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实摊在了他们三人眼前,「……」那令人难受的沉默复盖在了这个才没多大的房间内。
「……所以,你觉得该怎麽做?」打破了这个诡谲的沉默的,是那个装扮成平民的母衣众当中的领导者。
「……什麽都不做,就是这麽简单。」
「你是想放弃吗……?」
他一副平静的询问着我,与那个眼神充满杀气的桂完全不同……他的眼睛仍然像是在寻找谁一样双眼左右的漂移。
「……你的心腹呢?」
「嗯?你是说───乔尔吗?他跟我个另一个部下正在迎接骑士团的到来,他们所假扮的身分比较特别不出面的话反而会遭人怀疑。」
靠在牆边───「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出去外面警告武士们,根据原订计画他们已经在京城周边准备了,要是他们在这个时间点攻城只会白白牺牲。」我点出了这最让人所担心的事情。
「这样的话,就从地下道───」
「是可以从地下道硬闯出去,但是这样一来京城的潜入就可以宣布全白费了。」
否定了桂的提议,「妳也别先激动,妳说的不失为一个办法……不过我觉得先把这当作最后手段,这地道的年代悠久连妳们当地人都不见得知道对吧?这样在短时间内被發现的机会很低……等真的没办法了再决定也不迟。」我赶紧安抚了她那急躁的情绪。
「……是我太激动了……不好意思……」桂慢慢地低下了自己的头,她那苍蓝色的双眼变得有些阴暗。
满脸担忧的摸了摸自己的刘海,脱下面具的她那白嫩的脸庞带着有些羞愧的红晕……要不是知道她「草薙」的身分,我大概也不会想到她那纤细的手能够如此灵活地挥舞薙刀吧?
「麻───还有机会啦!大、大家的情绪都先冷静点!一、一定会有转机───」安琪拉竟可能的安抚起了身旁的两个陌生人,在我来之前只透博拉斯特来彼此认识伸旁的陌生人……她冒着冷汗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还要紧张。
「只要保持信念───」
「……不好意思安琪拉小姐,有人找妳。」
打断了安琪拉那毫无作用的鼓励,博拉斯特拉开了拉门把头探了进来。
「一个带着眼镜看起来很土的鬼人在门外吵着要找妳,我已经请守卫把他绑在大厅了妳要不要来看一下?」摇晃着耳朵,他满脸笑容的对向了安琪拉。
「……」
「……」
「……」
「……」
「哈啊~」
从昨晚的紧急事态后为了提防任何可能的突發状况,完全没有睡觉的他打起了大大的呵欠划破了尴尬的氛围───「眼镜又很土……啊!是眼镜老师!」可以说是连滚带爬的,安琪拉回过神来立刻慌忙地的挤开了博拉斯特纳娇小的身躯冲了出去……
在推挤中坐倒在一旁的博拉斯特就这样愣在了原地───「……多谢招待!」回味着在推挤中无意间手臂所感受到的柔软,精神忽然变得饱满的他一脸爽朗的爬了起来。
就这样……糟糕的气氛被难以形容的尴尬给复盖,「麻……大家都先回去吧,这两个耳饰给你们。如果事态有其他变化我再另外通知,至于硬闯这个选项就先当作替代方案……可以吧?」我将能够与「念话」进行连接的魔法道具交给了他们两个。
「……暂且……就如此吧。」
「看来短时间内不会有其他好的应对了……我尊重你的看法库洛阁下,我两就先行告退等待时机了。」
在跟两个我最不确定是否能作为同伴的鬼人道别后───「哈啊~」我鬆了口气的坐了下来,揉了揉那紧皱的眉间。
「……博拉斯特,周边街道的情况如何?」
「我们还没被注意到……不过,根据其他人传回来的讯息来看我们被找上是时间的问题,骑士团正在每个区域逐一收索任何他们认为可疑的店家或民宅。」
「真不愧是约洛克的主力,察觉到京城内有问题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翻了翻白眼───「旅馆的周围情况就麻烦你了,我去随便走走碰碰运气……」重新整理的心情,我伸了伸懒腰把旅馆的安危交给了博拉斯特。
「好的───长官,别在路上不小心弄死自己喔~」
「哈哈哈~真好笑───我回来前给我写五千字关于『安琪拉柔软度』的心得报告,这报告我明天就要在明早公布在旅馆外面供人观赏。没在今晚十二点前交出来的话,我就直接帮你麻醉去势。」
「……等、等等!长官我们有话好说!」
丢下了心生恐惧的博拉斯特,我头也不回的走下了楼梯。
将背后小猫咪的哭喊直接无视,等在大厅面前的───「你们到底在做什麽啦!」是那个正在慌忙摆弄着绳子的安琪拉,而她试图解救一个被五花大绑看起来超土带着平框眼镜的男性的黑髮鬼人。
「呜呜呜啊啊啊!」
「为、为什麽结会越来越紧啊?!」
看着安琪拉逐渐把事情越弄越糟,「你们做了什麽?」我询问着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乔尔所雇用的守卫们。
「那个猫小子说『这傢伙很可疑,先绑起来就对了!』所以……」
「这位先生,你算是我们老闆的老闆……对吧?所以厄……我们需要怎麽办?」
「该干嘛就干嘛───这裡我来处理就好。」
赶走了这些对我恭敬的守卫们,「妳比我想的还笨手笨脚的……」我拔出断剑割开了这困扰着她的绳子。
「我、我明明就快解开了的说!」
「我只觉得妳刚刚好像又多弄出了一个结……」
把断剑往上一抛,「好了啦~」我按住了断剑的刃用着剑柄拍了拍安琪拉的头。
「你还好吗?」
「得、得救了……眼睛很可怕的……先生?」
我将这个可怜人给拉了起来,而这个先生推了推自己裂开的眼镜───「谢、谢谢你!」他腼腆地对我低下头表示感谢,然而在看到我的眼睛时立刻害怕的移开了自己的双眼。
「啊……能帮上你是我的荣幸……超土的眼镜仔……先生?」
「啊……超、超土?」
「眼镜老师先别在这裡跟他鬼打牆了!你怎麽会来这裡?孩子们怎麽了吗?」
一心担忧那些孤儿的她,摇了摇眼前的这个男人。
「啊!安琪拉小姐妳没问我都忘了……孩子们吵架哭成一团了,妳先回来安抚一下他们吧!」
「你就这样把那些孩子这样丢在现场?!」
「我有试着安抚他们……但每一个都喊着妳的名子,我也没办法啊……我先让年纪大点的孩子帮忙看着她们了,妳还是先跟我回去吧!要骂或碎念我什麽的先等那些孩子冷静下来再说!」
连回话都没有,「这群孩子也真是的!」鼓起嘴的安琪拉一听完就直接跑出了旅馆───「啊……」而刚准备进来的卫兵,也跟刚刚的博拉斯特被安琪拉所攻击瘫倒在了地上。
「……眼镜仔走吧。」
「嗯?喔……好、好喔……」
我带着满脸疑惑的他,经过了那个沉醉在美好触感裡按着自己手臂迟迟没有起身的守卫。
「我是库洛斯,目前是某个神祕贵族的私人保镳……眼镜仔,你呢?」
「我、我吗?!我、我的名子是『向阳』……是个在教会裡的小教师……」
看他苦笑地抓了抓自己的脸───我的视线扫过了他身上近似于教会神父的服装───由鬼人来教导人类文化吗───
「恩……」带着难以言喻的违和感,我与这位教师来到了昨天才去过的教堂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