，而对我最多也只会这样说——
“Irdis和妈妈长得真像呢！”
我不讨厌妈妈，但我讨厌别人说的这句话。
为什么不认同我？
我是Irdis，Irdis是虹的意思！
我渴望的是别人的认同，就像虹一定会渴望被人一直的记住，而不单单只是被看见的时候才会被称赞美丽。
我一直和哥哥走着。
直到某一天一直和我走在一起的哥哥突然决定他要一个人行走。
直到某一天一直和我走在一起的哥哥突然决定他要一个人走！不再和我在一起？
走在一起的哥哥突然决定他要一个人走！不再和我在一起？
为什么呢？
妈妈问他的时候他也什么都没说就走开了。
那天晚上是我第一次真正的哭泣。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我记得非常的清晰。
哥哥他是看不起我吧，觉得我的话，根本没有走在他身边的资格。
真是矛盾。
这不一直是我所希望的事么？
明明实现了哈，我却流着泪躲在房间里哭泣。
为什么我超过不了哥哥呢？
为什么我总是要生活在哥哥的阴影中。
现在我也清清楚楚的记的那种感觉。那种从内心深处发出的那种瞬间充斥大脑的情感！便像是烈性药一样灼烧着自己的触觉！那种冲动！那种强烈！
那就是妒忌，我想…大概也只能是这个。
在耳边回响的只有‘超过他！’‘超过他！’，便像是失去理智一般，呼吸急促，甚至连身体都控制不了，不住的颤抖。
颤抖着，哭泣着，宣泄着！
听说妒忌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而且会源源不断的产生。
我知道那样下去我会毁了自己。
❀ ❀ ❀ ❀
这是我第二次意识到安静的可怕这个含义。
第一次是三年前灾难后，第二次是在9月3日的下午。
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一个人都不见了？
为什么会这么安静？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出现前来打扰呢？
昨天和前天不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总有人在身边吵闹么？
明明今天才是最需要吵闹的时候，可是偏偏只有这时没有人陪在身边。
今天是Irdis的生日，就算没有人能送上份祝福，有个人来说说话也好。
原来只有在安静的过分的时候才会想到嘈杂，才会想到这样
——果然还是大家都在一起比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