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二 汐夜的月之章
这是我的愿望——
「闪耀，然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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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的，三个人的脚步声并不整齐，带着些凌乱在走廊中回响。
目的地是楼顶。
渐渐地也快到了，在这楼梯中也已可以感觉到楼顶漏下的光芒。不断的风从两边吹来，虽然不大同样也可以让人感觉到清凉。
“向上天台的话也只有这一条路呢。”
雨然的声音在楼洞中回响，一遍又一遍，就像无数个人一般。
夜间的「主教学区」并不开放所以走廊上爷没有灯，完全是凭借着月与星得映射，我们才得以一步一步向上。
——好在，今晚的月光相当明而亮洁，清澈的仿佛不带一丝的瑕疵。
我们三个中对此样的环境不适应的大概只会有Irdis她一个，因为雨然和我早已对此习以为常。
过去的三年里，上学时几乎是每个晚上，我们都要走过像这样寂静而带着阴冷的楼梯和走廊。
——至于理由，自然便是和现在一样的那些在心中充满每一个空白「社团活动」。
在上一个学校，我们的「基地」是在楼顶的房间。破旧的外表，那是个早已被学校舍弃的活动室。虽然里面也没什么设备，但经过社长大人的一番打理后也成了一个可以安详带着的房间。
——时间过的好快，仔细想想我们已经有两个月左右没有再去过那里了。
准确的来说，从毕业开始，我们就再也没有到过那个活动室。暑假里，一直是轮流在我和雨然的家中进行活动，因为我们都是一个人住不会因为那过分的游戏而打扰到家人的生活。
难道是开始怀念了？
不知为何脑海中时不时便浮现出那活动室的样子。
“呐，雨然。”
“呢？”
“你有回去过么，学校楼顶的活动室？”
我的音量并不高，音调也很柔和，但在这环境里却变得很突兀。
“没有过呢，从毕业开始。”
雨然摇摇头。
“那有机会就回去看看吧。”
“嗯。”
我们的对话很苍白，就连任何音调变化都没有。即便是如此我也明白——我们的心情很一致。
雨然她也一定想过的。
——回去那个我们曾经一起坐着的角落。
就算时间回不去，人还可以一步一步行走。
“Irdis到时候有空的话也一起来吧~”
我笑着邀请着。
“嗯。”
Irdis轻轻点点头。
说回来，前天晚上我也像这样走过这条楼梯直达散满光的楼顶。那幻觉，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
“嗯？”
Irdis突然改变了方向，凑到了楼梯拐弯处的窗边。
“怎么了？”
雨然和我也走了过去。
“那。”
窗外是教学楼中的空地，虽说是空地，但也有人称之为‘舞台’。因为夜晚中，四周被高墙包围着的空地中只有中央才会被月光沐浴。
——像我这样的人，真的有站在那里的资格么？
就像是被安排好了一样，当我目光注视着那庭院的瞬间，学姐的声音瞬间便回响在耳边。
——时间：二十二时四十二分。
风不知在何时渐渐停止了。
“哈？”
月光下的庭院里，有一个人正躺在那里。远远的看去像是在熟睡之中。
“嘛，学院里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我很快便恢复平静，身边有随时都能入睡的若见，所以即便是看到这个情形我也很快便淡然下来。
“是啊，”雨然苦笑着，“但这样睡下去会着凉的。”
“这倒也是……”
为什么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会在这深夜里进入学院，住宿的学生们应该也都在「生活区」安稳的待着。
“那我下去把她叫醒算了，雨然你和Irdis一起吧。”
我叹了口气说着。
“小空我和你一起去。”
雨然没有丝毫犹豫，紧接着我便开了口。
“那我也…”
“Irdis你接着上楼就好，只有一条路所以不会有事。小空的话，我一个人陪着就足够了。”
——雨然你？
雨然的口气显得有些强硬，气氛突然变得紧绷。被雨然的这么一说，就连我都不知道如何去回应。
“哦。”
过了些许Irdis才慢慢点点头，而我也不好再做另外的决定。
“那就过会再见了哦。”
我强装着笑脸和Irdis作别，今天雨然的心情起伏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嗯。”
我们目送Irdis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后才开始下楼，去那庭院。
月光下的「庭院」真的仿佛是聚光灯下的舞台。本身沐浴着光亮是一部分，但倘若没有四周幽黑衬托便也不了了之。
月光是白色的，微微发着浅黄。
偏冷色调的光无法让人感到暖意，只让人觉的仿佛被柔风包围一般。比起‘寒’，用‘凉’这个字来形容则更加确切。
“小空，这样睡下去真的会着凉呢。”
我们站在舞台的边缘，隔了几米，不远不近的注视着这个酣睡在舞台上的女孩。
——她只穿着身单薄的白色连衣短裙。
“大概也是学院的学生呢。”
看上去她的年龄和我们相仿，似乎也是一年级的新生。
“说回来依吹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刚刚和我搭话的不是雨然而是不知何时跟在身后的依吹。
“嘛，不由那么追究嘛。习见和小现去了底下的「国家档案室」，我觉得呆在活动室有些无聊了~于是就自己出来转，然后就碰巧看到你们了~”
依吹轻轻的凑到我的耳边说着，似乎是怕吵到那个正在熟睡着的少女。
“雨然，难道你不是想把她叫醒么？”
“额，既然是睡着了，还是不要打扰比较好呢~”
雨然脱下了保温的外衣，不带着任何脚步声的走上了洒满光的「庭院」。依吹和我也踮着脚跟了过去，毕竟要是打扰到别人睡觉也会让别人觉的困扰。
“呜……”
还未等雨然将外衣盖在她身上，她轻轻的发出一声低低的声响。
“醒了么？”
依吹有些好奇的蹲下身，凑了过去。
——喂，我说依吹你这样凑在别人脸便看着别人睡觉也是不礼貌的吧！
只是发出了一点含糊不清的声响，幸好睡在地面上的女孩没有什么将要醒来的迹象。
“哈！空空get！”
——我们小心的举动在片刻之间便化为了徒劳，远处的攸弦发出巨大吵吵嚷嚷的声音。
“安静一点！”
我向攸弦做出手势想让她小声一点。
“哦？”
离得太远，攸弦没怎么理解我的意思。
“呜……”
声音传来的方向是正躺在地面上的女孩。
目光回到女孩的身上，大概是突然感觉到凉意，她的身体微微的颤了下。
“呜……”
女孩缓缓的睁开眼睛，明媚的双眸闪着清澈的光，迎着月光的她，眼中散发着的自然和月光有关。
这时，攸弦也慢慢的走到了雨然的身边。
“这里是哪里？！”
突然受到惊吓，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当她一睁开眼便发现正距离她不到十厘米的依吹她慌忙的站起身，但却没有保持好平衡，一下子又摔倒在地面。
“没事吧！”
雨然慌忙的蹲下身，将她的扶坐了起来。
“这里是哪里？”
声音中充满了慌乱，她不知所措的望着雨然。
——这个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么？女孩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里是学院的「教学区」中央的空地，而你刚刚就睡在这里。”
我笑着回应她的疑问。
——我想，此时的她大概八成还没睡醒。
“学院？什么…？！”
就算我这样回应了她，她依然是完全没有平静下来。
“这里是镇子的学院啊！”
——她啊，究竟要迷糊到什么时候，身为学院的学生就算是还没睡醒也不至于连这都记不得了吧？
“呐，听好了哦。学院就是能力者学习的地方。”
以防万一，我又加了句简单的说明。
“能力…者？”
她喃喃的低语着，完全没有一点像是已经理解的意思。
——就算是刚睡醒也不至于比攸弦还天然吧！
我无力的扶了下额，在心中默默的吐槽。
“好了！我来做个示范吧~！看好了！”
为了加速她的记忆从睡梦中恢复过来，我忍不住用行动来做解释。
「风」的能力是控制气体的流动。
我伸出左手稍稍下意识的将气流的流向改变，然后聚集在手中。一个由口气回转而形成的球状螺旋在我的左手中不断回转。
“我的性质是「风」，所以可以控制气流。”
倘若这样她还没反应过来，那我也只好无语的就此打住，坐等她清醒的那一刻。
“不…不可能的……这种……这种违背自然的事情……”
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恐惧这个词并没有用错，也没有夸张，此时此刻的她正是这样的反应。
“醒醒啦！”
我也失去了耐心。
——此时此刻，我们邂逅了一个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少女。
“不！不可能的！这一定是梦！是梦！”
她无力的喊着。
“不，这是现实……”
我叹了口气。
“世界中才不会有这种事！这不是我的世界！”
“冷静一点吧……”
雨然安慰着她。
——现在的我有些后悔在她的面前展示出我的能力。
“这才不是世界！世界才不会这么荒谬！”她颤抖着后退，“才不是！”
“喂！冷静一点啊！”
“不要！这到底是什么啊！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就是这里啊，是镇子里。”
依吹也开始不知所措，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
“只有梦中才会有这种事！”
“是梦……！”
“是梦吧？！”
她向着我询问着，似乎想要证实我们只不过是在和她开着玩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早已摸不清方向，早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我便也不会选择下楼而是会和Irdis一起往上走。
“是梦吧？”
比起询问，她颤抖的声音更像是在哀求。
——是梦吧？
她似乎想立刻得到肯定的答案。
“不……”
有些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
“这里就是现实，却却切切的现实。就算是不相信……”
——逸之安？
“就算是不相信，事实也不会改变。”
回过头，一步一步慢慢向着我们方向走来的是逸之安。
不自觉的我便给他让开了道路。
——逸之安的声音中没有一丝迷茫。
“不是梦。”
逸之安的声音坚定。四周静静的，静的可以听清脚步的节奏。
“不可能！”
女孩大声的否定，像是要将自己吵醒，从而将自己从噩梦之中拉出。
——我没想到逸之安接下来的回答竟会是这样。
“那就来证明吧。”
逸之安在「庭院」边停下了脚步，正对在女孩的面前注视着她。
——和平常的声音不一样，逸之安一如既往平静的声音中却隐隐约约的有些颤动。
“站起来吧。”
逸之安静静的注视着。
女孩犹豫了一下，慌乱的盯着逸之安，最终做出了决定慢慢的站起了身。
四周没有一个人说话，大概都和我一样被逸之安的气势所怔住。
“现在闭上眼睛。”
逸之安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仿佛可以催人入睡。
“伸出手。”
女孩照做，手中的颤动渐渐的平缓。
“现在在心中想象…想象出最深处的感觉，然后将自己的意识集中在手中。”
女孩平缓的呼吸着，慢慢的似乎越来越的平静。
“？！”
——突然之间，她的手中深红色的火焰突兀的出现，燃起，四周立即照的通明。
“这！啊啊！”
她惊恐的挥着手，想要将火熄灭。
自己是不会被自己能力所伤害，所以我知道她这只可能是心理因素。
“这不可能！！！！”
火焰四溅，深红色的火光随着恐惧迅速的在楼顶蔓延！
——怎么会？她难道不会控制？！
“雨然！”
“嗯。”
雨然将手合在胸前，一道道水幕向四周扩散，水蒸气瞬间弥漫在四周，渐渐地火在谁的冲击下熄灭。
四周再次恢复了平静。
“相当高的火焰纯度呢。”
雨然小声的在我的耳边说道。
“是梦吧……”
女孩无力的跪倒在地面，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惊恐的注视。
“是在梦里吧……”
她无力的抱着头，颤动之中带着痛苦
“不，这是现实。”
从没想到过逸之安那冰冷的声线也可以意外的温柔。
“不要！才不是！”
“我是知道的，你现在的心情。”
逸之安轻轻的低语。
“？”
“我和你一样……”
逸之安慢慢的蹲下身，一只手轻轻的放在女孩的头上。
“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不相信我所听到的。
逸之安他在说什么？
是为了安慰女孩而说的吗？
“六年前，我也是和你一样。突然的来到这里，在这个世界孤身一人。”
空气中弥漫的感觉，这种交错的心情。
女孩屏住呼吸，无声的小声的抽泣。
“荒谬吧！”
“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突然间她站起身，跑了开去。本以为她已经平静下来，却没想到她突然又变的这么暴躁。一时间我也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空儿追上去！”
依吹命令式的话语，让我立刻清醒过来。
“知道了！”
我不再迟疑，立刻便追了上去。
——若是现在有个人可以明明白白的把现在发生的一切的缘由都理清说给我听，我一定会是感激不尽。
我们在建筑的阴影中追逐着。
突然有种即视感。
这样的事不是在前天才发生过么？
在「物现林丘」的森林中，我也是像这样紧追着眼前的目标奔跑在路上。
然而和前天也不同。
前天的我，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着什么，所知道的只是‘要追上去！’这个简单的想法。
而现在，我确切的看得见目的。
“喂！冷静点！”
我一把抓住了她纤悉而白皙的手臂，紧紧的丝毫没有放松。她没料到会被别人突然拉住，还在向前运动的身体没有一点防备栽向前去。我慌忙的拉住她的肩膀才避免了她再次摔倒在地。
当我追上她的时候已经是在直通天台的楼梯道前，通向楼顶的阶梯曲折向上。
“不要…！”
她早已泣不成声。
“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之先冷静下来吧！”
“不要！”
她努力的想要从我手中挣脱开来，但我的力量总归还是稳稳占据着压倒性。
不是我的力量太大，而是她的身体实在太过于虚弱。
“放开我！！！！！！！！！！”
刹那间，深红色的火焰再次熊熊燃起，仿佛猛兽一般向我袭来。
——遭了！
毫无准备的我，在火焰的威慑下下意识的便放开手。虽然避开的火焰的直击，但依然被炎的火舌触碰。
被火焰接触的上衣袖立刻便化为了灰黑，染上了焦的痕迹。
——这是何等高纯度的火焰，只是被稍稍的接触了一瞬便足以伤害至此。
“对…对不起。”
比起我，她受到了更大的惊吓。克制不住的浑身颤抖，仿佛看见恶魔一般止不住的向后退去。
恐惧，惊愕，无助。
她完全夹在在了这负面情绪包裹着的矛盾螺旋中。
“对…不…起……”
她就像是坏掉了的人偶，机械的重复着断断续续的金属音。
“对…不…起……”
火焰不受控制的在楼梯里蔓延完全阻断了我和她之间的路。被火焰包围着的她，已经完全失去了考虑能力，任由着火焰四散开来。
由能力引起的火焰是无法对建筑造成任何伤害，比起火灾，更为重要的是怎样才能控制住她。
“不要…不要…不要…”
她几乎崩溃。
——我知道她并不像去伤害任何人。
“不要这样！”
她冲出了火焰，向着楼上跑去。
不能让她这样下去，完全无法控制自身的她这样下去一定会因为消耗过多而有生命危险。
不能再加犹豫。
“啊！！！”
——Irdis？！
Irdis的叫声从楼梯的上方传来。
Irdis她还在楼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Irdis的声音上来说绝对不会是好事。
——不管了，冲过去！
风虽然无法将火焰抑制，但乘着风吹开的道路我迅速的冲了过去。
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楼顶依然蔓延着火光，因为上方的阶梯也有摇曳的火炎。
“Irdis！”
Irdis倒在通往天台的楼层下的阶梯。
通往天台的门已经被推开，门外的火的色彩映照着黑压压的楼洞。
“我没事，只是被推倒了。”
我将Irdis慢慢的扶起。
“那个女孩怎么了？”
Irdis担心的问着。
“听到楼下的声音，我正想下楼看看，结果刚下到这里就突然看见那个人冲了上来然后将我推开。”
“这个过会儿再说，总之现在要把她控制住！”
我拉着Irdis的手。
“依还能走吧！”
Irdis愣愣的看着我，片刻后才回过神。
“嗯！”
然后坚定的点点头。
“我们快点跟上天台去！”
拉着的手没有放开，我便这样带着Irdis一起向上攀登。
散漫月光的天台上蔓延着火焰。
女孩跪倒在了地面，距离我们有5米得距离，背对着我们一动也不动呆呆的看着前方，任由着火焰肆虐着地面。
“冷静下来！”
冲出去的Irdis，而我则呆呆的失去了所有反应的意识。身体在抬头向前望去的那一瞬间便被冻结了，我已经完全无法弹动——就像木头一般。
——我和那个女孩一起望着前方。
Irdis一把将女孩抱住，然后火焰立刻变失去了力量。
同样也只是一瞬，炎已完全消失的不见踪影。天台再次陷入了月影的笼罩之中。
然后Irdis也意识到我们的注意方向。
但和我不一样。
Irdis她毫不迟疑的向着前方冲去。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时间可以倒流。
这是夜的月的章节。
陷入月光统治的楼顶，笼罩着模糊而迷离的色彩，将我拉入两天前得夜晚。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所看见的都是幻觉。
学姐她坐在那高高的铁丝网上，仰望着这只不过是天空片段的星空。
摇摇欲坠的学姐，在风中，长发浮动在空中。
真的——
感觉好美。
在这星空下的学姐闪耀着别样的光。
——这一切都似乎在两天前发生过在我的眼前。
“结果还是没变呢。”
这次我听见了学姐的声音，声音依然很小，但听的很清楚。
——“我们要是小说中的人物就好了，那样就可以定格在一瞬间。”
她说过了，她会消失，她的愿望。
——“会~在闪耀过后我就会消失~然后去一个没有任何人能找到的地方~”
两天前的记忆在脑海中涌现。
两天前我就已经后悔过一次。
——“记得晚上要来看哦~在这楼顶的地方，看我所放出的最闪耀的光芒~”
我只注意到了她的微笑却没有注意到她回过身之时那片刻的寂寥。
要是我早点注意到就好了。
两天前我曾像这样，忏悔着。
——而现在的我早已注意到，却依然被她的笑容骗了。
为什么昨天我没有向她询问？
为什么昨天我没有逼着她和我说前天在庭院发生的事？
为什么我会将她的故事给丢在山顶！
为什么我当时不立刻便跟着雨然一起到活动室！
——我啊，最终连成为她的读者的能力都没有。
她嘴角露出的微笑也是那样的耀眼。
她慢慢的闭上眼。
她——
双手离开了一直抓着的铁网。
然后——
向后仰过身。
那个角度应该可以很好的面对星空。
“不要！！！！！！！！！！！”
我不要你就这样消失！！
给我再次出现在面前！！！！！！！！
风化为翅膀，我不顾一切的张开双翼飞冲向前。
——和两天前不一样！现在我的比两天前拥有更多的力量！
就算落在空中的时间很短，现在的我依然可以在落地前将你接住！
就算只有一瞬，我也要拉住你。
就算不愿去成为你的作者，我也不希望书中的人物就这样消失！
——“记好了哦~读者是永远不能尝试去改变书中人的命运的哦~”
在空中的我，刹那间失去了重心。
失去的不只是重心，而是所有的能力。
风翼在一瞬间灰飞烟灭，我就像是一块被抛在空中的废铁一般凭着惯性重重的砸在铁丝护栏网上。
在那一刻，银色的金属物受到冲击，飞出了口袋。
——然后，重重的落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九月六日。
我已经失去透过铁丝的网格向下看去的力量。
这是我的愿望 ——「闪耀，然后消失。」
但这个愿望的条件大概是‘未被干涉’。
——再来说说那‘未被干涉’的世界中发生的一些事吧！
在那个‘未被干涉’的世界中，我随意操控自己未来的走向，幸福而快乐的活着。
攸弦和我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灾难」后习见也没有再回过镇子，一直在国外。
深空在「灾难」后的那个学期末尾，在家中自杀。
失去最后依靠的雨然近似疯狂的依赖着我调查着「灾难」。
身为巫女的依吹继承着汐的血统生活在神社里，远比现在这个世界的她要沉默的多。
和现在的这个世界几乎相反。在那里，获得幸福的似乎只有我一个。
（卷三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