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爱尔兰斯匆匆忙忙的赶过去的时候,大堂里早已经围满了一群高大的围观群众。
由于身高的缘故,哪怕爱尔兰斯拼命踮着脚尖也只能勉强在人群外面透过缝隙瞄到了几眼里面的光景。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瞥,那个正发出呻吟的人的惨状却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记忆里。
那人如骷髅般干瘦,身上所有**在外的皮肤都泛着一种令人不安的黑色,好像是烧焦了的煤炭,同时又干枯皱缩地好似被剥落的树皮。虽然他的头部还保持着正常的肤色,但那股黑色却已经侵蚀到了脖颈处,并且隐约还有着继续缓慢向上蔓延的趋势。那人努力地呻吟着挣扎着,但幅度却微不可查,无论是动作还是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气力起来。
爱尔兰斯被吓得微微后退了半步,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病症在发作时会如此地折磨人,还伴随着这样可怕的症状。
医院的墙壁不仅比教堂的十字架聆听了更多的祈祷,也有更多的哀嚎,母亲病重时在医院里也暂住过一段时的她本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光景,可眼前的一幕仍让她心有余悸。
很快,那位患者就被赶来的医护人员推进了病房,之前还聚集在一起看热闹的人群,也一边窃窃私语着,一边慢慢散开了。
而爱尔兰斯却因为震惊而呆呆站在原地,同时在心里不断回想着刚刚她自己亲眼所见的称得上是惨烈的一幕。
就在这个时候,从她身旁路过的两个人的低声交谈也恰好传进了她的耳朵里。那两个人说是私下议论,倒也没有像是怕被别人听到那样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她听得也是一清二楚。
“啧啧,真是可怜啊,这是今天第几个了?”
“天知道,谁闲的没事会去数这种晦气的东西。”
“不过看他和他家属的穿着,估计也是个有钱人。”
“你这不是废话吗,没钱的得了这种没救的病哪里会来医院浪费钱,能被人留在家里安心等死就不错了。”
短短几句话,爱尔兰斯知道这貌似是一种并不罕见却又无法治愈的可怕疾病。
犹豫了一下,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还是无法做到不在意这件事的爱尔兰斯,终究还是转过头,叫住了刚刚和她并肩交错走过的两个人。
“那个,两位,麻烦请等一下。”
听见爱尔兰斯的声音,两人疑惑地转过头。
起初他们的目光中还有些素不相识的困惑以及不耐烦,不过在看到叫住他们的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之后,那些不满在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语气也柔和热情了许多,颇有种古道热肠的五好青年的感觉。毕竟在人际交往的市场上,颜值可是个硬通货。
“这位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恩,确实有些事情希望你们能帮帮忙,不知道两位方便吗?如果贸然打扰了,实在是抱歉。”
“不不不,不打扰,很方便,您尽管问吧!”
看清楚了两个人态度上的微妙变化,自然也能猜出其中的大概原因。于是学着克瑞蒂雅平日里的一举一动,爱尔兰斯也充分发挥着自身的优势。
“那实在是太感谢了。我想问一下,刚刚那个人……”
说到一半她却又停住了,或许是因为意识到那样问难免有些违和,连忙换了种方式。
“我是说刚刚我听见这边发出了一声惨叫,不过等我来的时候才发现人全都走光了,什么都没能看到。您能和我讲一讲这里刚刚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