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一刻,医院大门口依旧热闹,门口摊贩的生意更加火爆,侧面卖凉皮的夫妻俩忙得不亦乐乎,热情洋溢,而旁边摆象棋的摊位前不断变换着对手,唯独摊主的微笑不变,好似在无形地嘲讽着对手。
同时不变的还有一件事物,那就是我。
我双手捧着一个红薯在门口蹲靠在一棵树边,默默一小口一小口地咀嚼着。这个东西已经成了我的计时方法,一口便是计量单位。
那个卖红薯的老妇在我消失不见之后往周围都望了一圈,然后就拉着车子慢慢地走了。我心里还是有丝兴奋的,毕竟算是做了个好事。
我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晚宴开始的时间是晚上九点整,但姬妙音却说作为长子如果要出席,要提前至少一个小时来和小姨他们来进行措辞,毕竟我已经肯定不擅长这种应酬。
我到现在还记得姬妙音那侧身叹气时绝望的表情,真是伤人啊!姬妙音到底是不是我妹妹啊!
但在这种被放鸽子的情况下,我已经对这医生失望了。我需要考虑一个不去制药部,直接去宴会厅的计划。
我闭上了眼睛,开始逐步思考计算接下来的步骤。
打车从医院到集团所在的苏城开发区在不堵车的情况下要二十分钟,但一旦堵车就不是二十分钟的事了。地铁过去六站路,大概30分钟,只是地铁口并不是直接通道集团内部,而是还差个两百多米,这种情况下很可能被宾客看到,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最后个方案是直接跑过去,凭借我现在的体能和速度是可以做到的,但这个方案的后果就是可能上明天的晨间早报,连标题我都想好了。
主标题:超能力者惊现苏城。副标题:内衣频频失窃的元凶居然是他;男默女泪,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知道,恶意使用能力的背后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敬请阅读今天的晨间日报。
这样碎屑式整理情报也是我脑内思维导图最常用的形式,头脑风暴式的导图能让我在很多情况下摆脱困境,但就是有时候会像这样莫名其妙地参杂点平时看的广告和一些瞎七砸八的幻想。
经过筛选,最终,我还是决定现在就打车过去,现在时间充裕,而且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就算再怎么堵车也不会堵在路上一个半小时的。
我终止了脑内的思维导图,打算缓缓地睁开眼睛,因为这种做法对于神经压迫非常大,本来平时也没什么大碍,可惜的是我的脑组织才刚回复半天,我不敢胡乱使用这份天赋。
可是正当我打算睁眼时,一道急促尖利又刺耳的刹车声音从医院内部传来。我瞬间感到不对,顾不得修养神经,直接睁开了双眼,瞪得足有铜铃大小。
医院内有这么大的刹车声很明显和相关规定有巨大冲突,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几秒后,又是一阵尖利的刹车声传来,这次居然听声音就和我只有一墙之隔。但因为医院门口的嘈杂,我暂时无法使用思维导图来进行侧写。于是我便想要跑进医院一探究竟。
有了上一次SCP基金会的不可名状物事件为先例后,我对这种本来司空见惯的事都有了阴影,会下意识地想要调查,毕竟那次不可名状物就躲在小区漆黑的角落,谁知道下一个惨剧会不会在这发生。
岂止正当我处在门口拐角处时,马达的轰鸣声再次响起,一辆救护车居然忽然从转角处冲出医院门口。救护车几乎是贴着墙边冲出来的,但还好反应神经够快,我在车冲出的一瞬间就纵身往后一跃,否则我已经被救护车的后视镜给划破了肚子。
救护车冲出门口后滑行了几十米,一直到门口的摊点处才停下。卖凉皮的夫妇二人见状撒腿就跑,连摊位都没来得及收拾,一旁的路人急忙想着往外围撤退,但是外面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人却又想要往里挤,这样一来门口的人群瞬间成了一锅粥,堵得是个水榭不通,相信再过不久就会演变成踩踏事件。
而我看着几秒钟前差点杀了我的那辆救护车,嘴巴里已经准备好了问候这位车手祖宗十八代的语句。
正当我准备开喷之时,救护车的后门突然弹开,一颗光头出现在其中配合灯光瞬间闪瞎了眼。我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那个放我半个小时鸽子的医生,只见医生表情严肃地向我做着手势,让我上车。
我见这情形不太妙,便决定保持原计划不变,继续试药。
没等医生反应过来,我就已经一个箭步冲刺跳进了救护车。医生一回头发现我已经在车上后,也来不及多做琢磨,板着脸对着司机吼道:“走!快开车!”
我被这严肃的表情和嗓门给吓了一跳,不自觉地陪和着气氛躲在救护车的一个角落啃着红薯。
但这时我注意到了我正对头竟然还坐着一个人。我吓了一跳,在潜能激发状态下的我居然还能有注意不到的人。此人身穿一口钟僧袍,全身裹得严严实实,怎么看怎么可疑。我相信任何一个正常社会人都不会这么穿的,就算是酒肉和尚出来蹦迪带个假发都比这个要适应社会。
这也让我对这个人产生了一丝兴趣。
我下意识用脑内侧写观察了下眼前的这个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人的心跳是我的三分之一,呼吸绵长不断,这可能也是我没能察觉到他的原因吧。
我现在只有外在的武技和强化的肉体,但是对于内在的心法和呼吸频率确实一窍不通,我的师傅本身也是属于这种没有内在心法的武人,但那是因为他处在大成阶段,他不屑于学习这些东西来隐蔽自己的气息。他从四岁开始习武练习,每天闻鸡起舞,不断锤炼着自身,就像是在塑造一把无与伦比的利剑,对于他来说,一切的事物只需要一拳便能解决,这便是无二打的精髓所在。
而我并非像他一般从小练武,而且中途还中断了多年来上学,说实话上学期间实在是差点毁了我自身的根基,所以现在急需这些功法来进一步提升自己。
无论是在越南碰见的张雨轩,还是基金会的爱德华,我都没有必胜的信心击败他们。什么?龚帅炎?他我还是有信心的。
所以我格外重视眼前这位。但就在此时,我的脑内侧写却捕捉到了除司机,医生,我和一口钟都不同的,与众不同的,第五人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