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拜访桐谷家
晨曦和神洸从漫展里出来了。
虽然据说之后还有更加精彩的活动，更有知名的轻小说作者的交流会与签售会，但是，其他的也都看完了，是该离开了。
在前前后后看了好几支宅舞后，晨曦觉得不太满足，便想着回去之后，让天依她们给自己跳几首歌，过过瘾……
神洸和晨曦不同，她是第一次看宅舞，对于这传递宅文化的“重臣”很是欣赏。
就像现在……
“晨曦，你说那个世界有宅舞吗？”
“嘛，无论是在哪里，只要心中有二次元，宅舞的精神就会传递到那里。”
听起来像是晨曦特意避开了准确的回答，但事实上，晨曦知道神洸在做什么。
「傻丫头，临走前还不忘给组织留下异世界的资料么……」
确实，只要心有二次元，宅舞的精神就不会覆灭，但是，不一定有机会跳啊！
如果一个世界有人跳宅舞，那多半是个基础世界，并且文明程度与这个世界相近……只要确认这些的话，他们“异摆”确实是可以省下很多功夫的。
不过晨曦肯定是不会任由神洸打探信息了，不为什么，只是她这么想：
「我的人，凭什么要为你们办事？」
没错，晨曦已经把神洸当成她的人了。
咳咳，不要误会，其实她就是想着人多力量大，属下不嫌多，一个世界只有茅场一个适格者么？怎么想也不可能吧！
所以，神洸这个下属，她是要定了。
晨曦不知道神洸和“异摆”有什么瓜葛，或是恩情，或是责任，或是不舍，但是，她会让神洸自愿跟随她的，绝不用武力说服。
“……”
神洸对于晨曦的回答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就是“噢”一声，然后沉默了。
这个沉默持续了大概有十分钟，一直到晨曦觉得差不多了才打破沉默。
“你放不下，对吧？”
“我……”
“别否认了，我可以感受到你的纠结。”
“是……没错，我…我放不下！”
这回换晨曦沉默了……
不过这个沉默很快就结束，晨曦换上了另一种的神情，表情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语气也更加亲和了。
“你应该是有很要好的朋友吧？或者，你一直在自己束缚着自己？”
“我没有，我只是……”
“没关系的，我不会逼迫你，而且，说到底我会来到这里也只是巧合而已，想要把你纳入晨夜也只是一时兴起，你不必在意。”
“……”
神洸再次沉默了，晨曦说的话很清楚，她不会逼迫自己，但是，这样反而让神洸更加纠结了。
要是晨曦强迫自己的话，打不过还可以安慰自己，不是自己有意要离开的；要是晨曦果断放弃了，那就更好了，什么都不用烦；但是啊，晨曦这欲放还拉的表现，让她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了……
明明是简单的一句“不强迫”，但却让神洸更加为难了。
不过，就算很为难，神洸还是得做出一个抉择的……
去或留，没有第三个选项。
晨曦看着神洸一副纠结的模样，莫名有点想笑。
毕竟她之后是要把这个世界融入到她的随身空间里的，到时神洸想回来就回来，去或留完全可以两全其美啊！
不过，晨曦还是选择保留这个信息，她想要看看神洸究竟会如何做出抉择。
……
神洸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要让自己的思绪变得更加清晰。
“我，铃木神洸，对晨夜组织最高领导者，夜空，宣誓效忠！”
神洸终是做出了选择，而且这也是晨曦想要听到的答复。
“嗯，我接受你的效忠，起来吧，光。”
“是。”
神洸从跪姿站起来，然后从一副悲壮烈士的神情恢复到了平常的冷淡态度，过程不过一分钟。
晨曦见状，嘴角微微一抽，倒也没说些什么，毕竟她做的事情确实也不太正大光明。
但她也没有强迫人家啊，这应该算是神洸自愿吧？
夜空这个名字是晨曦告诉神洸的，最开始闲聊那段时间，她就把夜空和晨夜组织和神洸说了，只是当时神洸不相信。
之后晨曦把真界的一段资料传到神洸脑里后，她就信了。
至于为什么让她叫自己夜空呢？
夜空这个名字晨曦并不讨厌，毕竟这个名字又不是只有男性可以用，她还是很喜欢被称作夜老大的。
俗话说得好，马甲不怕多嘛！
况且晨曦也不是什么无良老板，开出的条件还是很丰厚的，至少她可以给出别人绝对给不了的东西。
比如位面旅游啊，MC白名单啊，还有绝对的信任什么的。
位面旅游很简单，晨曦只要和索菲亚说说，搞个通行证给她就可以了，以后的外派出去的下属就也可以这样派遣去异世界了。
MC白名单的功能晨曦倒是不确定，不过大概只有那种主神做得到吧，虽然肯定没她的方便就是了。
最后那个嘛……你认为你又不是什么呆毛骑士王，别人凭什么把后背交给你？
但是晨曦就不同，她已经和神洸立下契约了，现在，神洸已经是她的人了，想逃，也已经逃不了了。
“光，我现在要去个地方……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做的吗？”
晨曦觉得就这么拐走神洸也不太好，于是决定给她个机会，若要告别，那就去吧。
“不……没有了。”
神洸明显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怀念，但转瞬即逝，再无波澜。
她原本想推脱一会儿，然后再认真地去和过去告别的，但是，她又很害怕自己在见到伙伴的时候，自己会舍不得，会留下来。
她显然不是个不守信的人，不然她也不会那么挣扎了……
情义与诚信之间，实在是难以取舍，所以，她选择了第三个选项——逃避
“哦？是吗？你可真是让我失望……”
说完，晨曦下了个“紧缚”咒，把神洸定在了原地，自己转过身，给神洸留下了一个冷酷的背影。
晨曦突然变化的心情让神洸不知所措，但那冰冷冷的话语却扎进了她的心，让她很是难受……
她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这个新认的老大就突然变卦，做出这种事。
“我的属下是不会犹豫的，我的属下可以无情，但是，他们永远会有一块柔软的地方留给自己，对自己人宽心，放心，安心，这是身为人的原则。”
“……”
神洸没有说话，她笑了，豆大的晶莹从眼眶滚落，双手在微微颤抖，但却抬不起来，也许微笑就已经是极限了吧？
“真难看啊……呐，有什么害怕的，就勇敢地去面对吧，别让自己变成只会逃避的人；有舍不得的，就让它温存于心中吧，别让自己沦为无情的机器。”
晨曦又回过身，走向神洸，为她抚去滚落下巴的泪珠，嘴角微微勾起。
“解。”
晨曦给神洸来了个脑壳蹦，神洸就恢复了自己的行动能力，立即捂着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晨曦，眼神颇为幽怨。
“嘛，相信你应该已经了解我想要表达的东西了吧？”
“嗯……”
“欢迎你正式加入晨夜哦~”
“请多多关照！”
……
神洸已经好好地和以前的同事告别了，这一趟下去，花了点时间，但晨曦有的是时间，不在乎那一两天，这也让神洸对她的好感大大提升。
有耐心的性格展露出来，成功地让神洸误以为晨曦是个很大度的人，但事实上就是，她只有对自家人大度。
“夜老大，请问接下来我们的行程……”
“哎呀，怎么叫得那么生分啊？神洸酱，我更希望你我在私下的时候，你可以称呼我为曦或者小曦。”
“这……”
“啧，反正我说了，叫不叫是你的选择，我不会干涉。”
其实比起下属和领导的关系，晨曦更想和神洸当朋友，毕竟前者不一定可以把后背露给彼此，但后者绝对可以做到信任，还可以形成羁绊，让亲密的关系走得更加长远，甚至达到永恒。
以前的她也想过这么做，但理性分析之后，立刻就被她自己否决了，所以本该是同病相怜的人聚在一起的组织，显得十分系统性，还有，生分。
“那，小曦，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听见神洸对自己的称呼，晨曦微微一笑，显得十分高兴，那笑容都像花似的，真是让人有种想要捏一捏她的脸的冲动……
“嘻嘻，我们接下来要去日本哦！”
“欸？日本吗？”
神洸显得很错愕，对于晨曦的回答，她是感到十分地意外的。
因为日本除了那个轰动一时，震惊全世界的【SAO事件】以外，并没有任何可以吸引到眼前这位大佬的东西了……
因此，神洸看向晨曦的眼神，变得十分地诡异，搞得晨曦尴尬地挠了挠头。
“嘛，是有点事情要去那里处理啦……”
晨曦确实是要去日本找人，只不过这句话被神洸曲解成了，去找茅场，好好“探讨”一下人生……
晨曦见神洸的眼神越发诡异，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向她说明，便打算直接行动，用实际情况来证明事实。
“啊，对了，你的护照带了没？”
“欸？”
神洸被晨曦突如其来的发问给搞蒙了，一时间也没有再胡思乱想了，只是顿住了，嘴唇微张，却愣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带是带了，但是你想……”
“我们去搭飞机吧！”
“欸……欸——欸？！！”
晨曦嘴角微扬，露出一个邪魅的微笑，虽然说一只萝莉做出这种表情也只是在卖萌而已吧，但神洸并没有被晨曦给萌到——因为她已经懵了。
一般来说，像晨曦这种大佬，不应该拥有一些位移的能力吗？
但是，她竟然会说要搭飞机，这就让神洸百思不得其解了。
况且，晨曦有护照吗？
“嘻嘻，我早就做好准备了~走，我们去把机票打印出来。”
晨曦刚刚就把机票买好了，买的商务舱，只要把机票打印出来就行了。
虽然她可以直接在系统空间打印出来吧，但是，她觉得没必要，毕竟都决定搭飞机了，去文具店什么的，印张机票又不是特别难。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呢？还有半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啊！”
晨曦拍了拍神洸的手臂，提醒她，不过她原本是想要拍肩膀的来着。
这该死的身高……
晨曦稍微在心中埋怨了一下自己的身高，然后就自顾自的走了。
“欸，等等我啊！”
神洸见晨曦走了，便赶紧跟了过去，深怕自己就这么被留在原地。
“才不要呢~”
于是，两位身着异服的少女，就这么穿梭在灯火阑珊的街道，进行着玩闹般的追逐……
……
“呜哇，好险好险，幸好赶上了……”
晨曦拍了拍身前不怎么丰饶的山峰，装模作样地呼出一口气，好像很惊险的样子。
“谁让你买半个小时后就起飞的机票啊……再说了，半个小时之后就起飞的机票竟然还有剩，真是不可思议……”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神洸对于晨曦这位亲切的领导可谓是了解透彻了，至少达到了朋友的程度，可以埋汰她了。
“嘛嘛，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啦~”
晨曦摆了摆手，眼珠子咕溜溜地打转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心虚了呢。
“对了，我接下来要去我一徒弟的家，顺带看看他妹妹有没有加入我们的潜质。”
晨曦难得正了正脸色，这让神洸也认真了些许。
“不过嘛……”
话语一转，晨曦的脸上又出现了笑容，她眯着双眼，很是惬意的样子。
“现在就先好好享受一下商务舱的服务吧~”
晨曦整个人瘫在软乎乎的座椅上，给人一种全身都软软地的感觉。
“mo……真是的。”
亏我还以为你终于正经了一点呢……
神洸嘟着小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和晨曦赌气，反正接下来一整趟飞行神洸都没有和晨曦说话，搞得晨曦有点郁闷……
幸好，这趟飞机里隐私性比较强，晨曦可以偷偷地从物品栏里拿出一些小玩儿来打发时间，真的无聊了，就和清缨发发信息，了解一下各自的情况。
很快地，随着一阵轻微得几乎感觉不到的震动，飞机安全地抵达了目的地——东京机场
在飞机里稍等了几分钟后，前面的机门开启，连接的走廊也接到了出口，让飞机内的乘客在雨天也可以不被淋湿地进入机场。
虽然说没有下雨吧，但也可以让乘客免于直接被曝晒在阳光之下，也算是一举两得。
“哎呀，商务舱就是好啊~”
从飞机下来，晨曦伸了个懒腰，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搞得身旁的神洸都有些怪不自在的。
“别这样，有很多人在看欸……”
神洸用最低的声量说着，还晃了晃晨曦的肩膀，想提醒她这样很失礼。
“嘛嘛，他们想看就看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晨曦倒是挺实在的，她也知道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脸以外，就没没啥好看了的。
反倒是她身旁的神洸，那可是一米六五标准身高的少女啊，脸蛋白皙滑润得都看不出是个成年人，前方微微鼓起的山峰也是恰到好处，配合着一身贴身的紫罗兰色连衣裙，更是有种深闺大小姐的感觉。
“我觉得啊，他们是在看你啊~”
晨曦捂嘴轻笑，幸灾乐祸的表情更是显露无疑，颇有种调笑神洸的意味。
“咳咳，我们赶紧到那什么桐谷小弟的家里去吧！”
也许是察觉到那些人的视线确实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神洸作势咳嗽了一下，想要转移话题。
“阿拉，小神洸这是害羞了吗？真是可爱呢~”
被晨曦这么一说，神洸的脸也藏不住那淡淡的一抹嫣红了，她都想要把这只爱拿人找乐子的小恶魔萝莉给抱在怀里好好揉一下了……
她好气啊，但又拿这只萝莉没办法。
“晨——曦——小——姐——我想我们不应该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了，我们赶紧出发，前往我们的目的地吧！”
神洸几乎是全程咬牙切齿地过来的，但是因为她带着的那顶遮阳帽的关系，路人倒是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好啦好啦，不逗你玩了~”
说着，晨曦也收起了笑嘻嘻的表情，脸色稍微严肃了几分。
“事先说明，我和我们接下来要见的桐谷直叶小姐从未见过面，而且，她现在也还没有接触完全潜行游戏，所以我对于和她说明她哥哥和人的情况这件事情，把握不大。”
“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随机应变的，你要是有哪里做得不好，我会尽量补救的。”
经过一番的讨论后，两人决定购买最新的游戏设备，也就是目前只能给【ALfheim Online】使用的游戏头盔——AmuSphere
晨曦相信，没有什么是游戏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换个游戏玩！
……
临近住宅区的街道旁，两位身高差距有点大的少女正边走边聊天……
“呐，这样做就能取得信任么？”
“当然不行，以直叶的性格来说，大概会握着木剑紧紧不放吧……”
“那……”“不过，也只能这么做了。”
“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配合的。”
晨曦两手各提着一个纸袋，而神洸也提着一个纸袋，这正是她们刚刚购得的冠型游戏设备——AmuSphere
她们目前的打算，就是透过ALO与直叶进行最直接的交流，让她相信自己说的话。
晨曦知道，她那个万物亲和力的作用下，直叶对自己的初始好感度就已经达到了挚友水平的，所以只要给她一个最直接的感受，让她明白游戏的魅力，就可以在后面说明情况的时候，让她不那么懊恼和不解了。
这条街道离桐谷家也没有多远，只要十五分钟的脚程就可以到了。
顺带一提，她们是搭的士从飞机场到这条街区的，然后AmuSphere是她们在机场附近买的，嗯，晨曦瞬移去买的……
然后就被神洸狠狠地吐槽了一番，虽然最后还是搭普通的交通来了，据说是因为害怕神洸接受不了瞬移的感觉，所以就用正常的方式了。
(少女，罪眼，懂的都懂得……)
就这样走着走着，她们也到达了一个双层式房屋的前面。
“嗯，看来是这里没错了。”
晨曦看了一眼围墙上挂着的，写着“桐谷”的木质门牌，又用神识扫了一遍后，点了点头，确认了桐人曾经在这里待过。
当然现在肯定不在，因为已经被转移去医院了嘛。
不过直叶也不在里边，估计是有什么事情出去了。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你们两位是来找人的吗？”
一个少女的声音从两人的身后传来，引得两人纷纷回过头，看向声音的源头。
那是一个有着整洁乌黑短发的少女，她的身后背着一个布袋，上身是印有英语字符的白色汗衫，下身是一件方便行动热裤，一身很凉爽的样子。
其实比起晨曦和神洸的着装，像这位少女的衣装才更符合现代年轻女性的风格吧。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谁要去碰那些繁琐又不方便行动的衣服啊？又不是圣诞树，没必要把自己挂得全身满满的吧？
“是的，很抱歉没有事先通知就前来拜访……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你说明一下，是关于你的哥哥，桐谷和人的。”
稍微礼貌性地客套了一下，晨曦很快就切入了正题，让她眼前这位名为桐谷直叶的少女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那个，现在外面天气热，进来坐坐吧……”
带着复杂的情感，直叶掏出了钥匙，略过晨曦和神洸，打开了门，勉强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嗯……”
晨曦和神洸走进了房里，带上了门，一切都显得那么地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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