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逃!不要回头!」看着因为红衣卫士被击倒而溃散的军队,我喘了口气悄悄地解开了那令人恐惧的魔法。
「别让他们跑了!骑兵队跟我一起───」
「让他们跑……长政师傅。」
「主上,可是……」
「听我的───你也是这麽想的对吧?狼?」
刚才与我并肩作战的武士拦住了准备带队扩大战果的老武士黑田,他用着长刀敲了敲自己的肩膀,「再说还有其他该做的吧……」撇了一眼这尸横遍野的战场,
「……遵命,那老头子我就先行告退了……剩下的───」
「交给本田跟松本,让他们去筹备葬礼以及庆功宴的事情。」
「属下立刻去办。」
听到了自己所服侍的主上下令,老武士低下头恭敬的退了开来,而他也很有礼貌地对我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开了现场。
将剑刃的上血迹甩落,武士将自己手中的长刀交给了在一旁等待着的轻足,走到了我的身旁后叹出了一口长气。
「你知道吗……你就算没来我也打得赢~」
「看的出来,有你带领打赢他们不是什麽难事。」
武士将自己腰间的葫芦粗鲁的扯了下来,在自己喝了一口在其中散發着浓厚酒精味的不明液体后,他将葫芦递到了我的眼前。
我没有犹豫的接下了葫芦喝了一口───「……很难喝……」随即将其中的酒到了出来,并将葫芦还给了那名武士。
没有被我的行为所激怒,「看来我们的品味类似……我爷爷的酒就是这麽难喝……」他接过了葫芦十分平静的将其给收了起来。
没有多说其他的话,我与着武士一起望着那敌人所逃散的方向。
「……他们只是先锋部队,而且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我的家园对吧?」
「没错,而且他们一定会再回来的。」
「你了解他们。」
「我还曾经为他们工作。」
我们没有看对方一眼,这个武士就算知道了我过去的来历,也没有露出任何排斥的氛围。我甚至感觉得出,他对于我这个陌生人有着一丝惺惺相惜的亲近感……看来是跟我一样天生的苦命人呢……
「有兴趣当我的家臣吗?」
「还是算了,我还有一个毛茸茸的大小姐要照顾~」
我拍了拍衣服,笑着往眼前的城牆走去。儘管说那个方向应该是敌人撤退了位置,但那名武士仍然对我投来信任的目光,没有对于我的行为做出其他的反应。
在其他的武士以及轻足的目送下,我大摇大摆地越过了这才刚夺回的城牆,直直地走向了眼前的森林。
跟随地面逃窜的士兵留下的脚印,我按着自己的脖子發出了「喀拉、喀拉」的骨头声。
拿出了在雷纳特接受医生医疗时所给予的药包,我将那个苦到连我都受不了的东西倒进了嘴裡───「呜……噁噁……」忍住了作呕,硬是将药粉给吞了下去……
「啊啊啊啊!」
「怎麽会有龙?!」
「救、救命啊!我、我还不想死!」
听到了眼前的呼救声,一个转弯我就看到了小夜用尾巴把逃兵给拍成肉酱的瞬间。
看到了一旁的士兵拿出了步枪秒准了小夜的眼睛,我立刻抽出了腰间的飞刀,「咻───」的一声直接射杀了那个不长眼的蠢货。
看着小夜张开了翅膀,即将飘散出浓厚毒兽的病毒───「住手。」我出声制止住了她。
「……吼?」發出了疑惑的声音,小夜停下了那即将拍动的翅膀,转而再度甩动自己的尾巴将眼前的敌人给全部给扫了开来。
「啊啊啊!」被扫开的人纷纷發出了疼痛的惨叫,有些倒楣的士兵手脚就这样撞在树干上折断在了我的眼前。
「吼吼吼!」在我的示意下,小夜只是發出了吼叫吓跑了其他的士兵。
看着眼前只剩下些身受重伤无法逃跑的残兵,我直接在他们的上方凝聚起了剩下的力量,直接化为已经无法稳定样貌的黑色长枪了结了他们的性命。
「……为什麽……放跑……」
「让我们的恶名流传出去,这些恶名在以后会用的到的。」
向着单纯的小夜解释,我伸手拍了拍她化为巨龙的庞大身躯。
「那些幽灵呢?」
「……走了……」
小夜将她那深邃的双眼看像那群倖存的士兵所逃往的方向……哼,真是群优秀的傢伙,连我指挥都不用都知道自己该做什麽了~
一边佩服着老部下们的精明,我一边走到了不远处的草丛前,将藏在裡面我参考公爵他们所遗留的传送所製作出的「传送魔法棒」给拔了出来。
「麻───看来很成功~」看着那已经因为启动魔法而破碎的铁棒残骸,只限一次抛弃式魔法道具───根据现场残留的魔法痕迹看来成效卓越。虽然说设计成可重複利用的比较符合成本,但考量到被捡去研究的可能性───暂且先这样就好了,而且还要考量到启动所需的能量……
当我思考到一半时───「嗯?!」眼前的鲜红早已退散的我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晕眩───「……没事……吧……」而小夜也在这一刻用自己的脸撑住了我的身体,少有的用着温柔的语气关心起了我的身体状况。
轻抚着她的龙角……「啊……我没事……」内心感觉到温暖的我,闭上了眼睛用着脸靠在了她的额头上。
等到了身体的不适感退去,我小心地爬上了小夜的背上───「走吧,我们回家……」我伸出手从她的背后拍了拍她的脖子。
与几个小时前一样,我感受到了小夜起飞时那庞大的风压,唯一不同的是那眼前美丽的晚霞以及我那极度疲惫的身心。
已经无法忍耐那高空寒冷的刺激,「小夜……我睡一下……」我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晚安…………」伴随着小夜那不知为何有些悲伤的声音,我在小夜的背上失去了意识……
……
…………
………………
「……」总感觉有谁在抚摸我的头……
「……哈……」总觉得……有种温暖的东西流进了我的内心……
「……哈米尔……」到底……是谁在叫我呢……到底是谁在呼唤我呢……
「……总有一天……你会遇到珍惜你的人……活下去……我会一直爱着你喔……哈米尔……」脑海中浮现了那令人怀念的话语───「……嗯?」我张开了双眼,發现了眼前不是那高耸的天际。
我做顾右盼發现了自己正坐在餐桌前,「……蛤?」而且嘴角还流着不少的口水……
回过神来的我盯着眼前桌面上那丰盛的餐点───对,我一定还没睡醒。
我做出了判断,选择再次闭上眼睛───「还睡啊!」听到了那愤怒的咆啸,我的头部遭受了毫不留情地攻击。
「痛、痛……塔雅拉?」
「再睡就别起来了,也不想想露西亚大人为了等你什麽都不肯吃……」
「好了啦~哈米尔很累就别为难他了~」
看着露西亚笑着从旁边端着散發着浓浓香气的陶锅,我才意识到了眼前不是梦境───等等,露西亚会煮菜?
「是我煮的,而且露西亚大人的厨艺糟的很,才煮不出这些能吃的东西。」
「雪、雪莉亚!嘘!我、我想跟哈米尔炫耀的,别说出来啦!」
……我都听到囉……
「哈米尔先生你醒啦?」
「……红酒……」
将手上的玻璃盘以及餐具放在餐桌上,优娜带着紧抱着红酒瓶的小夜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样看来,是小夜把我安全的带回来的……吗?
不是我不相信小夜啦……只是总觉得记忆有不少的断片。这彷彿就是我喝个烂醉后在被炸毁的教堂内醒来周围躺着一堆尸体,然后还活着的所有人都瑟瑟發抖地看着我,而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麽……麻,好险那一次只是我不小心闯进了正在被恐怖攻击的教堂,然后在烂醉的情况下解决了问题……
一边回想着遥远的记忆,我脑筋有些空洞的与着小夜相互凝视───「……红酒……我的……」而小夜立刻把手中的酒往后一摆,宣示起了对于红酒的主权……
我不会跟妳抢啦……
「哈米尔大人醒了吗?」
「既然醒了我们两个也不必担心了,那我们两个就───」
从走廊走进来,一脸安心莱斯跟诺里斯收起了那一瞬间担心的神情───「没吃完谁都不准走……知道吗?」然后他们两个就被眯起眼散發杀气的塔雅拉给叫了进来。
「可、可是……」
「是啊,我们两个毕竟只是───」
「是对我姐姐煮的菜有意见吗?」
听到了那死神般的审问,「请务必让我们吃完这一餐!」紧张的两人赶紧坐在了位置上,颤抖着说出了塔雅拉想要的答案。
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怎麽啦?笑的这麽开心?」将手上的陶锅放下来的露西亚坐到了我的身旁,歪着头摇晃起自己的尾巴及耳朵。
「……」听到了露西亚的话,我停顿的摸着自己的脸庞。
「是吗……我笑得很开心吗……」
「哈米尔?」
我伸手摸了摸露西亚的耳朵───「都别吵了,赶快吃一吃吧~」我将那深深的感谢埋藏于心理,在心裡祈祷着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有一个快乐的未来……并下定决心用着作为人类的所有馀生───守护着他们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