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要道歉的对象又不是我,你该道歉的只有安琪拉而已~」
「好、好的……」
我打着呵欠把那个迟迟不敢抬头的鬼人少年给劝了起来,一边陪着这群小朋友并等待着安琪拉把那群逃跑的死小孩给抓回到这个后院中。
「呐~大哥哥,你喜欢吃什么啊?」
「这个吗……」
我继续揉着右边那位犬人姐姐的耳朵───「等、等……啊……啊?!」脑袋完全陷入短入的她,就这样任由我吸收着那过于欠缺的毛绒绒能量。
满足着这群充满好齐心的女孩,我乖乖地回答了大部分无伤大雅的问题。
「哥哥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总觉得你好神祕喔……难道是───某个执行秘密任务的骑士?」
「才不是这么伟大的傢伙~我充其量只是个───隐藏在黑暗裡铲奸除恶死神罢了~」
「什么啊……听起来就好幼稚喔~」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那个什么『中二病』的对吧!」
「蛤?幻灭了~幻灭了~」
……现在的小孩子除了成熟以外怎么都这么难哄……
听着她们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言语攻击,「啊……也是啊……」精神受到重创的我将手从那犬人姐姐的双耳上收了回来……
「啊───时间差不多了!」
「我看看……真的耶!该帮忙准备晚饭了!」
「中二幼稚的大哥哥~有机会在一起聊天吧~」
周围的女孩们纷纷从我的身边回到了教堂内……其中还有人不忘了在离开前在我那脆弱的心灵上补上一拳。
「……啊?!那、那个……我、我也去帮忙!」那个回过神来的犬人姐姐,也红着脸爬了起来对我鞠一个躬后慌忙地跟上了那早已远去的女孩们。
整个后院只剩下那鬼人少年、我还有那正痴迷浮在水面纸船上的犬人小傢伙……
「……因为有些人生活的环境在来到这裡前都不太好,所以说话都不知分寸什么的……还请您多多体谅,我会跟修女大人提起这事情好好导正她们的,所以……恩……真的很抱歉……」看到了我的眼睛已经像死了一般毫无色彩,那鬼人少年再次地对我低下了头,为了他那些讲话狠毒的「妹妹们」道起了歉。
「……到达这裡前……小子,听起来你很熟悉这个教堂……你在这教堂住多久了?」
「嗯?这个嘛───七年多了,我的父母在以前被山贼所杀……当我也要惨遭毒手时,被路过的将军大人所救下后送来了这裡。」
「七年多……嗯?这教堂不是在最近才盖好的吗?」
「据我所知,这教堂是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建设好。这是将军大人为了真正的瞭解人类,在不顾家臣反对下而特别派人在此建设的───不过正如您所见,在人类攻陷京城后便经过了些许的整修已用来更符合人类们的信仰。」
意外的从他口中得到了有趣的情报……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建筑的外观都是全新的砖瓦但是内装会有那么陈旧的木门了……
「说到将军───我听说他去世了,当时的……『战况』你知道什么吗?」
「……将军大人……在天守阁的顶端卧室裡,死在了火灾当中……具体上我并不清楚大部分都是听那些经过的巡逻兵得知的。将军大人是在睡梦中遭到贼寇───人类的偷袭,就这样在奋战下斩杀了数人后被他们所放的火焰给活活烧死在了那裡成为了一具谁也认不出来的焦尸……然后,人类就趁乱攻破了城门杀光了武士们佔领了京城……」
一提到对他有着救命之恩的人───「还真是难看呢对吧……我这想哭的模样……」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想哭就哭,又没人会笑你。」
「不、不会哭的!我是个男子汉───」
「在坚强的人精神也会崩溃,把精神绷太紧是会想自杀的……我啊,可是从小哭到大的喔~」
「咦?!真、真的吗?!」
我轻轻地用拳头敲了敲他的胸口,「硬撑不会让你成长……大哭一场,然后继续负重前行───能做到这样才是成长,知道吗?」向他分享了一直以来我悲惨万分却又走到现在所形成的价值观。
「……先生您很适合当老师呢……」
「我?哼……那样安稳的生活离我太远了~」
我笑着爬了起来───「你玩火的事情我就帮你瞒着了……下次别再干这些蠢事。如果想要实验些什么稀奇的东西就来找我,别看我个一副流氓的模样我可是彻头彻尾的疯狂科学家!」我抓起了这个引發这一切骚乱的一小搓布匹。
「前面的部分非常感谢,不过后面……这应该不是能够自豪的吧……」
「哈哈哈~没事啦~没───」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布匹,又看了那漂浮在水面的纸船……「嘿……嘿嘿嘿哈哈哈!」我脑海中突然间浮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怎、怎么了吗……这个宛如是最后大魔王的笑声……」
「没事~没事~只是───突然间想到了某个让人离开京城的办法了~」
脑中拼凑着手边所握有的讯息,「小子,这样的防火的布有多少?」我将这条布缠绕在了手上。
「还有挺多的,一年前眼镜老师一时兴起跟一个很可疑的商人买的……然就被放置在仓库裡,直到现在我打扫时又重见了天日───那个,你在干嘛?」
「这个啊?看不懂吗?『实验』~」
我将被布匹包起来的手直直的伸了出来,用魔法拿出了因为学会「收纳」而被我顺势收了起来以防哪天不时之需的「喷枪」。
就这样───「啊啊啊啊啊!」在那鬼人少年的惨叫声下,我拿起了喷枪烤起了我那用布给包起来的手。
「你、你在干嘛?!」
「实验啊。」
完全没有感觉到热气───「齁~这布防火效果比我想得还好嘛~难怪小傢伙的纸船还能有一办保持完整~」我因为脑中疯狂计画的可行性提升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你们仓库裡那用不到的布我全要了~然后───小子……你找到这些布的时候为什么会想烧它们?」我的脑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这样的疑惑,从这孩子的谈吐跟举止来看时在不像是刚才的那些熊孩子。
「我翻找到它们时上面就有些烧过的痕迹,明明是布匹却没有直接燃烧起来过的样子……所以好奇心驱使下,我就做了这样的蠢事───那个……怎么了吗?」
「……烧过的……」
口中呢喃着令我脑中挥之不去的疑惑……「等、等等,你又要去哪裡?!」慌忙地他转过身抱起了那犬人的小傢伙。
「哥哥!我、我的船!」
「待会再继续让你玩,一个人在池边很危险───等、等等我们啊!」
安抚着自己弟弟,这鬼人少年跟上了我的脚步与我一同进入了教堂中。
「……不顾反对建立一个与苍川的信仰完全不符合的教堂……」停在了当初我所發现那有着老旧木门的扫具间前,我脑袋整理出了从刚刚对话中所發现的疑点……
「……怎、怎么了───」
「先别吵我。」
打断了鬼人少年的提问,我将扫具间打开把裡面的东西全部移了出来。
伸出手───「抠!抠!抠!」我用着手被敲了敲扫具间的牆壁───「……逃生密道……」我确信我一定是找到了那通往天守阁的地道……
没有把其给打开───「狡猾的鬼啊~原来是捉迷藏啊~」我将扫具间的工具全部移了回去关上了门,脑中的计画也开始鲜明了起来。
「……库洛斯先生?你在这裡做什么?」就在这时,那抱着摺好纸船眼神闪闪發光的小孩子的眼镜仔───「向阳」就站在了我身后不远处的位置。
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只是待会也想帮孩子们打个扫什么的,先找一下扫具在哪罢了~」没有戳破他那朴实、老土下所隐藏的秘密,我带着笑容摸了摸脖子。
……传递消息的一次性办法有了……再来───就是该想想如何在这逆境中彻底翻盘了。