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建立了一个魔物的势力?」
「严格说起来是『接收』、『整合』。」
「而且还有了……厄……小女孩组成的后宫?」
「你知道一件事情吗?你信不信我可以把你的头塞进他的屁股裡?」
「嘿!你们两个都给我等一下……是他在激怒你可跟我无关,干嘛硬是要把我捲进去?」
我与坐在石砖上的幽灵们聊起了天,大致交换了我们各自叛变后所發生的各种事情,只差没有把以往的旧帐给全部翻出来互殴而已。
「……他们两夫妻本来就是这样吗?」看了一眼正在不远处被自己妻子罚跪唸话的艾维斯,没结过婚也对结婚生活完全没概念的我打了个寒颤。
「长官你要知道,女性只要有了小孩基本上都会有些改变───为母则强,艾维斯大人对教会的叛变虽然是为了让族人、家人远离危险,但很显然的在真正安全前我们随便一失手就可能会死……为了自己的小孩,那位夫人可变得很强势呢~」
「说到小孩……艾维斯的儿子呢?我上次看到他还躺在床上连路都还走不太稳……他没因为在逃亡的路上受到任何伤吧?小孩子很脆弱的……」
「他很好,而且还是整个逃难队伍中的开心果。不过是他的父母想跟老朋友叙叙旧,所以把那已经过睡觉时间的孩子留在帐棚裡了~」
「……没事就好……」听到了老友的家人一切安好,总觉心中有某种东西放下了……
「那你的孩子呢?」
「我又没结婚,而且还是……厄……处男……妈的,我竟然亲口讲出来……」
「我是说那条正在吃罐头配酒喝的那个。」
这三名幽灵同时将头转向了坐在角落,乖乖享用着罐头跟酒不吵也不闹的小夜……虽然说没办法享用苍川的美食当晚餐有点影响到她心情就是了。
「我能说什麽呢……可怕的恶龙~可靠的───搭档~」
「真意外……还以为除了其他的教堂之枪外,没有人有能力跟资格被你认可了。」
「我原本也是这样以为───但我最近逐渐意识到,我或许比我自己所想的还喜欢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差点弄死我的小恶龙~」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脚边腐朽的木材梯到中央,『火球』并用起了前阵子才学会的初级的火焰魔法製造出了小小的营火。
「……还……真是让人惊讶呢……」
「对于我终于会用魔法这件事情?」
「对于你这麽信任一个人这件事。」
还以为那个总是故意惹我的幽灵会在嘲讽我萝莉控什麽的……但他仅仅是回应了我一个微笑,并将脚边的木头丢进了火堆当中。
「好了───閒话家常结束!现在该谈论正事了!」
「嘿~艾维斯~你要是再慢点我们都要考棉花糖了呢~」
头上肿一个包的艾维斯双手插在腰上回到了我们眼前,「所以───老弟,你需要我们帮你什麽忙?」他拉着石块坐到了我的眼前,像是什麽都没發生一样询问起了我的意图。
「你们正在逃离教会的追捕对吧?」
「你早就知道了,何必再多问一次呢?」
「我有方法把教会彻底从这个地方轰出去,但需要你们的人手。」
听完了我的要求,他低下了头将自己的浏海梳到了后方。
「……在以前我会没听理由就协助你,但我们状况或许比你想的还糟糕……我们不久前炸了他们好几个据点,用来───当作把幽灵们引来苍川的补偿。」
「这下我知道为什麽他们会突然做出撤退这种保守的举动了……」
「总之……欠你们的我们已经还掉了,我们拦截了好几次暗杀行动外也私下帮助了这裡的难民……情况允许的话我很愿意帮忙,但是继续下去他们一定增派更多人手围堵我们。」
面对着艾维斯的话,我看了一眼其他三位幽灵……
「我们看法一样……」
「库洛大人,我们爱莫能助。」
「我跟他们差不多……想帮忙,但现实不允许……」
看完了他们的反应,我叹了口气抓了抓自己的脑袋───「那我就不勉强你们了……还是很高兴能再跟你们见面,偶尔与老朋友聊天实在很窝心~」我笑着放弃了求助于他们的选项。
「……库洛,能稍微解下一下你需要人手是想做什麽吗?虽然无法借给你人手,但我们或许能帮上其他的忙。」当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尴尬时,在一旁观望的媞米莉亚走了过来坐在了艾维斯的身旁。
「……就是───」我将大理寺以及红叶爷爷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与不久前不一样没有保留任何的事情。
「……我知道那个地方!我们用来偷袭巡逻队的炸药就是从那裡偷出来的!」
「他们没人發现东西少了?」
「我在叛变前發现负责围攻那裡的军官汙走了不少的军费,我刻意帮他湮灭了些证据,只要不一次偷走太多就不会被察觉……毕竟对他们而言军械的缺少本身就是正常的事情了。」
在一旁听着的幽灵看了艾维斯一眼,而在艾维斯点了点头后───「长官虽然我们无法支援你人力,但是这个或许会帮助到你。」幽灵分别拿出了两张地图交给了我。
「这裡面写了什麽?」
「能通往那裡军火库正下方废弃的通道,我们确认了他们围城的地点后参考了苍川的一些历史纪录后發现了这庞大地道系统的存在。虽然说没有彻底掌握但大致的方向我们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只要依照上面的标记走你利用这些隐藏的地道轻鬆地越过岗哨。」
「另一张呢?」
「我们存放运出来军火的地方……库洛,我们谈个交易如何?虽然我们不能直接支援你,但我有个对我们两边都好的提议。」
艾维斯脸上终于露出了他作为教堂之枪时才会有的眼神───「我们的最后目的是要逃往南边的亚人王国『狄瑞玛斯南』,跟我们一起离开教国的人有不少出生在那裡,他们很多都是因为过去各种破事作为奴隶或难民才来到教国的……我们拿着这麽多的军火没用,但这些因该能给予你不小的帮助。」
「……所以你希望……」
「军火你全拿去,但相对的你一定要给我弄一个够盛大的攻击来转移幽灵们的注意力。我们要离开苍川抵达南边的必经之路有着不少的军力部属让我很头痛……等你们闹得够大让他们不得不重新分配、部属兵力时,我会与着我的族人穿过苍川往更南边避难───」
「而你们远离苍川后,幽灵们也没有必要支援军方攻陷这裡───」
「让你最头痛的幽灵也会直接消失在你眼前~」
得出了最后的结论,我在脑海中分析着他提议的可行度……
「……幽灵也可能继续留在苍川转而抓捕我,他们知道我在这裡。」
「我知道你有被抓捕的价值,但───他们一定会追我~」
艾维斯拿出了一个透明的水晶,「我离开前弄到了不少教会的肮髒资料,这裡面的资料所能造成的破坏力可不会比教会失去你这颗聪明脑袋来的破坏力小~」他开始露出了阴暗的笑容。
「我原本以为这个能当作跟他们谈判好好放我们离开的筹码……我在做好叛变准备的那天独自找他们谈判想要和平解决。不过在我把话说出口前他们就直接往我脸上打了万發子弹后,我确认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放过我或是我的族人……」艾维斯带着些许的愤怒将水晶给收了起来。
「无论结果是如何我们被幽灵追杀的事情都不会改变,而这个该死的追杀是个世纪丑闻,他们为了把这些秘密永远的埋藏起来所能动用的人手也就这样……就算水晶没了我们逃到亚人王国时的供词也足够造成够大的伤害了───你意下如何?」艾维斯将自己的手伸到了我的眼前,就连我会担心他们被追杀事情也想到了。
「……无论如何你们都会被追杀……如果我能拿到足够的武装来替代人手不足的问题,也能帮你们开出一条往南方的道路───那这个交易我接受。」我握住了他的手,与他达成了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