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了？李晴婉心里带着疑惑，走了起来。
“嗯？”在前方的转角处，有开门的声音响起，这令李晴婉不禁顿住了脚步。
没几秒，方晓芽一边甩掉手上的水，一边走了出来。
李晴婉和方晓芽撞了个正着。
“表姐？”
“表妹？”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方晓芽惊讶地问道。
“这也是我想问的。”李晴婉此刻才相信了王佐心的话。
“不会是跟佐心小老弟有关系吧？”方晓芽如此猜测后，挑了挑眉头。
“嗯，”李晴婉点头，随后道出疑惑，“不过‘佐心小老弟’这个称呼是怎么回事呀？”
“因为这样叫比较有意思。”方晓芽没什么犹豫就这么说道。
“有意思······”李晴婉也挺对付不来方晓芽的。
“找个地方坐着说吧？”方晓芽见李晴婉一阵无言，便如此提议道。
“好。”李晴婉点头。
晓芽姐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还待在厨房的王佐心，在厨房门口露出头窥视着坐在沙发上聊天的李晴婉和方晓芽。
“是我先说，还是，你先说？”方晓芽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如此询问李晴婉，在李晴婉面前，也有一个装水的杯子。
“你先吧。”李晴婉用手捏着发丝，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
“因为我是佐心小老弟的房客兼家庭教师，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真是简洁呢。”李晴婉闻言，如此评价道。
“该你了。”方晓芽提醒了一句。
“我的话······就是脚崴了，佐心同学带我来这儿休息会儿。”李晴婉沉吟片刻，有样学样地简洁起来。
“你和王佐心是同学？”
“嗯，还是同桌。”
“同桌？”方晓芽眯了下眼睛，“说起来，你脚崴了为什么就遇见王佐心了？”
“诶？碰巧碰到了而已。”李晴婉一愣，如此回答道，从某种意义上，她这也不算是说谎，因为最后的确是王佐心碰巧追上她的。
“是吗？”方晓芽的语气里带着怀疑。
“是的。”李晴婉点了下头，随后眼睛看着眼前的茶几，“表姐，我们是不是······”
“怎么了？”见李晴婉欲言又止，方晓芽发出了困惑的声音。
“聊的有些太僵硬了，感觉······就像陌生人一样。”李晴婉抬起头，绿色的眼睛看向方晓芽的眼睛。
“这个嘛，毕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方晓芽愣了一下，随后视线从李晴婉的眼睛上移开，用牙齿咬了下嘴唇，尽量镇定地说道。
“我们一开始认识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我的表姐。”李晴婉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这令方晓芽向她投来视线。
“嗯，的确是这样，”方晓芽做出回应，随后有问道，“不过，为什么要说这个？”
“没有原因啦，只是因为没话说，所以找了话说而已。”李晴婉朝方晓芽无奈地笑了下。
“为什么感觉有种莫名的悲伤呢？”方晓芽叹了口气，不禁这么说道。
“是你的错觉啦，”李晴婉用不确定的口吻否定道，“说起来，表姐你从那以后还有弹钢琴吗？”
“最近有。”方晓芽垂下眼眸，轻声回答道。
“诶？”李晴婉感到意外，惊讶地看着方晓芽，“我还以为表姐你再也不会碰钢琴了。”
“说什么呢你，就巴不得我好点吗？”方晓芽没好气地说道。
“可当初是你自己说再也不碰钢琴的。”李晴婉觉得这不是她的锅。
“人是会变的嘛，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方晓芽露出追忆的神色，随后看向李晴婉，“说起来说我重新碰钢琴的契机，是因为你妈妈。”
“我妈妈？”李晴婉不解。
“是她老是跟我说去咖啡馆里弹弹琴，久了我就心软了，”方晓芽话至此处，摇了摇头，“不，可能只是我还想弹钢琴吧。”
“哦。”李晴婉也不知道在这里该说什么好，便只是应了一声。
方晓芽喝了口水。
“说起来，表姐你还记恨着那个人吗？”忽地，李晴婉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令方晓芽一愣。
“那个人？”似乎是为了确定什么，方晓芽如此问道。
“嗯，就是那个说好来听你弹钢琴，结果没来的那个人。”李晴婉解释道。
“还真的是说他啊？谈不上记恨啦，虽然说他放了我鸽子。”方晓芽说得咬牙切齿。
“表姐，如果你再碰到他，你会原谅他吗？”李晴婉垂下眼眸，轻声吐出话语。
“嗯，大概······”方晓芽似乎在算着什么，“原谅的概率是0.1%吧。”
“你这跟不原谅有什么区别呢？”李晴婉闻言，无奈地笑了笑。
“话说太绝，可能会被打脸的，”方晓芽竖起右手食指，正经地解释起来，“话说回来，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不会是遇见他了吧？”
“没，”李晴婉摇了摇头，“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
“哦。”方晓芽略有深意地看了李晴婉一眼。
“表姐，你说我再遇到他，我会原谅他吗？”
“嗯？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种事只有你自己心里明白吧。”方晓芽愣了一下，对李晴婉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
“说的也是。”李晴婉微微点头。
***
这两个人在说啥呢？王佐心听不清李晴婉和方晓芽的声音。
说起来，我为什么要一直待在这儿呢？又不是做贼······王佐心此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不经意间，李晴婉的视线往厨房的方向看去，而这一点刚好被方晓芽给察觉到了，她顺着李晴婉的视线望去，发现了躲在厨房的王佐心。
“佐心小老弟！”方晓芽喊道，朝王佐心挥手。
“啊？干嘛？”王佐心被方晓芽这突然的喊声吓了一跳。
“过来嘛，姐姐有话问你。”方晓芽一脸笑容，想让王佐心放松警惕。
“哦。”王佐心嘴上这么应了一句，心里是有在怀疑方晓芽的。
“你刚才躲在那儿干嘛呢？”当王佐心走过来后，方晓芽问道。
“没干嘛。”王佐心用平静的语气做出回应。
“是不是在偷听我们说话呀？”方晓芽继续问道。
“听不到的。”王佐心没有否认。
“嗯，还挺诚实的嘛。”方晓芽点了点头。
“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王佐心试图跑路。
“等等，别急着走嘛，先跟我说说我表妹为什么会在这里呀？”
“嗯？”王佐心一愣，朝李晴婉那儿看了一眼，“这种问题你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问过了，不过我想听听你是怎么说的嘛。”
王佐心沉默了，他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她是我同学，脚崴了我带她回来休息会儿。”王佐心思索了一下，也没去提陪李晴婉去漫展这件事。
“然后呢？”方晓芽皱了眉头。
“什么然后？”
“你是怎么遇到她的？”
“路上碰见的呗，还能怎么样？”王佐心也觉得这样说是最安全的。
“那她脚是怎么崴的？”方晓芽半信半疑，依旧不死心。
“她说她不习惯穿高跟鞋。”王佐心心里开始慌了，这母老虎怎么跟他老妈似的，问东问西。
“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她告诉我的咯，晓芽姐，你别问我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好吗？”王佐心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有意义的问题？那我给你布置的作业写完了吗？”方晓芽微微一笑。
“······”王佐心闻言，说不出话来，作业什么的，别的不敢说，但方晓芽给的，他绝对是放到最后去完成的。
“这个问题够有意义吗？”方晓芽见王佐心这副样子，追问道。
“够。”王佐心苦着脸，唯唯诺诺地点头。
“说起来，你脚真崴了吗？”方晓芽扭头看向李晴婉。
“真的。”李晴婉毫不犹豫地肯定了。
“当然是真的啦，不信的话，让她把脚抬起来给你看一看，你会发现跟红烧猪蹄一样······”王佐心附和道，但话说着说着，却发现李晴婉看他的眼神不对了。
“你再说一句试试？”李晴婉露出灿烂的笑容。
王佐心动了动喉咙，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不小心就口嗨起来了。
“怪不得单身呢。”方晓芽语气平静，用看垃圾一样的目光看了眼王佐心，随后又像是受不了似的闭上了眼睛，举起杯子喝了口水。
切，你不也是吗？这种话，王佐心自然是不敢说出来的，只能在心里bb一下了。
“哦——非常抱歉，我能去死一次吗？”王佐心的眼睛似乎失去了光芒。
“请便。”方晓芽不以为意地说道。
“死两次以上比较好，记得用道具复活哦。”此刻的李晴婉像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哪有那种道具啊？”王佐心机械地扭动脖子，看向李晴婉。
“游戏里。”李晴婉毫不犹豫地给出回答。
“可这里是现实呀！”
“没事，我相信你能做到的。”李晴婉一本正经地说道，甚至给王佐心竖起了大拇指。
你相信个锤子哦，我能做到才有鬼好吗？算了，自作孽不可活，想到此处，王佐心默默迈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决定先自闭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