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动。
对,尽管这个理由听上去很扯淡,而且希尔维娅小姐也并不是什么怂蛋,但是她现在确实不敢动——虽然说现在艾丝拉还没有动手,但那也是因为希尔维娅没有做出任何会刺激到她的举动。
尽管希尔维娅与艾丝拉的力量的差距仿佛天堑一般,但因为之前同样与艾丝拉状态正常时相比力量悬殊的告亡者的成功背刺,现在的艾丝拉谨慎异常——只要希尔维娅稍有异动,她就会在瞬息间斩下希尔维娅的头颅,现在并不急着对希尔维娅动手,只是因为贪图欣赏那个杀了自己一次的家伙绝望表情的恶意,猫戏老鼠般的心理。
谨慎与愚弄敌人这两件事,并不矛盾。
——尽管不明白自己现在为何会做出这种几乎没有实据,只能归结于莫名其妙的直觉、冥冥之中的感应的判断,可是不知是什么缘故,让希尔维娅选择相信这个判断,没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因此,才会出现现在这种艾丝拉一人自言自语、希尔维娅站在原地,这样气氛平静而又杀机四伏的局面。
不过,这样的局面,估计也就能持续到艾丝拉的自顾自地说话结束的时候吧。
到那个时候,自己肯定会毫无悬念地死在艾丝拉的手上。
在那之前,至少要想出逃跑的办法。
在那令人脊背发寒的语声之中,希尔维娅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对策。
但是,容许希尔维娅思考的时间,太过短暂了。
“……就用你的生命,来洗刷我被你这个弱小的家伙杀死一次的耻辱吧。”
艾丝拉的话语已经收尾。
在最后一个音节被吐出的瞬间,艾丝拉轻轻地迈开了步伐。
于是,身形骤然启动,以几乎无法被人类的视线所捕捉的高速疾驰。
就像是瞬息间刮起的,携带着浓郁血腥味的殷红狂风。
几乎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向着希尔维娅高速袭来、逼近。
“!”
那个瞬间,这躁动的杀意让希尔维娅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颤抖、停顿了一瞬。
但下一刻希尔维娅的意识便在须臾间触碰了意识之海深处与告亡者灵魂的连接,籍此挣脱了压迫感带来的影响。于是思维触须在摆脱影响后的瞬间勾连上体内流动的魔力,魔导的术式以极高的速度编织。
现在构建术式的目的并非是为了击杀艾丝拉——尽管以希尔维娅的魔导师位阶而言也基本上做不到,仅是为拖延时间、给自己增加些许喘息的机会。
但就算只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也仍然十分勉强。
就在魔导术式即将构建完毕之前,由异能·鲜血锻造所制造出的纤薄长剑,已然旋转着递至希尔维娅的脖颈之前。
已经来不及了。
那由压迫感造成的短暂停顿,在面对艾丝拉这个层次的超凡者时,便已经足够致命。
那一刻,冰冷的杀意轻柔地和着剑刃上缠绕的微风,轻轻地拂过希尔维娅的脖子。
就像是死亡的轻抚。
希尔维娅的喉咙颤抖地滑动了一下。
她只感到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死亡已至,思考的机能在即将来临的永眠的重负之下不堪地崩溃,以至于就连任何惊怒恐惧之类的情绪都无法意识到。
只是这一剑终究是没有斩下去。
在即将划破希尔维娅喉咙处的时候,握着剑的手突兀地消失了。
握着这把纤薄的血红长剑的,艾丝拉的手消失了。
长剑失去了控制,旋转着划过了深灰色的鸟嘴面具,锋锐的剑刃割裂了金属与其下的肌肤,细微的血珠飞溅,在面具上的切裂之处留下了一丝殷红的血痕。
艾丝拉的身体在一瞬间解体消弥,化为冰冷的鲜血,如大片泼洒的暗红颜料,染红了希尔维娅的全身,还有她身后的墙壁与地板——那深红的景象就像是疯癫的艺术家创作的水彩画。
——我还活着。
花了好一会儿,希尔维娅才意识到这个事实。
她像是瘫软一样跌坐了地上,全身冒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劫后余生的、不可置信的庆幸涌上了心头。
但是,她心中的庆幸并没有持续多久。
心神稍定之后,希尔维娅下意识地抬起手,拂去头上令她难受的大片的黏滑冷汗。
此时,她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了。
但也就在希尔维娅冷静下来的时候,疑惑也一并涌入了重新开始运转的思绪当中。
意识再次短暂地陷入空白之中。
这次是因为完全无法理解的状况。
虽然——活下来是值得庆幸的事情,但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活下来……
太奇怪了。
就像是一出戏剧演到高.潮,戏剧中的角色即将迎来命运的转折之时,这出戏剧却突然戛然而止。
就像现在这般突兀。
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察觉到这不对劲。
为什么……艾丝拉会突然变成一滩血液。
仿佛是特意为了解答希尔维娅的这个疑惑一般,告亡者的某些记忆被从意识角落的深处之中掘出。
——她撞见的这个艾丝拉并非是本体,而是籍由鲜血异能·血液拟象制造出的,实力约为本体70%的分身一样的东西。
难怪会察觉到与在这个酒店里面第一次遇见的艾丝拉相比,这个‘艾丝拉’有着微妙的异样感。
但是……这也没办法解释刚才那种奇怪的状况……就算是分身一样的东西也好,没有主人的操控也不会突然解除吧……
P.S1我™只是想写个小说,怎么一写小说就有一堆破事缠身?8说了,我™还要拔智齿、补牙、搞志愿……md事情好多……好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