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人的电话铃声又挑错了时间响起, 明珠的喉咙内发出一种不满的声音。
「怎么啦?」
「明珠, 早晨呀!」一把充满朝气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至明珠的耳内。
「哗! 你想吓死我吗?」明珠经已被吓醒。
「啊? 妳还在睡觉?」
「凯文, 下次请你迟一点再打电话来, 好吗?」明珠禁不住发起牢骚。
在话筒另一端的凯文本来满心欢喜地打电话给明珠, 打算告诉有关下星期行山的事情。可是, 明珠却说他阻碍了她的睡眠, 令他有些沮丧。明珠听不到话筒传来任何声音, 她不断地在话筒中重复凯文的姓名。
「凯文, 凯文。」
凯文一声不响地把话筒挂上, 内心深处突然感到空虚、寂寞。他完全不明白为何明珠要拒绝这个邀请。
明珠感到奇怪, 她拿着话筒, 独个儿坐在床边发呆。明珠走进狭窄的盥洗室, 扭开龙头, 用两手接水, 不顾一切地拍脸, 终于稍微清醒一点。 明珠提起了手, 想按下数字键, 但还是打消了念头。她赫地站起来, 像一阵风似跑到凯文的家门前, 不假思索按下门铃。
「来啦!」凯文一打开门, 就看到明珠, 他激动得立刻搂着明珠。
不知何故, 明珠突然间感到头晕眼花、眼皮很重、全身乏力, 就这样明珠倒在凯文的怀抱中。
「明珠。喂, 妳振作点。」凯文抱起明珠返回屋内。幸好, 锁头没有完全上紧。于是, 凯文抱着明珠返回房间, 温柔地把明珠放到床上。
凯文摸一摸明珠的额头, 心想不妙, 原来明珠发高烧。他想找一些药物用作退烧之用, 但在明珠的家根本是没有的。于是, 凯文赶紧到最近的超市随意买一些食物, 还抓了一包退热贴。回到明珠的家, 凯文把退热贴贴在明珠的额上, 然后在厨房随便煮了些白粥。
明珠在蒙眬间看到一个男人把她放在床上, 又在她的额头上贴上退热贴。同时, 她又嗅到一种淡淡的粥味, 她在想自己是否开了炉不记得关上。病得蒙糊不清的明珠摸索墙壁, 努力地支撑着自己, 内心有一把声音一直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要倒下。明珠几经辛苦终于步至房间门口。
「凯文......」明珠那把虚弱的声音传至凯文的耳内。
凯文赶紧从厨房走出来, 把明珠扶到餐桌旁的椅子, 帮助她安稳地坐在椅子上。
「明珠, 妳再等多一会。粥就快煮好。」
明珠的眼神有点呆滞, 甚至连声音也失去平日的朝气。样子看起来相当憔悴, 脸颊瘦削下去。凯文看见明珠的样子, 他的心不禁揪痛。粥煮好了, 凯文赶紧把端粥出来。
「吃慢一点呀! 粥很热呀!」凯文一口口地喂明珠吃。
明珠突然吞吞吐吐地挤出声音来, 凯文立即停止动作。
「妳想说甚么呀?」
明珠轻声说对不起, 双手掩脸而哭。凯文只能安慰明珠, 并且一直向明珠说不要紧。他抬起明珠那张充满泪水的脸, 用手帕抹掉泪水。
「别哭了。」温柔的声音传入明珠的脑海中。
明珠哭累了, 把头搁在凯文的胸膛前。凯文把明珠抱去卧室, 重新放回床上, 盖上被子。他留了一张便条在餐桌上, 提醒明珠按时吃药, 以及有关下个星期行山的细节。同时, 留下手提电话的号码。
凯文悄悄地关上了大门; 明珠又再度沉沉地陷入睡梦里。
凯文的心对明珠有种放心不下的感情, 他很想明珠快点康复, 但想这样子一直继续照顾明珠。他摇一摇头, 希望把坏的念头扔掉。
凯文呆坐在沙发边自言自语, 像一个呆子般的。还好没有人看到他的行为, 不然一定会尽量避之则吉。电话声突然响起。
「哗! 想吓死我吗?」凯文拍拍心口, 提起话筒。
「喂。我想找凯文。」一把虚弱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端响起。
「明珠, 妳现在好了一点吗?」
「我已经比之前好了一点。谢谢你。」
「妳不用多谢我。」凯文的嘴角不禁扬起微笑。
「有关下星期的行山...」明珠说起来有点吞吞吐吐。
「妳不来吗?」凯文的声音禁不住提高了八度。
「我来。可是, 我却不知道带甚么才好。你有一些好的建议吗?」
「我过来帮忙一下吧。妳给我开门吧。」凯文说毕, 便挂了线。
「他怎么啦? 真是莫名其妙。」明珠嘀嘀咕咕地放下话筒。
不消一会, 凯文已经坐在明珠的家内的沙发上。凯文正在教导明珠执拾行山时所需的装备。在现场所见, 满地都是衣服、一包包零食, 还有一些护肤品。
「我觉得不用带这么多东西啊。」明珠露出奇怪的表情。「况且, 我又背不起这么多的东西。」
「不过, 妳不多带一点点东西的话, 遇上了突发情况便麻烦了。」凯文说起来的语气强硬。
「那我听你好了。」
当明珠说完这留话后, 凯文便把衣服、水、零食等等的一切都塞进明珠的背包里。明珠开始有点担心自己能否把背包背起, 凯文好似察觉到明珠的忧心。于是, 说了一些话来安抚明珠。
「妳别怕。如果妳背不起来的话, 我可以给妳分担一下重量。」
凯文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明珠顿时放下心来。凯文站了起来, 拍拍裤子, 走到大门。
「我应走了。下星期一见吧!」
凯文离开了, 屋子里只余下明珠一个。她面对着四面墙壁轻轻叹气, 她又得面对没被塞进背包内的东西。明珠把背包内的对象全都倒出来, 重新执拾一遍。背包内的东西都被塞到皱皱的, 弄起了好几条的折痕。明珠小心翼翼地把它们遂一弄平, 细心地放进背包内。背包里倏地多出一些空间, 明珠关上背包的开口。
「哎呀! 怎么多的东西呀!」
明珠摇摇头, 开始执拾不需要的东西。本来遍地都是的对象,经过明珠一整晚的辛苦后, 最后都放回原来的地方。这时的她已经满头大汗, 整件上衣已被汗水所弄湿了。
「唔。很臭啊! 我得赶快去洗澡。」
明珠在衣柜中抓了一套睡衣, 便冲进浴室。哗啦哗啦的流水声由浴室传出, 白皙的皮肤在水黠下闪烁着, 像红宝石般, 令人眼花缭乱。
「啊。真令人舒服。」明珠用毛巾擦干头发, 抓起案头上的手提电话, 查看一下留言纪录。
「咦? 有一则新的留言啊。」
明珠按下开启的键, 细看留言内容:
下星期一 x月x日 早上九时正
两家之间的小「大」堂见
明珠看后, 禁不住噗地笑了出来。
「他这个人呀。」
明珠放下手提电话, 一下子躺在床上, 注视着窗外的的星星。漆黑的天空挂着数颗星星, 看起来既孤单又寂寞。这不知是夜空的宽阔而令星星变得分外可怜, 还是星星自己本身已经是那么冷清。明珠根本搞不清, 她开始有些倦意, 很快便进入睡梦之中。
行山的日子终于到了。他俩依时地出门, 直至现至现时为止, 还没有出现任何突发事件。
「呼! 好热呀!」
「天气这么好, 妳应该开心才是呀!」
这两个人不就是凯文和明珠。他们一个在麻怨, 一个在反驳。这也未免有些好笑。
当然, 行山这种事应该在风和日丽、阳光普照的日子去做。如果在滂沱大雨的日子下行山, 这个人的脑筋未免有少许不正常了。
明珠已经累得跪在地上, 不太愿意继续前进了。凯文看到, 把她背起来。
「妳这样子未免太没用了。」
明珠把脸贴着凯文的背, 一直不作声, 听着凯文的说话, 嗅着凯文身上的汗水味。自上衣所发出的汗水味冲进明珠的鼻子内。虽然很臭, 但明珠却觉得有无比的安心感。
「明珠, 前面有一座亭子。不如进去休息一下吧。」
凯文走进亭子, 放下一直背在背上的明珠。
「呀。好累啊!」凯文揉揉肩膀, 明珠低下头, 装作看不见。
明珠一直不作声, 默默地从背包中拿出两个便当。她把其中一个便当推到凯文的眼前, 低声感谢凯文。
「啊。不要紧。」凯文看一看便当, 问道。「这个便当是妳弄的吗?」
「对的。」明珠的脸有些发烫。
凯文低下头, 看看明珠的脸。突然, 他对着明珠笑了一笑。
「谢谢妳。这个便当看起很好吃啊!」
凯文说毕, 二话不说捧起便当开始吃。明珠抬起羞涩的脸, 静静地看着凯文。过了一会, 明珠都开始吃她的便当。
这时候, 天突然间变坏, 下起毛毛雨。
「糟了。竟然下起雨来。」凯文皱一皱眉。
「我们留在这里吧。等雨停下来。」
于是, 他们一直在等。可是, 雨势不但没有减弱, 反而逐渐加大, 四周只听见落雨的声音。
「现在怎么办?」明珠问。
「我们只能够等。」
他们一直地等。明珠把头搁在凯文的肩上, 凯文搂着明珠的肩膀。凯文看着明珠熟睡时的样子。明珠低声呢喃着一些话, 凯文听不到。于是, 把耳朵贴近明珠的唇边。
「凯文, 求你别走。其实, 我很喜欢你。」
凯文的心像是被人捶了一下, 这个消息震撼了他的心灵。这是他的意料之外, 他一直都是个沉郁的人, 一向以自己为中心, 不顾他人的感受。可是, 这个女孩竟然能够打碎了他的冰冷外层, 进入他的内心深处。他为此而感到惊讶。
他们的姿势一直维持至翌日的清晨。明珠被耀眼的阳光弄醒, 她在凯文的脸上轻吻了一下。凯文睁开眼睛, 微笑着。
「谢谢妳的吻啊!」
明珠满脸通红, 带点羞赧地垂下头去。
「雨停了。我们回去吧!」凯文霍地站起来, 扶明珠一把。
在回程途中, 凯文问明珠一个问题。
「妳会做我的女朋友吗?」
明珠默不作声, 抬起脸, 掂起脚尖, 给凯文一个吻。
下雨天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