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可怖的力量,不可能是人类造成的....」
查尔斯说话的时候,其实答案已经非常清楚了。汐岚他们知道,查尔斯指的那个「怪物」,便是贝托斯。
「也有充分的理由吧......」
半蹲着一只手撑在膝盖上,查尔斯顿了顿说到。
「比起人类,他所仇恨的还是这些『道具』。」
起身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阴沉,查尔斯推了推泛着白光的眼镜。那种眼神就好像是猎鹰锁定了自己的猎物。已经确信无疑那个所谓的「Zero」便是身体经过改造的贝托斯。
查尔斯在脑海中的推论到此结束,他转过身子对宪兵队下命令。
「去将贝托斯给带回来,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他就是犯下这些罪行的凶手,自称『Zero』的那个家伙!」
「是!」
作为宪兵队的队长,查尔斯下的命令,那些人根本不会去反抗。转身集结好准备出发去捉拿犯人的时候,却被突然发出的声音给叫住了。
「等一下,查尔斯前辈.....我觉得.....」
「怎么?我这种做法不对吗?不管怎么样,眼下减少损失是最重要的。且不说贝托斯是与不是那凶手,先抓起来再说。」
查尔斯强硬的态度,伊卡完全没有办法反驳。相比起稀缺的重要劳动力「智能机械」,自己的见解,认为贝托斯不是凶手那又有什么用呢。
伊卡沉默的时候宪兵队已经出发去执行命令,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按照接下去的发展,凶手很快就会落网。
「在听吗?」
汐岚双手抱着刀,斜靠在墙上。久久等不到伊卡的回复,大大地打了个呵欠。光是昏黄的柔和光线,就已经足够让人昏昏欲睡了。
「啊!是的。」
「你也和那个『茶肆』的想法一样吗?」
有些睡眼惺忪,看上去他非常的困,仔细想想大概是最近没有休息好的原因。不过这是自然的,对于汐岚来说,一天至少要保证充足的十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不然,就是喝酒也提不上劲。
「汐岚先生,是『查尔斯』,不是『茶肆』....」
伊卡扯着嘴角,僵硬的笑了笑。
「要是贝托斯,为什么要等三百年这么久呢?他明明就可以在这些『智能机械』启用之前摧毁掉他们......」
说到这里的时候,伊卡就好像是一个侦探一样,尝试从犯人的立场思考问题。只不过对于伊卡来说,要是「侦探」的话,他最多只能算个「见习」。
「头好痛啊~我果然不适合做一个侦探!」。注①
伊卡抓耳挠腮的样子,太过于沉迷于自己的思维之中,一旁的希尔瓦和米尔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感觉不到贝托斯的气息了......」
汐岚口中突然冒出来的话总是能让人为之一振。到底什么叫感受不到气息了,意思是贝托斯已经死了嘛?还有就是汐岚大爷才是真正的怪物吧?气息这种东西,他也能感受的到?
「是死了嘛?」
希尔瓦皱了皱眉头,贝托斯的一句「威尔布」让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要是有时间和机会,自己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并不是,只是突然感觉不到了,可能是离开了这里?或者是那种挥之不去的杀气被他隐藏了起来?」
低着头思考,并没有什么头绪的样子。如果不是失灵的雷达,再加上那种可以撕碎一切的狂风,汐岚他们也不会和这种事情扯上关系。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希尔瓦侧着头问到。
「总之,在宪兵队找到贝托斯之前,先找到他。我相信...他不是那个『Zero』。」
把墙撞出一个巨大圆形龟裂,躺在地上的智能机械已经被宪兵队的人回收。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脸上多少有些彷徨,要是下一个被弄坏的是自己的「HAI」,可就损失太大了。
「阿贝尔斯」的三百年,前一百年时混乱和无序。因为避难所的主要电力供应是靠获取那些山洞之中的矿物。资源的短缺,要想获得生存下去的机会,就必须找到新的资源代替。
之前的人力采挖,被后来的智能机械替代,只要付出极少的资源便可以获得巨大的回报。这种情况下,就算曾经的敌人,也只能抛开仇恨,再次使用智能机械这个「道具」。
直到现在,就算电力的问题已经通过地下水流的发电来解决。但是,金属和矿物的消耗仍然占较大的比重。换取所需要的食物,矿物和金属是直接的「流通货币」。
对「阿贝尔斯」的人来说,不知疲倦的「HAI」可以减轻工作压力,有点过度依赖了。不过「HAI」最开始被制造出来的原因,不就是因为「懒」吗?
「酒吧,C区的资源置换点......」
「要是贝托斯的话,会去的地方也只有这几个了。」
就算是开雪车,在「阿贝尔斯」的街道上行驶也不显得狭小。伊卡望着窗外缓慢划过的略显破败的建筑物。
在原避难所的基础上改建的「C区」,就像破落小镇里的破落古城。没有多少人愿意住在这样一个破旧、四处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地方。
以前在经过的时候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是那么陌生。
「C区......和A区完全不一样呢....」
「要在这种地方找一个人出来,还真是有点麻烦呢......」
一手握着方向盘,一边的手搭在车窗上。希尔瓦抱怨到。
「啊,抱歉啊!本来已经证明了你们和这件事情并没有任何关系。还要劳烦你们帮忙......」
回过神之后的伊卡,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他们自找麻烦,和你没关系。」
副驾驶位置的伊卡回过头,披着斗篷也遮不住身上高高隆起的驼背,米尔低着头,说话的时候眼神盯着前面的座椅靠背看。
而汐岚呢?抱着他那把黑色的刀,脸贴在刀鞘上,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睡着了。伊卡勉强一笑,脸上的表情是想说「这都能睡下去啊?」。
不过仔细打量这个持刀少年,年纪好像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即使是睡着了,身上依旧散发出那种让人震慑的气势,就好像在告诉你,「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能感知到。」。
当伊卡的目光扫到汐岚的眼睛的时候,那微微有些深陷的眼睛动了一下。非常突然张开。
「找到了!!!」
持刀少年从睡梦中惊醒的第一句话。
「找到了???」
伊卡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然后就听到车窗外面也传来了一句:
「找到了!!!」
两秒之后才反应过来。伊卡回过头,是一个士兵。
开雪车停了下来,那个士兵喘着粗气说到。
「伊卡前辈,贝托斯......我们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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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纪念易晨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