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傢伙……」
「我们两个都差不多~」
我们两个瞪着对方───周围的厂房被直接移为了平地,那些原本应该压在我们身上的残骸全部都被烧成了焦红的残渣。
「竟然利用铁棒抢来的魔力转换成自己的用来防御,你这小子的胆量跟反应也真是够快的。」
「竟然骗我想硬碰硬,把那一击往上偏直接把建筑残骸给吹飞什麽的……」
我拍息了被火焰点燃的衣服,而普莱特则是拨了拨肩膀上没有被烧熔的尘埃……要是只听我们的对话内容,大概还以为是在聊天吧……不过───也真是够夸张的……
我看了一眼包裹在身上的黑色魔力,明明把抢来的分份全部都消耗了上去……却还是被轻易的烧穿了。我很敢肯定这抢来的魔力量甚至媲美魔导反应炉所能生产的魔力总量……看这个大叔还能站得好好的,他到底还藏着多少魔力啊?
话又说回来───「你到底怎麽站得好好的?氧中毒呢?」看着他一副无所谓精神饱满的样子,我都差点忘记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虾?那种东西凭毅力就能回復了,虽然很难受忍一忍就好啦~」不不不,我觉得那不是忍一忍就能克服的东西……
唉……好累……我脑中所谓的常识正在慢慢崩解啊……
「不过……这阵仗也真是有够大的呢~」笑得超开心的普莱特折了折手指───在我们战斗之时,泰蕾莎已经集结好了城市中目前的所有战力───『普莱特‧德瑞克!你已经被包围了!』将这座已经变成废墟的工厂给包围了起来。
面对着重重的包围,普莱特像是享受着一般听着泰蕾莎用着「扩音」的魔法所發出的声音。
「……」气氛瞬间产生了变化,普莱特的眼神变的尖锐,那玩心大开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小子啊───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我已经是必输的局势了,光凭人海就能活生生地把我耗到死。这麽多年来,除了你父亲跟我们家老大有能力把我逼成这样……感谢你啊~」那宛如老鹰的双眼盯上了我,他将巨剑至于身前用着额头碰触着剑柄。
『多麽盛大的舞台,一份享受、一份愉悦───黑暗之子───我对此深感荣幸。』他用着仅剩的魔力,说出了令人费解的咒文。
普莱特突然消失在了我的眼前,「……?」当我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前,双眼空洞的他向我挥出了剑───
「退下!库洛!」把我拉回了现实,那个有着「破风」外号的冒险者将我拉了开来,他用着那翠绿的长弓挡住了攻击。
「呦~破风~怎麽啦?你身上怎麽有股焦味?」
「你们家的火龙搞得,倒是你───我怎麽闻到不祥的味道?」
翠绿的长弓与那有着红色花纹的巨剑擦出阵阵火花,「你的话真难听,说的我像是發臭似的~」一边说着普莱特的巨剑上的花纹逐渐变化成了紫色,他身上残馀的魔力像是爆炸一样的膨胀、溢出,给人带来了越發骇人的威胁感。
「你快跑!这裡交给我们就好!他的目标只有你一人!」破风转头的向我大喊,就连他的双手都因为那庞大的压力颤抖起来───是不是有点不妙啊?
意识到事态不对,我赶紧向后撤退───『全军!冲锋!』泰蕾莎也随即指挥部队上前向着普莱特展开了压制。
刚才的疲劳向是假的一般,普莱特挑开了破风的的防御,一个转身用着剑柄敲在了对方的肚子上。「咳!」破风咬着牙用脚踢向了对方,在空中架起了长弓将箭矢搭载了弦上向着普莱特展开了反击。
用着牙齿接下那秒准头部的精准射击,普莱特直接无视了破风向我直奔而来。『别让他接近库洛!』士兵们接收到了命令,纷纷地阻挡在了我的身后组成了防线。
完全认真起来,普莱特俐落的避开了一路上士兵的阻挡,用着剑身以及拳头准都只用一下就将所有人给击昏、砍倒。
士兵的铁剑、盾牌被一一的斩断、摧毁,这些从动作就能判断是精锐部队的士兵完全阻挡不住普莱特的攻势,才不过十几秒他就追逐到了我的身后───「哈哈哈!」伴随着那愉快的笑声,我感受到了那背后有着庞大的压力。
『库洛!』脑海中听到了泰蕾莎的声音,而穿越过街角的我也看到了右边那虎视眈眈的庞然大物───我听到了那引擎發动机械运转起来的轰鸣声。
跳了起来,抓住了向我直冲而来坦克的砲管向上一翻闪过了撞击,我用着长剑将其刺进了头顶上方店家的招牌中,紧急的将自己悬挂在了半空中。而紧追在我身后的普莱特,就这样被坦克正面撞上连人带车的直直地撞进了正前方的房屋裡头。
『成功干掉了吗!』别喊那句啊!泰蕾莎!
我的内心中尖叫了起来,那禁忌的话语我已经听过太多人喊过后被反杀了……感觉到了普莱特的魔力还在蔓延,『他还活着!油门踩到底别放开!』我赶紧向着那辆坦克的驾驶传去念话。
拔出长剑落地,「这个怪物!」我看到了那台履带还在运转的坦克被普莱特单手给水平的移了开来。
「哼~」發出了鄙视般的声音,将手搭在坦克边上的普莱特一个转身滑过了坦克的侧边───「乓啷!」坦克的履带应声断裂,砲管被切成了碎片车身直接多出了数十刀深到可以看到车体内部的伤痕。
像是风暴一般袭捲而来,普莱特直接出现在了我的剑围前,他所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碎裂的地砖。
「锵!锵!锵!」金属的声响此起彼落,普莱特挥舞的巨剑速度快的令人难以置信,我的手臂每接下一剑的攻击都感到發麻、疼痛。
「咻!」破风的箭矢从远方射来,即便是如此高速的战斗也丝毫不引想他箭矢的命中率,每一箭都准确地对准了普莱特就算我不去闪避也完全没有误伤到我……然而,普莱特连看都没看,一边对我展开着婉如烈火般的攻势,一边斩断、闪避着来自身后的箭矢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
「哈啊!」一个转身,普莱特充满魔力的剑尖划过了地面,他剑尖所指向之处升起了高耸的石牆阻挡住了破风以及士兵们的支援。
「库沙尔达!」破风在牆的另一面發出了呐喊,下一刻就看到了一条绿色的巨龙从牆后飞向了天际,他则是将弓弦拉满乘坐在那之上从上空瞄准了普莱特。
像是等待已久一样,「吼吼吼!」另一条巨龙从另一条的街道飞起,一把咬住了绿龙的翅膀将其从天空中给硬是拉了下来。
「糟糕!」听到了破风的惨叫,我眼睁睁的看着破风与着那两条巨龙从空中坠落回了刚刚的那道石牆之后。
普莱特带着笑容移步一步地把我逼退,我离着泰蕾莎所组织的部队越离越远,周围还听到四周升起了石牆的剧烈声响。一个又一个,我意识到了普莱特製造出了一个与我进行单挑的场面。
咬着牙我尽可能的边跑边抵挡住他的攻击,在脑中不停地确认着自己的位置,比照着记下的地图尝试脱离他石牆的阻拦抵达最后做战的目的地。
「别想跑!」似乎是察觉到我有所意图,普莱特加快了步伐以及攻击的频率。
手脚开始因为疲劳不听使唤,在失误之下他的巨剑的剑尖开始陆续的击中了我的四肢以及各处……肩膀因为短剑所造成的伤口越来越痛,脑子也开始因为失血赶到了晕眩……
与我完全相反,「再来再来!」普莱特的情绪高涨,先前在工厂的疲劳完全就是骗人一样……不对───伤害跟疲劳的累积是有的没有消失,而是用某种方式来无视了身上所累积下来的负担……
他身上所带的魔力浓度高涨,如果说那些伤害真的都还存在,也就代表只要再一下用铁棒击中就能给予他极大的重创。
他的攻势越来越强了,凭藉直觉我能肯定他现在是抱持着一定要杀掉我的打算……已着这样的魔力量再使用一次那个什麽「灼炎‧暴炎刃」的招数是绰绰有馀的……但是为什麽就是不用呢?
如果我没猜错……这样的亢奋状态,已经是他最后的一张手牌了。找到了一线生机,我提起精神向加快了逃跑的步伐,最终───『石壁!』普莱特一脚向前踏出,奋力的用魔法一次将四面牆升将道路一口气堵住,将我与他自己一起困在了十字路口内。
看了一眼路标───到达目的地了!
紧急将脚部煞住,根据计画走到这一步是万万不得以了……事后我大概会被某个愤怒的妈妈给碎尸万段吧……
脑中已经预见了自己悲惨的未来,我用魔法拿出了身上所储备的最后一根铁棒───『该妳出场了,记得我们说的在普莱特向妳攻击时该做的只有一件事情,完全不用去怕他儘管往前上就对了。』向着这整个北方绝对能让普莱特头痛的那个王牌發出了念话,我握住武器的手颤抖了起来。
「怎麽啦?别跟我说你怕了!」
「当然怕啊!老子我现在要亮的王牌出来后打赢你后会發生什麽事情事后我可完全预测不出来……」
「喔?」
發出了有所兴趣的的声音,普莱特摸了摸下巴,一副就是想看看我的王牌是什麽……
「千万别期待,我保证你看到会先吐血……」我露出无奈的神情对他进行警告,深吸口气───我静下了心,将右手的白剑反持左手向后将铁把置于身后───我感受到了一个纤细的双手碰触到了我的手腕,我的手臂上多了一份微小的重量。
默默地,我用着食指跟中指捞起了腰后我在溷乱中所回收,普莱特所丢出的匕首。让剑柄沾上了我的鲜血,我将其按在了那双幼小的手上───『别把这个抹掉。』将希望寄託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