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七……”我随礼很想阻止那个东西,但是我尝试了很多次,就像是一个烂泥团一样,无论什么攻击,都完全陷落在里面,无法阻止它继续生长,组成某种难以形容的东西,所以我干脆放弃这一切,走到了祭坛的中央,轻轻用手触碰了一下乔七人中的位置,还有淡淡的呼吸,没有死去,但是依然可以感觉到那生命力的微弱,说实话,就仿佛一个垂死的病人,恐怕连回光返照的力气都没有了。
“禁术·生命力转移!”我毫不犹豫的将那个尝试过对阿婆使用的魔法施加到乔七的身上,这一次魔法没有失效,而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身体里生命力的流逝。
而面前的人儿脸色逐渐红润起来,哪怕是站在这里,也能听到那微弱的心跳声。
“乔七!快点醒醒。”我轻轻蹲了下来将那个巫女的身体抱在怀里,虽然已经帮她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这里依然不是久留之地。
“洛宇……你……你没死?还是我……”她在短暂的挣扎之后猛地张开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围的景象,确实,这里的情景有些梦幻,近乎逆流的河水,参天的光柱,无处不在的紫色光芒,以及汇聚成螺旋状的云朵。
无数巨石漂浮在空中,摆脱了引力的束缚。
“这里是?”
“黄泉……不过是人间那个,放心,你没有死,我也没有。”我低声道,“我们现在遇到大麻烦了,但是我……我实在对巫女这方面一窍不通,通往虚空的大门就在那里,已经被打开了,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关掉。”
“这是?”她震惊的看着天空中的景象,“我见过,在书里,在神社的藏书中,有些罕见的,第二次大破灭之前的书籍,那些书籍都是因为特殊的保存手段被保留下来的,有一本,在第二次大破灭开始的时候,被写下来的,那描述的景象就和现在一模一样。”
第二次大破灭吗?也就是说,第二次大破灭的本质依然是虚兽的入侵……也就是虚空之门的打开咯?而现在,这扇门暂时还没有被开启,但是背后已经有无数双眼睛蠢蠢欲动,对着这个世界垂涎三尺,无数虚兽埋伏在这扇门的背后,更何况,还有一个被称为莎布尼古拉斯的家伙,准备借着这次机会君临这片大地。
“那是什么?”她勉强坐了起来,忽然看到了我身后蠕动立起来的东西,“难道……”
“虚兽……就是那个家伙变得。”我带着一丝苦涩道。
“你身上的伤……是新伤,还有你之前……”“这都不重要,你有没有办法关上这扇门。”我打断了她的话,我更想让他远离这里,但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真的好难,完全无法触及那片巫女的领域,或者说,明明脑海里似乎有相关的记忆,却被埋藏在了另外一片深渊当中。
“我有办法尝试一下,毕竟才刚刚开始,但是我需要时间。”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得先把那个东西解决,要不然我没办法去完成仪式。”
“交给我好了!”我站了起来,“只要你愿意把这把刀借我用一下。”
“不行!这种事情……你去疏散城里的群众,很可能波及到那里,而且神社的护盾已经破损了,我也没办法联系到神社。”
“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鸟居我已经修补好了,神社由未若维持在,她是一个合格的姬巫女……”
“可是……”
“抱歉我骗了你,你应该记得我跟你说过这句话吧。”我抽出了太刀,那个东西也快要成形了,它有着一个章鱼一样的脑袋,还有完全无法直视的下半身,那仿佛无数器官拼凑起来的存在。它那一双紫色的眼睛,就好像是深渊的凝视一样,饱含恶意与杀戮。
“魔女的仆从怎么可能轻易落败在这种东西手上,更何况,战斗这种事情,就该交给男人来做嘛。”
“男人……”“都是生死之交了。”我微微一笑,“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好吗?男人也可以成为姬巫女的不是吗。”
“可是……”
“就算是无名小辈,我们也得尝试一下,拯救一下这个世界……”我将太刀指向面前的怪物,“从现在开始,你休想往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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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变成了不祥的紫红色,云层逐渐厚实了起来,就好像要下一场狂风暴雨,却完全听不到半点雷鸣。
星空不见了,月光也不见了,只剩下淡白色的护城力场发出极其微弱的光芒。
未若站在鸟居下,完全不敢离开半步,她注视着远方,身上穿着的是小小的,洛宇临时改的巫女服,就算已经改小,但是依然有些偏大。
远处,曾经灯火通明的城市,现在却如同死一样的宁静,上空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不知道这个气息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灯光……在减少。”只要将手贴在鸟居上,就好像能在上空俯视着整个城池,从那个视角,城池是如此的不同,无数灯火亮着,就宛如夜空中的繁星一样耀眼。但是此刻,那灯光却一盏盏的熄灭,就像是一颗颗繁星在陨落,即将留下死寂一样的夜空。
“为什么?”未若并不理解这代表着什么,但是……
“请问!巫女大人在吗?”下面几个人影急匆匆的窜了上来,其中就有一开始,洛宇接见的那个城主大叔,但是此刻,他已经彻底慌了神。
“怎么了?”未若轻声问道。
“你……巫女大人呢?洛宇大人呢?”城主一下跪倒在地上,“城池要完了。”
“怎么了?”未若依然十分地不解。
“城池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根本没有停止,老人死完了,有些孩子也坚持不住了,病人也开始……再往后面,我们城池就不剩下几个活口了啊!”
“怎么……可能!”
原来那些光芒代表的是城里的那些人的生命啊,生命力微弱的,光芒也就弱一点,而最先陨落的星星,就是光芒微弱的那些。
“可是……可是洛宇姐姐,明明已经,明明已经修复好了这个啊。”遇到这样的情况她也手足无措起来,她只是一个临时披上了巫女服的,小女孩啊。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她甚至不算是巫女,连掌握那份力量都做不到。
冷静……冷静,来源于神社中那份温暖的力量让她冷静了下来,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能稍微给我一点时间吗?”
“洛宇大人呢?”
“我不知道,洛宇姐姐应该在什么地方……战斗着吧,她已经死过一次了……我不知道她还能不能。”
城主显然不能理解所谓的死是什么,但是也能听得出来,洛宇遭受了重创,就算听不出来,那神社前的一片狼藉也已经足够说明太多的事情。
“给我一点时间,我能解决的。”
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在那城市的无尽灯光中穿梭着,确实,每一分一每一秒,都有灯光在熄灭,但是……
在灯光熄灭的刹那,有一束光,它顺着河流,不,顺着水渠,然后进了新修的河道里,逆流而上消失了,对……顺着那条河。
“我找到问题了……”未若激动的道,但是下一刻却沉默了,是啊,她找到了问题,但是该如何解决呢?那只不过是一种现象,却没办法触摸那份本质。
“城主大人……”未若咬了咬牙,“我,我有一个提议。”
“请说……”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城主,也只能相信面前这个小女孩的话了,因为哪怕他是一个魔法师,掌握了些许魔法,却无法看清楚城中的事实……
“新修的水渠,炸了。”
“什么……”
“我看到死去的人的生命顺着那个水渠跑掉了,把那个炸了!”
在城主的安排下,一切都行动的无比的迅速,伴随着城边的一震火光和爆炸声,水渠轰然倒塌,无尽的河水倾泻进来,却又顺着运河流走。确实,从鸟居的地图上看,水渠的入口已经吃被毁掉了,但是……灵魂的消失并没有停止。
依然在通过那个位置溜走事情完全没有得到缓解,为什么会这样?未若彻底慌了,来自一个小女孩的无能为力,在线感受到神明的眷顾之前,她已经感受到了身为一个巫女沉重的压力和担子。
咔嚓!终于打雷了,一道紫色的闪电从天空落下,却没有穿透本该无视这一自然现象的神社护盾,劈在上面,整个城池都晃动了起来。
“发生什么了?”城池里的人彻底呆不住了,慌乱和躁动起来,他们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的去世,无论什么情况,谁都坐不住的,越来越多的火光出现在街道上,眼看局势就要控制不住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水渠已经毁掉了啊!
等等……在城池的某一个角落,似乎是城主府的位置,有些相当微弱的光芒似乎没有熄灭,按道理来说它们应该首当其冲坚持不住的啊。
“城主大人。”未若猛地睁开眼睛,“请问您家的老人,是否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