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闪耀的倒计时
——梦的语言总是这样的支离破碎。
『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了呢~』
『小空你前几天不是要带我去见一个人么~？』
这次的梦好简短，只剩下这两句雨然小时的话语。
雨然她在说些什么呢…？
不知道…不知道…我啊，什么都记不起来。
❀
我没有看到风雨之后的彩虹，但虹用笔告诉了我这样的事。
『虹真的出现了呢！』
当我醒来迎接我的是恰巧来保健室看望我的Irdis。
我看着她带着跳跃的笔尖在那本厚厚的笔记本上书写着。
面带着愉悦的笑容，不知为何我便放下了心——她早上的考试应该是很成功吧？
“嗯……”
她发出轻轻的鼾声，顿了一下又开始写着。
金色的长发在夕阳的光晕下显得格外的柔和，发丝也很细腻顺滑的散落在床边。
床边？
这并不是借代或比喻——现在的我正躺在保健室的床上，准确的来说刚刚我已经坐起身。
“用对话来交流吧~你不是会嘛。”
见她写的有些断断续续，我随口说着。
直到昨天晚上我才意识到一直用笔来和我对话的Irdis其实可以很流畅的说着本地的语言而且她的声音也很好听。
『因为和别人对话会紧张』
她快速的便写道。
其实我也早就应该想到她其实懂这里的语言——哪有能写出这一手流利好字却不会说的人？
『而且这样也很方便的』
她微微的咧开嘴，背对着窗口的她在阳光下显得很是耀眼。
“那就一直这样做算了~”
我说着拿过她的笔记本和笔，想随手写点什么。
嗯——？
当我的视线向上移动了之后才发现——
『雨然也在？』
我问出口，不，确切用的是笔。
『嗯，雨然她一直呆着这里的，刚刚我来后她拜托我照看的』
在笔记本上有雨然和Irdis不久前的对话，就像是聊天记录一般笔记本将我们的对话一直的保存。
突然觉得这真是一种保存记忆的好方法，只要将发生的一切都记录下来就可以时常的翻看。
就算以后忘记了，当看到只是便又可以轻松的想起。
『明天我也和你们一起去「物现林丘」 』
『Irdis难道想去冒险？』
『不是』
她一边写下这句话，一边轻轻的摇头。
紧接着又写了写字迹上去，脸上带着符合身份的少女般笑容。
『 这次是为了回赠别人礼物 』
又像是怕我误解了什么，她很快又加了一句。
『我已经和哥哥说过了，雨然她也同意我一起了』
其实你就算是不解释我也不会拒绝吧？
Irdis的性格其实比我所认为的要害羞许多，而且还总给人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
“呜！”
突然Irdis目光直勾勾的被门的方向吸引。
“哈？”
有什么诡异的事？顺着Irdis的目光我也看了过去。
事实证明，门口的方向什么都没有——门是关着的只有上侧的玻璃可以看见门外，当然就算是门外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物。
隐隐约约的能听见轻轻的脚步声——但这也是正常，走廊上没有人行走那反倒是异常。
“对不起，我出去一下！”
虽然慌慌张张站起身，但依然将笔记本和笔整整齐齐的摆好在床边。
Irdis的脸颊微微泛红，像是有些生气般的微鼓着脸跑了出去——虽然慌张依然是有礼貌的关好门。
“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呢~”
我不禁有些感叹，随手想要将那就像剧本一般的笔记本拿起翻阅。
当我拿起的那一瞬，一张白色的纸片缓缓滑落在床面。
难道是——？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见过那种纸张的形状！
那纸片的出现方式我记忆犹新。
——凭空出现，在它出现的那一瞬空中仿佛出现了一道狭小的裂口。
——怎么可能？
当我将纸片翻开之后便发现上面那熟悉的字迹，无疑这张纸和早上的那些出自一个人之手。
但上面字的含义依然不在我所能理解的范围之内。
「哟~~~~~~~~~呀呀」
这真的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就算我想这样的怀疑，也欺骗不了自己。字迹完全一致——只是给人分明是两个人的感觉。
‘她’或者是‘他’同时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在我面前是位高傲的旁观者，而在Irdis身边却似喜欢开玩笑的同龄人。
——究竟是谁？
Irdis说不定知道——嗯？
我反应的有些迟。
Irdis难道不正是因为看到这张纸片后才匆匆跑出去？
我条件反射似的立刻清醒了过来，和Irdis对话时的那些刚睡醒时的晕晕乎乎瞬间便灰飞烟灭。
那也就是说——她正在和那个人在一起？
当目光扫视注意到墙上的挂钟的时候才发现已近五点。
“你醒了啊，深空…”
伴着那悄然传来的声音，又一次的将我恍惚——刹那间四周的景色突变，当我完全回过神来之时便发现自己正坐在一把椅子上。
这里是？
顺带一提，现在的我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而在我的前方，若现正靠在床背。
可能是房间过大的原因，光线稍稍显得些昏暗。柔光的映照下若现就像是刚睡醒似的带着疲惫的笑容。
不过——
若现的睡衣还真是有趣呢~
我的目光和思维好像都汇聚到了什么不正确的地方。
“这个只是幻觉，我把我家的景象投射到你那里去了。”
那这里就是若现的房间喽？
“这样哈~不过话说回来若现你的家还真是大，光是这里就是我的房间的3倍的大小了~”
我发出了感叹，和若现家相比我的家就显得渺小了许多。
“因为家里有很多的人，所以很大。”
一边说着若现一边喝了口茶水——顺带一提，坐在床上的若现正手捧着一杯热茶。
“若现真给人一种大小姐的感觉呢。”
这句话道真是发自我的内心。
若现她拥有玲珑剔透的相貌而且举止富有礼节，完全不亚于任何一个贵族的闺秀。
“是、是么……”
被我突然的夸奖弄的有些脸红，若现腼腆的笑了笑。
话说——为什么若现她也呆在床上？
突然间脑海中浮现出的这样疑问让我不免的好奇。
“若现的考试也很辛苦喽？”
我所能想到的只有这种可能——毕竟若现也和我同样面对的是等级五的对手。
“嗯……”若现犹豫的看了眼我，微笑着给出回答。
“算是吧~”
依然是个暖昧不清的答案。
“毕竟现在的我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具体的来说只有1/4左右的水平了。”
“嘛，四分之一的水平就能达到这种高的程度了呢……”
“毕、毕竟发生了不少事情的呢。”
大概是怕打击到我的信心，若现连忙的便解释着。
“晚上再见，妹妹好像又在地板上睡着了呢。”
这次若现没有和我聊多少便自己结束了对话。
“那，再见。”
我象征性的挥挥手。
“嗯！”
她微微侧过头笑着。
“对不起呢，深空。”
“嗯……哈。”
我笑了笑，挥了挥手作为告别。
❀ ❀
Iridis——拉丁文‘虹’的意思。
时间是下午将近五时，地点是在一楼的保健室。
“呜！”
不自觉的声带便发出痛苦的咕噜声。
为什么哥哥会知道我在这里！
“对不起！我出去一下！”
慌忙的留下句敷衍了事的话，我大概是红着脸跑出去只留下深空一个人在那保健室里。
刚刚当我目光瞟过门的时候，便发现了哥哥的那张傻笑着的脸。
明明我没告诉哥哥我在这里啊！
慌慌张张出去的我，一出门便开始搜寻哥哥的身影。
——为什么我会慌张呢？！
当环顾四周却发现走廊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个疑问。
对啊，为什么我要慌张呢？
只是心理作用，嗯，只是心理作用而已啦。
我给自己暗示着理由，一边深深的舒了口气。
“果然只是幻觉呢，我也真是的，竟然被幻觉惊吓~”
“嗯嗯，的确是幻觉呢~哥哥我才没有看见妹妹和某个男性生物一起呆在那传说中的圣地——保健室之类的呢~”
“呜！！！！”
我强忍住将要发出口的声音——毕竟就在门口，我总不能在这里当着深空的面大喊大叫吧！
“啊咧啊咧~妹妹怎么不反驳我了呢~啊啊，难道是因为怕被某个人看到的原因嘛~嗯嗯，哥哥我振振有词的推测着~”
“呜呜！！！！！！”
“哎呀哎呀~Irdis妹妹的脸怎么通红了呢~就像那啥的臀部一样……呜啊！”
忍不住了！
我狠狠的踩住哥哥的脚趾，用尽全力一拳打入他的下腹。
果然哥哥最讨厌了！
就算是在虹已经出现的这个夏末秋初,这点也不改变!
“呜……”
“开玩笑的啦~”
一边笑着一边将我推在身前行走的哥哥用轻快的语气说着，我知道哥哥的话就算是嘴上道着歉下次依然不会有任何的悔改。
我早已习惯了这点，毕竟已经做他的妹妹有16年。
“呼~~”
——于是我所能做的也只剩下像这样的，默默叹口气。
“其实是有事要告诉妹妹你啦~”
“嗯？”
“妹妹明天不是要和习见老师他们一起去「物现林丘」嘛~”
我点点头表示默认，目光盯着哥哥。
“小三她不能陪你一起去了~”
哥哥的口气像是有些抱歉。
“哦。”
原本便是三十日学姐她向老师他提出一起去的想法，我的话——则是碰巧听学姐她说起后才萌生起去那里的愿望。
「物现林丘」是‘禁地’。
距离小镇的距离并不远但正是有禁地之名，镇上也没有任何人去过那个地方。出生在这里的人都很畏惧那个地方，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去谈论。
理由的话，我想大概便是那三年前初始于那里的灾难。
“为什么？”
“嘛，小三她身体不适而已~”
“身体不适？”
我有些不相信哥哥的话，学姐她早上还不是好好的么？
“嘛嘛，大概是打打闹闹过了头吧~”
一边说着哥哥轻轻的将手放到我的头上。
“也情有可原呢，毕竟她们都是某种意义上的主角呢~”
“哎？”
主角？
“Irdis晚上聚会的时候帮忙告诉习见老师吧~我晚上也就去不了了~因为要稍稍的照顾烦躁中的小三呢~”
“那我也一起照顾她吧，因为哥哥……”
“那道不必，我想小三她一定也不会希望被你看到。”
“……”
“那就这样哦~Irdis你晚上要玩的愉快哦~小三就不必担心了，她啊，很快就会好的~”
“哦。”
反驳不了哥哥的话，就算依然担心着学姐，改变不了哥哥心意的我只能静静的点点头。哥哥在最后留下了这样的话.
“Irdis你也要写出自己的书哦。”
❀ ❀ ❀
“小空？”
“小空、小空！”
“呜！哇啊！！”
突然间雨然的脸近距离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呜…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可怕了…”雨然生气的鼓着嘴。
顺带一提——雨然她…双手正按在我的肩上，有些生气的她按的力量有些大。
“不，不是这样。”我慌忙解释，“只是雨然你突然的出现在面前，而且还离的那么近……哈哈。”
“突然出现？我从刚刚就一直在喊你呢。”
雨然的心情似乎不像平常一样好，若是换做平时她应该早已重新露出笑脸——现在的她有些扭捏的低着头。
“哦~刚刚我和若现在说话的~”
“嗯，原来是这样。”
雨然点点头。
“若现的情况还好么？”
望着雨然那犹豫着的语气，我有些警觉——若现她也是一样，当刚刚我问她之时便含糊的将我应付了过去。
“若现她发生了什么？”
虽然是幻觉，我却依然心有余悸。
那幻觉太过于真实——
早上在那庭院中若现和三十日激战着。
“那只是幻觉啦，我的「特性」做出来的~”
在身后轻轻的嘲笑似的拍着我的肩膀的学姐也是这样说过。
“我的「特性」嘛~其实是用来让别人和自己看见未来的~”
这是句是句无理的玩笑，虽然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但却不知为何有一丝恐慌——要是这真的都实现了呢？
当然我只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已。
“嗯~没有什么啦，只是考试太累了而已~”
雨然微笑着这样说，我也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现在，当我再次注意到钟表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20分钟。
“就像小空你的考试一样…小空你飞在天上了呢，在空中。”
一直按在我肩上的手臂微微的颤动，连同着声音也一样。
“雨然…”
我的大脑每每听见别人的话语便会不由自主的翻阅起那近似的记忆。
——小空你飞在天上了呢，在空中。
回现在我眼中的便是昨晚雨然害怕的理由。
『 “我…看到，看到小空你，好像在一个很高的地方…小空你正在空中，空中有刺眼的光芒…。”
“然后一切都消失了…消失在那光芒……” 』
“和昨晚看到的那种情形不一样啦~”
勉强笑着的雨然依然毫不留情的便在瞬间猜中了我的心思。
我的青梅竹马，你能不这样容易的看透我么？
这回轮到我苦笑，然后就轮到雨然慌张的脸红。
“嘛嘛~老师我好像出现错时机了呢~”
“呜啊！老、老师你什么时候在我后面的额！”
被瞬间出现在身后说着俏皮话的老师吓到，雨然差点就把我一把搂住。
我倒是镇定了许多——最近这种突然出现的镜头太多，已经多到让我习以为常。
“嘛嘛~话说深空同学的体力还真是差呢~竟然因为消耗过大而晕了过去呢~”
目不转睛盯着手中漫画的老师又漫不经心的转移了话题。
“是…这样啊…那，”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我会躺在这里的原因，“那…幽兰他？”
“他啊~自己回去了，他可不像深空同学哦~他不会让别人帮忙的呢，不过真是遗憾~深空同学你丫还是输了~虽然得了个99分。”习见老师笑着看着漫画，“这样就要老师我来履行请客的约定了~”
“使用的话，看样子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呢。”
呆呆的我望着左手，左手和右手一样的平淡无奇却想不到会有那样的事物藏在里面。
就像是秘宝一般。
“和老师我预料的一样，这就是深空同学左手属性为风的原因呢~”
老师笑着。
“不过还真有意思~深空同学连自己的原本性质都忘记了~反而选择了本不属于自己的风呢~”
是啊，为什么呢？
我会忘记自己？
不知道，不知道呢。
唯有一点我不得不确信的那便是她的存在，便是她将这个连同那守护记忆的水珠给予了我。
“对不起，打扰了…”
这个声音很微弱但很熟悉，虽然只偶尔听过几句她的话语但给我留下的印象特别深。
门‘哗’的一下被打开后，出现在门口的是若见——若见是若现的妹妹，是一个被我连撞了很多次的女孩。
稍等一下。
我的说明出现了些失误。
目光向后拉伸……
“为什么攸弦你会搂着她！这样会让别人很难走路的！”
我条件反射似的便喊了出来，面对攸弦那种种精力充沛的诡异动作我每每都控制不了自己那想要吐槽的冲动。
当事者却毫不在意，不但是攸弦连若见都没有看我一眼。
可恶，被无视了。一种失落感便这样油然而生。
“习见。”
她没有走进这房间的打算，只是站在了门口用平和而虚弱的口吻说着。
“有些事…要找你说。”
她完全没把习见当做老师的感觉，反而像是在和同学说话一般。
当然习见混蛋他也没露出丝毫不快的神情，依然是笑眯眯的看着漫画。
“嗯~好的~若见。”
老师对她的口吻也是同样——平时和我们说话的时候都加了‘同学’两字，但对待若见是却没有。
“那就过会儿再见喽~~”
跟着离开的若见，老师随意的挥着手离开后关上了门。
“于是便又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呢……”
说出这句呆呆的话的不是我是雨然。
“嗯。”
接下来迎接我们的便是一段沉默，两个人相距不到一米却在这一时间内不知该说些什么。
“逸之安他去找幽兰会长去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雨然她会突然说出这话——而让我更加迷惑的则是话的内容。
去找幽兰？！
“好像是和幽兰那高纯度的火焰性质有关呢…”
露出笑容的雨然似乎已经很疲倦，稍稍的倾斜了身体靠在墙上。
“幽兰学长真的很强呢，连使用了‘神刃’小空你都没有赢过他。”
“我才不是能和他相比的人呢。”
我苦苦的笑了下。
幽——姑且我也用这个来称呼那个学生会长。他很强，这是我对他唯一优良的印象。和一直平平静静活着的我不一样，他有着自己所要守护的事物。
他是那一直守护着荣耀的骑士，而我不过是天恩的幸运儿。
“为什么雨然你会知道这个是‘神刃’。”
呆呆的望着左手的我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哈，那是因为小空你曾经为了保护我使用过的。”
想不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那已经是四五年前的是啦，所以小空你一定已经忘记了的。”
又是一件我忘记的事——我啊，到底忘记了多少？
好讨厌‘忘记’这种感觉，明明无法忘记的我却每每被那失去的记忆所困惑。好想知道那些我失去的回忆，就算是那些是悲伤的事也比现在似的一片空白要好得多。
“其实我也不记得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是在翻阅日记的时候看到的而已~”
现在我有种想要写日记的冲动——有日记的话，就算记忆再次的失去不也就可以再次想起？
不知怎么的，甚至有些妒忌将过去几乎完整记录的雨然。
“小空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呢？”
“马马虎虎。”
“有些疲倦也难免的~现在一起去活动室吧。”
“活动室？”
“嗯，因为已经快到集合时间。总之一起走吧~”
用手指了指已经接近5:30分的时钟，雨然拉起我的手丝毫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连雨然在我面前都变得强势起来，禁不止的我苦着脸。
“小空你真的有姐姐么，为什么我的日记里都从来没提到过…”
刚想起身跟在她身后的我瞬间便愣住了。
雨然她大概也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缘由，停下了动作——但她盯着我的视线却没有丝毫动摇。
手也是一样，抓住我不放。
“我和你一样不知道呢，同样没有对她任何的记忆。”稍停顿了一下话语我才继续的说着，“我的话，应该说曾今有一个姐姐的。”
现实像是已经和梦化为一体，让人无法分辨。
她真的是存在着的么？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着几近迷失的自己——
她不存在？那我手中的这饰物和风从什么地方而来。
她存在？那为何没有一个人将她记起？
“对了，我记得日记里有一天你要带我去见一个人。”
雨然突然的想起了什么，眼中恢复了些神采。
“结果我没有带你去见那个人。”
雨然的反应很是惊讶，她一定是没有想到我会准确的说出这事情的结果——毕竟我忘记了全部，无论喜怒还是哀乐。
“难道小空你的记忆恢复了……？”
果不其然她问出了这个问题。
“没有这样的事的~只是刚刚碰巧在梦里想起了这一小块记忆的片段。”我露出笑脸回答。
醒来之前的梦中听到的话语，很轻易的便能分辨出。
那毫无疑问便是雨然小时的话语。
——“小空你前几天不是要带我去见一个人么~？”
这梦中清晰的音调就算是现在也可以轻易感觉到当时雨然那带着担心的好奇甚至之中还夹杂着些许的害怕。
我毫无理由的便将这句话和雨然刚刚的话连接在了一起。
“的确是没有见到那个人呢~”
雨然点点头默认了我的话。
那…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算了~反正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就算有那么一日想起来也不能带来什么~”
雨然的情绪转换的很快，笑着站起了身。
‘过去除了可以改变现在的心情之外，什么也改变不了。’——我一直很相信这句偶然听过的话。
“那~走吧~”
被她拉着的我起身坐在了床边。
“在灾难之后，我是靠着那本日记才慢慢的回想起来的。”雨然无意的说着。
“哎，雨然~日记借我看看嘛？”
“日记是禁止事项，闲人免看~”
雨然依然毫不客气的拒绝。
那日记是雨然的珍宝，独占着雨然一格书架的空间。
“反正那日记从根本上来说不就是我的发展史吗~就借我看一下吧，雨然。”
“不行，”再次干脆的拒绝，“因为里面还有我自己的事的说。”
“是这样啊。”
突然觉得有些可惜——上次‘不小心’翻看的时候竟然没有看到有关雨然她自己的事。
“雨然，我…，突然发现你变漂亮了~”
“就算小空你这么说我也不会给的，虽然感觉还是蛮高兴的……”
雨然的脸泛着淡淡的红晕，有些调皮的望着我。
“啪”，一声脆响，我的视线被一双手遮住。
又是逸之安……我已经没有任何想要吐槽的冲动。
“呜呜呜~~猜猜攸弦我是谁~的说~~~？”
原来是个更低级的人类。
“攸弦…”
我没有力气的回应着——勉强着坐在床边的我依然浑身疲软完全使不上劲。
“竟然挥别猜中~！攸弦我太小看阿空了！”
为什么你要露出这种惊慌失措的表情…还有——
你丫是故意的吧！用那么大的力气拍在我脸上！
“小弦回来了呢。”
雨然依然是以笑容来面对攸弦。
呜…还未等我回过头怒视攸弦又一双手将视线遮的严严实实
这回一定是逸之安了。
“嘛嘛~~猜猜我的《JUMB》看到哪里了~”
“这种事我怎么知道！老师！”
我反射似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竟然和这样一群人在一起，我活的还真是失败！
“哈~深空同学已经充满活力了~二人世界的感觉……呵呵~”
老师坏笑。
“老师！！”
像是随时都可以爆炸，雨然瞬间满脸通红。
“呵呵~开玩笑的~这个嘛嘛~~由于老师我刚刚在「档案室」看《JUMB》看入迷了，时间紧迫所以老师我就随便从那里拿了两份相关的资料~”
老师笑着把手中的两本A4大小纸张的资料放到床上。
你才出去不到十分钟好吧…这么短的时间你究竟做了多少事。
当然——
我想吐槽的是下面这点。
“我说老师，「国家档案室」的资料是可以随便拿出来的么。”
就算是我也知道这是不被允许的，做这种事的人应该可以被看作罪犯。
“光明正大的话当然是不可以的了喽~~不过老师我是偷偷拿出来的所以说没有什么关系的~”
老师笑的很灿烂。
这种败类老师应该从地球上消除…
“呜~习见参谋~~！报告的说！有一本的文字好奇怪的说~攸弦我无法理解的说~”
“啊~那本是老师我的《JUMB》，真是可惜~只拿了一本呢，深空同学。”
“那、那真是谢谢了呢……老师”
难得他有这样的好心，我也不好在说些什么。
“接下来就是老师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大家于是就跟着我一起冲向一个可以此道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食物的地方吧~~~！”
“那是什么地方呢？攸弦我期待的问？”
“哈~去了就知道了~”老师神秘的笑着买着关子，“其名曰‘all green’~！”
老师的心应该是正在轰轰烈烈燃烧着，但我却总有这样的感觉——那里光是名字听上去就不像是个好地方。
“总之出发好了~！”
老师和攸弦一起洋溢着兴奋的情感，早已没有了老师所必须的那种庄重。
不过对此我倒也并不讨厌。
说不定这也是一种幸运~安慰着自己我深深的吸了口气。
时间：9月3日17时40分6秒。
距离这一天结束还有6小时20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