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痛苦。
十年前的回忆如同一条毒蛇一般渐渐缠绕住了安苏那看似坚强的内心。
在看到那一座建筑内部的场景之后,她知道了为什么那一位Ai的意识会发出那种叹息声了。
幽暗的光线笼罩在了这一座建筑的每一个角落中,轻灵的滴水声不断地在这一座房屋中回响着,就像是积攒了许久之后的死水的臭味从房间的每一个地方争先恐后地涌入了安苏的鼻腔中。
从门外涌入内部的光线替安苏照亮了这一个建筑的内部。
虽然透过树叶的光芒非常的微小,但是也足以帮助安苏看到这一座建筑内部的所有东西。
不知道积攒了多久的灰尘密集的覆盖在了建筑的所有地方,当建筑外头的微风吹入建筑内侧的时候,安苏竟看到了一道如同沙城暴一般的旋风。
鬼知道这一个地方究竟被遗弃了多久。
就连建筑内的其它设施中也都覆盖上了一层疑似青苔一般的淡绿色植物,仿佛上个世纪的仪器随意的摆放在了建筑中,而在一张疑似桌子的紫黑色方块上还摆放着一个餐盘以及一个杯子,在餐盘上似乎还能隐约地看到一些或许是是残渣的痕迹。
但最让安苏感到震惊的还是这一座建筑中的“人”们。
或者说,曾经是人的东西。
一具具完整的骷髅分部在建筑入口的空间中,依旧保持着他们死前的最后一个动作。
无论是哪一具骷髅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恐惧的样子,就连手上的动作都像是再做一些平常的琐事之类的东西。
也就是说,有一场灾难在瞬间就降临在了这些人们的头上,并且将他们在一瞬间全部杀死。
而且...他们的死因也很奇怪。
“颅骨中弹...正中眉心...”
借着微弱的光源看着不远处那一具骷髅的颅骨,安苏微微的咬了咬自己的嘴角。
如果只是这一具骷髅是这样的死状的话那还不能说明什么,但如果说周围全部的骷髅的颅骨上都有这样的伤痕的话,那能说明的事情就很多了。
所有人,都在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被人利用枪械杀死,甚至那一位开“枪”的存在在这期间没有发出过任何的声音。
或者说,那一位存在在一瞬间利用一种类似枪的器械将这些人全部杀死了,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在地上甚至就连一点点的血污都看不出来。
就算是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就算是灰尘已经如同地毯一般遮盖了地面,没有一点血污也太不可思议了。
无声无息,正中眉心,这和十年前所发生的事情是多么的相似。
“是同一个人么...还是说...联邦还是在这里发现了什么...”
回想着十年前改变了自己人生的那一幕,无法言喻的怒火从安苏的心中升腾而出,娇嫩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指甲紧紧的扣入了肉中。
她这个时候无比的庆幸自己被那些该死的联邦高层们“送”到了这里,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可能永远也不知道十年前究竟是什么东西彻底摧毁了自己的童年。
而现在,答案近在咫尺。
给予追寻究竟是什么东西导致了这一个大厅中的人们死亡的安苏焦躁的用自己的双眼看向了四周的一切。
大厅两侧似乎各有一条通道,除此之外没有找到任何与“凶手”有关的一切。
难道要顺着大厅两侧的听到继续追寻下去么?
“安苏?”
当这一位白发的幽灵正在思考着自己应该从哪里开始自己的调查的时候,一道熟悉的男声传入了她的耳中。
随后,一只温暖的手掌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不知不觉,原先握紧的双手渐渐的松开了,就连心中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也渐渐地熄灭了。
唯独在杜加尔面前,她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最难看的一面。
“喔...这还真是...刺激啊...”
似乎是在疑惑安苏究竟为什么一直站在这里,杜加尔走到了这一位白发幽灵的身后。
也正是如此,他看到了大厅中那格外怪异的场景。
“这是什么鬼情况?有人在瞬间杀死了这里的所有人?”
显然,杜加尔已经发现了这一座大厅中不对劲的场景了。
但他根本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在一瞬间杀死所有人,并且还都是用同一种方法什么的...这绝对不是正常的人类能够用出来的手段。
就连异虫都没有办法做到如此干脆利落的杀戮吧?
“或许是时间太久,也或许是别的什么么问题,这里没有任何残存的灵能痕迹...”
早就知道了建筑内究竟是什么情况的阿列克谢缓步走到了杜加尔的身后,淡绿色的双眼中也带着一丝丝的疑惑。
哪怕是早就知道了建筑内部是什么情况的她也不能够理解这些人的真正死因。
“但...这座建筑中却有一处地方的信号十分的模糊,就像是被施加了大面积干扰一样...我觉得那一个地方或许和这里的异常脱不开关系。”
“那么,你说的地方在哪呢?”
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安苏侧过身,用着和善的神情看着杜加尔身后的阿列克谢。
或许是因为这一双血红色的双眼的缘故,这一个和善的神情显得有一些...阴森。
“信号干扰的强度太大,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可以确认的是那一个地方就在这一个建筑的内部。”
就仿佛只是陈述事情一般的说着,阿列克谢用着自己的那双淡绿色的双眼回敬对方。
“唯一可以肯定的,这间大厅的两侧分别有一个通道,而且这两个通道都能够抵达信号**扰的那一片区域。”
“是么...那么杜加尔,你决定从哪里开始走呢?”
在得知了这一个消息之后,安苏将自己的那双血红色的双眼转向了站在阿列克谢身前的杜加尔。
“额...”
见到对方直接将选择权交给了自己后,杜加尔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那么,我们就从左边开始走吧?”
说着,杜加尔指向了这一间大厅的左边。
男左女右,对选择恐惧症患者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完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