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楠蝶的速度就和她的出剑的速度一般快,能从西门神域在短短的十分钟到达远在另半球的南部兽域钜峰城,这种速度宛若一道流光,割开空气的屏障,所飞过的地方都能远远的听见音爆巨响。
湛楠蝶很强,她的修行天赋是这世间数一数二的,能在47岁达到93级,虽说不是最顶尖的,那也是最上层的那一批人,只可惜的是她的属系并不如她的天赋那般耀眼。
上天为她打开了一扇门,却又关上了几扇窗。
所以,动作得快点了,已经不剩下多少时间了。
少年带着杨立万来到一座山峰,俯瞰脚下的城市,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的脸上仍然是那副笑容,万年不变,掩饰的笑让人琢磨不透他真正的想法。
一男一女黑袍人仍然立于他的身侧,静静地守护着他。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杨立万好奇的问。
是啊,做什么呢?
“你不觉得,这座城市很美吗?”
“所以你这么着急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一座城?”杨立万盯着少年的背影,他显然是不信的,这家伙绝对有什么深意。
少年笑了,笑的很欢乐:“这是我为你所选择的决战场,怎么样,喜欢吗?”
“决战场?”杨立万还是没有听明白这个男人在讲些什么。
“你有听说过复命辣条对与其他人只有一次复活机会吧。”
“复命辣条?你将我复活所使用的那个?”
“是啊,所以你已经没有复活机会了。”少年的手指向那座城,城市里有着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孩童,有着为生活而忙碌奔波的年轻人,有着颐养天年的老年人。
他们沐浴在阳光下,在安静平和的环境中生活,为了他们所向往的生活修炼等级、工作奋斗。
少年的手指晃动,顺应着他的目光,此时他所指向的是城市的黑暗面。
他的指间在城市中扫过,脸上还是那副笑容。
杨立万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他没有打扰少年的自我陶醉。
“61级的实力并不够用,不是吗?”
少年忽然讲到。
杨立万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浑身的能量在此刻全部调动,存储在身体各处的异能晶体属系能量在一时间进入活跃状态被统一调度。
晶体从天空落了下来,砸在城市的中心,绽开一朵美丽而又妖冶的花朵,花朵喷吐着孢子渐渐弥漫全城。
领域展开,属于晶化属系的半成品领域不用杨立万动手便自动收割起场地内所有生命。
谁也逃不脱变成晶体的命运。
少年没有跟着杨立万一起进入城市,他站在那座山峰的山腰上朝着还未到达的山顶走去。
这是一座休眠火山,熔岩流淌,灌满了这座山峰的内部,目前没有任何喷发的征兆。
曾有人听说有人见过这座火山中飞出过一条赤焰做的巨龙,它吞吐火焰焚烧万物,它的吟叫震天撼地响彻万物。
但没有人见到它最后去往何方,或许又沉寂回火山的内部,不再出现在世人面前。
少年将两位黑袍人留在了原地,独自一人朝着那山峰走去,笑容依旧。
杨立万感受着反馈回自己身体的能量,他的等级在慢慢攀升,或许是因为身体的缘故,他感觉吸收的效率并不如临空城那般畅通。
明明他现在是晶体的集合体,但效率却比不过原本神族人的身躯,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神族人就如此得天独厚?
算了,无所谓了,能有提升便是好事。
身边的一座晶化雕像化作粉末朝着杨立万聚拢,能看见那人在晶化前是怎样惊恐的神情,他护着一位小女孩,这应该是他的女儿,但他们都化作了晶体最后成为了杨立万的一部分。
道路上一座座晶化的雕像,他们都是杨立万的养料。
这只是开始,他会变得越来越强,最后什么人都无法挡在他的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将是他升级的能源。
湛楠蝶来到了这座城市,远远的便能看到一朵妖冶的晶体所形成的花朵。
花了几分钟时间,在东魂吹雪的指引下,她总算是找到了杨立万所在的位置。
原本在东魂吹雪的讲述下,她并不觉得这个所谓的晶化属系有多厉害,人不能对没见过的东西进行想象,说着什么晶体、感染什么的词汇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概念。
但现在看来,这个杨立万的威胁确实很大,虽说毁的不是神族的城市,但继续让他成长下去谁知道会怎么样。
至少不能让他继续活着。
她抬起了剑。
“等等。”东魂吹雪刚想阻止,湛楠蝶的剑却已落下。
这一剑,开天辟地。
天与地在此刻失去了颜色,整片世界都好像被直直的剑光所斩开。
视线错开,空间坍塌下去。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什么都没有了,天空失去云彩,大地撕开裂痕,只留下无底深渊,以她所在的位置为起点延伸出好远。
所有生灵都失去了踪迹。
其余五人被她从自在空间放出来,他们只留下了震撼。
这远比十几年前那一剑强出百倍不止,杨光祝仁呆呆的望着,即使再钻研,再模仿他也仍无法做到,他现在才发觉,这十年他连那一剑中的意都只领悟了皮毛。
“毁了你们一座城市应该没事吧?”
这句话是对七海蓝说的,东魂吹雪本来是打算先问的,不过还是湛楠蝶先说出口。
“我,我会如实汇报的。”七海蓝呆呆的讲到,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杨光祝仁会对那一剑念念不忘,想尽办法都要去模仿那一招。
任谁见了都会心生向往,而这只不过是湛楠蝶随意的一剑罢了。
杨立万走在附近的山坡上,他的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豁口,尽管他如何调动能量去填补空缺都没有用处。
如果不是那少年给他发了撤离的讯号,他或许真的就死在了那一剑下了。
他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虽说现在的他并不需要呼吸,但他就是止不住这种恐惧的欲望。
忽的,一男一女两个黑袍人站在了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